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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1 15:24:23 作者: 黑鴉幾里
    片刻之後,秦執退回身子,「嗯。」

    「蘭花姐怎麼樣了!」

    秦執身殘一事太過驚訝,讓她一時沒有想起沈蘭花。

    「她沒事了。」

    葉雲棲露出笑顏,扶著床邊坐起身,「真的嗎,是因為那日將軍給的藥?一定……很珍貴。」

    「無事,你同她投緣,她若出事,你該傷心了。」

    怕自己傷心?所以就把那樣貴重的藥給了蘭花姐…

    葉雲棲漾出一點奇怪的情緒,絲絲縷縷的,有點甜,也有點暖。

    「多謝將軍……」她坐到床邊,彎腰去找自己的鞋襪,躺了許久,身上軟綿綿的還有些乏力。

    「我想去看看蘭花姐和肉包,肯定很可愛。」

    王大彪的孩子,秦執已經看過,他得了個女兒,若不是下雨恨不得每天抱過來炫耀三趟。

    知道是葉雲棲幫著沈蘭花生下了孩子,早上都會抱著肉包,來看看怎麼樣,再回去給自己娘子打報告。

    秦執摩挲了一下輪椅上的扶手,清了下嗓子,「咳,也沒有那麼可愛。」

    紅彤彤的,小小的,臉都皺在一起,眼睛也不大,他也並沒有羨慕。

    「不會呀,寶寶都是很可愛的,大概是剛出生,還沒有長開。」

    葉雲棲穿好起身,又被拉住,「桌上的藥喝了。」

    今日的藥還沒餵下,她便醒了。

    葉雲棲皺眉,看著那濃黑的湯藥,好像自己打從到了將軍府,就沒停過這難喝的藥。

    「我已經好了,能不能不喝了……」

    許是這一遭,讓葉雲棲更親近了秦執幾分,連說話也不免隨心了些。

    仗著秦執看不見自己虛弱的樣子,葉雲棲臉不紅氣不喘的撒謊。

    可坐在木輪椅上的人面不改色,並沒有答應的意思。

    葉雲棲輕嘆一口氣,走到桌邊將那藥端起,捏著鼻子就灌進嘴裡。

    粉嫩的唇貼著瓷白的藥碗,秦執透過白紗看著她微微仰起腦袋,露出纖細脖頸,不自覺地舔了下唇角……

    喝完藥,葉雲棲穿上外衣,沈蘭花的屋子就在隔壁。

    才走近,就聽見逗著孩子的聲音。

    「肉包呀,小肉包,我是你爹。」

    王大彪那粗獷的聲音,夾著嗓子,矯揉造作的說話,葉雲棲搓了下手臂上的雞皮疙瘩,硬著頭皮敲門。

    王大彪單手抱著孩子的襁褓,出現在門內,見到是她,笑了起來,「嘿嘿嘿,棲妹子醒了!我們蘭花兒天天惦記著你,醒了就好醒了就好。」

    話音剛落,裡面就傳來沈蘭花的聲音,「棲兒,快進來,王大彪,你給我讓開,別擋著門!」

    「哦哦哦,好!」

    娘子說什麼就是什麼,王大彪趕緊讓了開去,葉雲棲走了進去,眼神依依不捨地從小肉包身上收回。

    她走至床邊,同沈蘭花對視一眼,兩人莞爾而笑,都在對方眼中看見了一絲劫後餘生的慶幸。

    葉雲棲坐到床尾,沈蘭花拉過她的手,「棲兒,姐姐該怎麼謝謝你,若不是你,我怎麼能生下小肉包。」

    「蘭花姐,是你吉人天相,當然可以生下寶寶。」

    那日的場景如此兇險,沈蘭花忘不了,但如今看到孩子,就覺得一切都是值得。

    葉雲棲對自己的恩情,她自會記在心中,將來尋著機會再報答。

    沈蘭花也不囉嗦,轉了話題,「大彪非得說酸兒辣女,我愛吃酸的,是個兒子,才叫的肉包,如今明明是個小姑娘,總覺得叫肉包有些好笑。」

    葉雲棲失笑,看像小肉包的方向,「不會呀,我覺得肉包可愛著呢,我可以抱抱她嗎?」

    「當然,」沈蘭花讓王大彪把孩子抱過來,奶香奶香的小肉包放到了葉雲棲懷裡,她身子還有些虛弱,便沒起身,抱得格外小心。

    許是被王大彪的聲音摧殘許久,換了個人抱,小肉包比剛剛還乖,烏黑地眼睛看著葉雲棲,呆呆的。

    「好可愛啊……她的手好小,」葉雲棲摸摸她的小手,軟乎乎的,生怕用一點力都會弄疼小寶寶,簡直心都化了。

    唔,有什麼辦法能跳過生孩子環節,得到一個這麼可愛的寶寶。

    沈蘭花看她喜歡的樣子,眼睛在秦執和她身上轉了一圈,「肉包很喜歡你呢,前兩日除了我和大彪,別人一碰就要哭。」

    「真的嗎,我也好喜歡肉包,女兒就是貼心小棉襖,再長大一點,就可以給肉包穿好看的羅裙再梳兩個小髮髻,定然很可愛。」

    她語調歡快,抱著肉包愛不釋手,秦執淡淡看著,只覺得不曾見過這樣的葉雲棲,滿目溫柔。

    葉雲棲從前就喜歡小女孩,若是自己有一個可愛的女兒,就可以每天換著花樣打扮她,可惜她單身,也沒有想過要結婚,最多就只能網際網路雲,饞一饞別人的孩子。

    「喜歡呀,喜歡趕明兒跟你相公,生一個就好了。」沈蘭花杏眼一彎,揶揄地看向葉雲棲,她在土匪窩裡待久了,說起話來直接又豪放。

    葉雲棲被沈蘭花的話震到,猛得嗆到自己,彎腰就要咳。

    她手忙腳亂地把孩子遞給沈蘭花,「咳咳……咳。」

    臉色逐漸緋紅,葉雲棲狼狽地伸手去擦眼淚,覺得一屋子人都盯著自己,特別是那『相公』還端坐在邊上的木輪椅上,只覺得如芒在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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