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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13:24:17 作者: 紅九
鄭穎:「……」
她有一種發自內心的「關我屁事」的感覺。
不過看著萬雨辰急頭白臉的樣子,她決定還是搬個台階給他下吧。
她拍著萬雨辰的肩膀:「好兄弟,苟富貴不相忘,以後等我出名了,我吃ròu讓你看著我吃ròu。」
萬雨辰:「……難道不是你吃ròu我也吃ròu嗎?我就看著?」
鄭穎哈哈哈。
萬雨辰:「你就不能說,你別這麼胡思亂想我哪有你說得那麼好其實你比我更優秀之類的嗎!」
鄭穎哈哈哈。
笑聲一頓後:「不能。」
萬雨辰:「!!!」
瞪著眼憋了會氣,他長嘆一聲,服了軟:「算了,跟你較勁真他媽累眼睛。唉,你這人吧,也說不上哪好,就是存在感太特麼qiáng,和你接觸之後不是想找你做女朋友就是想找你這樣的做女朋友,真是要了命了!」
鄭穎挑眉:「你不知道我哪好嗎?你要這麼說的話,我可要跟你表演劈磚了!」老子起碼胸大好吧!
萬雨辰:「……我現在不想找你這樣的女孩搞對象了,一點都不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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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雨辰找過鄭穎後,鄭穎又湊到沈一帆身邊,靠在他腿上打盹。
吳宇翻著白眼已經見怪不怪了。這幾天他總看見這個膏藥jīng呼在小少爺腿上睡睡睡,有一次睡到深處居然還流了哈喇子。
他快噁心死了,恨不得把那條褲子拿去消毒,結果小少爺居然寶貝得不行,不許他送去洗衣部洗熨。他服這兩個人服得簡直快要jīng神崩潰了。
看著鄭穎一挨著沈一帆就睡得一塌糊塗,吳宇有點奇怪:「小少爺,你說她天天晚上都不睡覺的嗎?白天怎麼困成這個德行!」
沈一帆豎手指在嘴邊輕噓,瞪視吳宇要他小聲一點。
他撫著鄭穎的頭頂,有點悵悵然地:「她太在意倪裳了吧,或許晚上在徹夜用功想辦法怎麼才能不在片場上輸給倪裳。」
吳宇偷偷翻白眼:「都是漂亮女人,何苦女人為難女人,她那麼在意和倪裳之間的輸贏gān嘛呀!」
沈一帆一下一下撫著鄭穎頭頂,不做聲。手腕和心一起,卻越來越覺得沉重。
因為她們在意同一個男人吧。
兩個人在意同一樣事物或者同一個人的時候,總會產生競爭。
就像他,總會在不經意間,控制不住地,去和那個健康的男人做比較,比誰對她好,比誰能給她更安穩的生活,更長遠的幸福。
而越比較,他就越變得猶豫和膽怯。
如果給不了一個人長遠的幸福,那麼抓著她不放,是不是一種殘忍?是不是早點放手,對她來說才是一種仁慈。
沈一帆覺得心口沉悶得快要讓自己喘不上氣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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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鄭穎在沈一帆腿上眯了一會,就被喊起來和倪裳對了場戲。她睡得有點迷糊,狀態進得略慢,一場戲拍了兩遍倪裳才認同了導演的「過」。
下場前,倪裳對鄭穎疾言厲色:「我的時間很寶貴,沒功夫陪你一遍又一遍過家家似的演!希望你以後qíng緒調動得快一點,不要làng費別人的時間!」
鄭穎也不知怎麼了,也許是睡眠不足會讓人變得有點急躁,這回她也沒忍,小懟了兩句:「倪師姐,我qíng緒進得慢我道歉,我會儘快改正。但好好說話並不掉份兒,你總這麼氣囔囔的,其實對你自己身體也不見得好!真的,會容易得rǔ腺增生什麼的!」
倪裳回以她的是一抹yīn惻惻的冷笑。「本事別都用在耍嘴皮子上!」
她這抹yīn惻惻的笑容讓鄭穎覺得天好像都要yīn了。
這場戲拍完,鄭穎就跑開不見了。
收工前導演到處找不到她,打她電話也打不通,於是他直接找到沈一帆那裡。
他讓沈一帆幫他找到鄭穎,轉個話:「有場戲,後加的,本來在後面拍,但是倪裳堅持要把她的戲份集中起來拍完,她說要儘早拍完好離組。所以這場戲提前了,明天拍。」說到這,導演的神色變得奇奇怪怪的,「你……你告訴鄭穎,好好準備一下這場戲吧。嗯……主要是心理準備!」
他說完把明天要拍的這場戲的劇本往沈一帆懷裡一塞,逃荒似的跑掉了。
沈一帆翻開劇本看了看,臉色一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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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一帆在影視基地到處找鄭穎都沒找到,打她的手機也沒有人接。
他想了想,覺得應該回去酒店房間看一看。
到了鄭穎房間門外,他用力敲門,並沒有人應聲。他把耳朵貼在門上,卻聽到了音樂聲。是蕭邦的鋼琴曲,這曲子還是他前陣子告訴鄭穎的。
他對她說,他經常用這曲子來給自己提神。
他覺得鄭穎應該就在屋子裡。
他有點急,想知道裡面到底發生了什麼事qíng。總不會因為下午和倪裳的一番口角想不開了吧?
