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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1 15:24:23 作者: 黑鴉幾里
    「蘭花姐這些胭脂,顏色真好看,想來花了些心思買回,不如讓棲兒給你上妝,我雖拿這頭髮沒辦法,但上妝倒是難不倒我。」

    她起身拉著沈蘭花坐下,又從自己隨身的小錦囊中拿出調好的那盤珍珠高光粉。

    沈蘭花沒有別的,但從小愛美,燕赤又重女子美色,她便沒有拒絕,扶著身子坐在了椅子上。

    「我倒是也許久未曾妝扮了。」

    葉雲棲低下身子,耐心給她上妝,「蘭花姐五官極美,淡妝濃抹都襯你。」

    古往今來女子湊在一起,果然都一樣,聊一聊胭脂水粉,便能開心得黏在一處。

    沈蘭花瞧著葉雲棲認真的神色,眸光微動,「棲兒真的有孕?」

    「……」

    葉雲棲手指一頓,心知沈蘭花懷著孩子,自然知道孕婦該是什麼樣子,早晚都會露出破綻,「並無。」

    沈蘭花舒了一口氣,心道葉雲棲也算坦誠,「我就知道,若你有孕,你夫君又怎會讓你走這麼長一段山道。」

    「蘭花姐聰慧,但棲兒跟將……夫君也只是家中撮合,並未有感情。」

    「那你們今日來此,所為何事?」

    沈蘭花直言不諱,這三人雖是帶著目的來的,但看著並不像奸險之人,大抵是跟黑河寨的人有什麼過節。

    葉雲棲給沈蘭花點上珍珠高光,又描了眉,才直起身子,「這個棲兒也不知,夫君未曾告訴我,應當是重要的事吧……」

    她一直以為,她們一路來霧山,真的是尋醫問藥,此時心中也是有一股難言的情緒,堵得難受。

    秦執,是不信自己的。

    沈蘭花沒有再問,轉開了話題,繼續說起胭脂水粉。

    屋裡兩人還在梳妝,外面的手下早已按照沈蘭花的吩咐,在空地上擺起長桌,燃上篝火。

    蘭花寨的人豪放好客,罈子裝著的酒一壇壇抱了上來。

    秦執和王大彪正從議事的屋子出來,隱在白紗後的眼睛四處看了看,沒見著葉雲棲。

    「來來來,上桌上桌,來了蘭花寨就是我王大彪的客人。」王大彪聲音如洪,臉上是難掩的爽快,「來人,把酒給我遞過來。」

    他單腳踩在凳子上,嚷嚷著要酒,手下立刻遞上一罈子,他大力拍開酒罈子上的封口,撈起一個大碗,清冽的酒水倒入碗中,頓時酒香四溢。

    那碗酒放到了秦執身前,王大彪又給自己倒了一碗,嘚瑟道:「這可是我們家蘭花兒教他們釀的酒,不比那酒樓的差,秦兄喝好。」

    秦執也沒拒絕,端起碗仰頭飲下一口,笑道:「入口香醇,確實是好酒。」

    「那是自然,我們家蘭花兒什麼都會。」

    王大彪誇起娘子毫不吝嗇,這樣一個山匪的頭子,會把自家娘子這般掛在嘴邊,定是有情有義。

    說了幾句,葉雲棲兩人也從後面的屋子裡出來了,繞過篝火,她扶著沈蘭花慢慢走著。

    秦執一抬眼便瞧見了她,兩條辮子落在身側,紅線穿在其間,長出發梢的一段,被風輕輕吹起,比平時更多了幾分俏皮和靈動。

    王大彪也看到了自家娘子,屁顛屁顛跑了上去,「蘭花兒,你……好美。」

    沈蘭花臉色微紅,杏眼瞪了他一下,「去去去,老娘日日都美。」

    有王大彪上前,葉雲棲就走都啊秦執邊上坐了下來。

    桌上好酒好菜,那牛肉燉的軟爛,拿大盆裝著,噴香噴香,邊上的篝火上還烤著小羊崽,滋滋冒油。

    一群人大快朵頤,吃得暢快,連葉雲棲也多吃了點。

    夜色濃重,一方篝火燃著,暖意撲面,早忘了時辰。

    酒過三巡,醉意上頭,除了不能喝酒的沈蘭花,連葉雲棲也小酌一些。

    她看了眼身側的秦執,明明已經喝了幾碗,卻仍是端坐著,腦中突然冒出一點念頭。

    秦執這樣的人真的會醉嗎,他好像永遠清醒著,跟周遭一切格格不入。

    他不會為誰沉迷的,他這樣的人吶……

    葉雲棲揉了下眼睛,伸手去端桌上的酒碗,她以為,霧山一行,是真的找到了醫術高明之人,能解了秦執身上的毒,卻不想只不過是個幌子。

    她甚至為此感到高興,想著,秦執能恢復如常。

    卻不想秦執有他的目的,而自己,也只是個幌子而已……

    她還欲再喝,身旁伸過一隻手,按在了她的手腕上,「別喝了。」

    ……

    第54章 秦執欲除黑河寨

    葉雲棲也沒掙扎,鬆開酒碗,抽回了自己的手。

    那廂王大彪還在大聲說話,「今日也算有緣,若不是我打劫……咳咳,若不是我攔下秦兄的馬車,咱們也沒這緣分,喝這一趟酒,我幹了,你們隨意。」

    「干!」

    「干!」

    手下一個個端起酒,跟著大哥一飲而盡。

    秦執喝完,放下酒碗,「緣分使然,但入蘭花寨,是秦某有意為之。」

    他的聲音不急不緩,傳入每一個人耳中,桌上頓時安靜,只剩下篝火發出『畢剝』的輕微聲響。

    王大彪大著舌頭,「秦兄,你在說什麼?」

    「大家都是坦蕩之輩,先前秦某多有隱瞞,實在抱歉,但現下,有一事想問。」

    「問,什麼話,你問就是了。」王大彪撓了撓頭髮,懶得聽著文鄒鄒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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