他馬上搖頭打消這個念頭。這世上誰都有可能想不開,但她不會。
他焦急著的時候,恰逢服務生推著車子過來整理隔壁房間,他立刻朝著鄭穎房門一指:「先清理這間,謝謝!」
服務生沒懷疑他並不是這間房住客,過來刷卡開門。
門一打開,沈一帆看到鄭穎仰躺在地毯上呼呼睡著。
他連忙揮退服務生,走進房間輕聲地關了門。
鋼琴曲流淌得滿屋子都是,他踩著悠揚樂符走到鄭穎身邊。他看到她的手機,於是按亮了屏幕。原來是被靜了音。手機屏幕上顯示著好多通的未接來電。
他蹲下來,看到她手裡捏著本厚厚的書。他小心地把書從她手裡抽出來,翻到封面。
心臟學。
他心口一震,翻開書看。
看過的每一頁都有仔細地標註。
他眼底發熱。她最近每天都很睏倦,所以是在熬夜看這本書嗎?
他放下書,坐到地毯上,小心又小心地,輕輕抱起她的上半身,努力幫她調整出舒服的姿勢,把她仔仔細細抱在懷裡。
他看著她倚在自己胸口前白皙的臉,喉頭又緊又澀。
這姑娘,該讓他怎麼辦好呢?她總能在他狠心想把她推遠,推到更值得她託付一生的健康人那裡去時,叫他猛然發現,她又鑽入他心中一分。
他越來越緊地抱住她。
他真的想推開她。可是真的好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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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完全黑掉時,鄭穎醒了。
她張開眼睛的瞬間立刻陷入懵bī。
臉頰貼著帶著溫度的胸口,鼻間可以聞到熟悉得叫人心動的清芬味道。
她要緩上一會,才明白過來自己居然是被沈一帆抱在懷裡了。
明白過來的她立刻粲然一笑,窗口透she進來的月光星光一下叫她的笑容比得沒了分毫亮度。
她帶著初醒的沙啞輕聲嘟囔:「你什麼時候來的,怎麼沒叫醒我啊?」
沈一帆抱著她,微微笑:「捨不得叫。」
鄭穎臉熱熱的,直往沈一帆懷裡鑽。
鑽到臉蛋不燙了,她抬頭問:「哥,你過來找我是不是有事啊?」
沈一帆看著她,眉眼間淡淡湧起擔憂的神色。
「有場戲提前了,導演讓我過來告訴你一聲,讓你有個……心理準備。」
鄭穎眨眨眼,問:「哪場?」
沈一帆把劇本拿給她看。
這場戲是場有響聲的戲,主要內容概括成一句話就是,嫻姐發現思妍是敵軍jian細後,大怒之下失去理智,扇了她一個耳光。
沈一帆的手指輕撫在鄭穎細嫩的臉蛋上:「真捨不得讓你去挨她這一下子。我想改劇本。」
鄭穎把劇本一收,沖他笑:「不要改,這一段是原作者寫的,不是誰特意後加的,改了倒顯得我們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好像認定了她會藉機狠抽我一下似的。沒事的,比這狠的大巴掌,我都挨過好多呢,消腫之後變得更漂亮了呢!」
沈一帆看著她笑得一派輕鬆只為了讓自己放心的樣子,默默一嘆,把她擁進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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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晚余友誼也拿到了調整後的劇本。他吸了一菸灰缸的菸頭後,起身去敲了倪裳的房門。
倪裳開門見是他,意外地挑高了眉,眼底有藏不住的一絲驚喜。
她側身把余友誼往屋裡讓,余友誼沒動。
「就站這說吧。」
倪裳挑挑眉,轉回到門口來。
「真難得,堂堂友誼哥主動來敲我的房門呢!怎麼,是來告訴我明天要繼續給我送早餐嗎?」
余友誼看著她,靜靜說:「咱們不是說好了,你想吃早餐了,我就給你送,但你得安安靜靜拍戲,不亂起么蛾子,有什麼事都等你殺青後再說。」
倪裳收起眼底那絲驚喜,表qíng變得戲謔而挑釁起來。
「說吧,你來找我,到底為什麼事。」
余友誼頓了下,說:「白天你和鄭穎,你們倆在片場對峙的qíng形大家在場下都看到了。所以明天那場被提前的戲,你不會有類似公報私仇之類的其他打算吧?」
他問完這句話,倪裳忽然笑了,越笑聲音越大,漸漸幾乎歇斯底里。
隔壁房間倪裳的兩個生活助理立刻開門出來看,倪裳停了笑聲,沖那兩人厲聲叱問:「看什麼看?沒聽過我笑嗎!」
那兩人立馬縮回房間關了門。
倪裳看著余友誼,眼底冷冷的,聲音也冷冷的,一字字幾乎磨牙般地說:「你有沒有想過,你越向著她,她從我這吃的苦就越多!」
余友誼回以她一臉平靜。
「可你越給她苦吃,我就越向著她。」
☆、第五五章 願打的願挨的
第五五章願打的願挨的
第二天,鄭穎早早到了片場。她以為自己到得夠早了,沒成想其他人都比她到得更早。
其他人包括但不限於,沈一帆及其助理,余友誼,導演蔡竇同志,萬雨辰,以及新晉同門葉璃。
鄭穎再定睛一看,發現自己還少數了一個人。
居然,連一向不愛早起的傲嬌吐槽王梁唯遠都提早到了……
在萬眾矚目中,鄭穎差點有自己等下要走上人生巔峰領獎台的錯覺。
她看了一圈,發現每個人臉上的表qíng都不太相同,有的是擔心她,比如她的兩個哥;有的就是……一副準備看戲的樣子,比如梁唯遠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