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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13:24:17 作者: 紅九
然而余友誼有多堅持想要聯繫上對方,對方似乎就有多執著地不叫他們聯繫上。
余友誼的手機沒電了。他終於放棄打往大洋彼岸的電話,頹喪地坐下來。
鄭穎走到他身邊,拍拍他肩膀。
余友誼抬起頭,本來英挺而充滿男人味的一張臉,現下怎麼看怎麼像被敵方嚴刑拷打過的我黨特工。
鄭穎衝著他呲牙咧嘴笑:「友誼哥,你別為我擔心!」
余友誼看著她,聲音里都透出了蒼涼:「我聯繫不上沈一帆他們!這時候他要是能出來主持一下大局就好了!」
鄭穎用力拍余友誼肩膀,笑容里有著異於平常的堅韌:「那就不聯繫他們了!我不能每次都靠沈爸爸擦屁股,我也得自己扛扛事!」
余友誼看著她的笑臉,猛地別開了頭。
鄭穎沒有看到他眼底濃濃的自責不忍,以及涌動著異樣qíng緒的心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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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穎不想吃啞巴虧。她想把事qíng前前後後解釋清楚。
問過余友誼,被准許後,鄭穎發了條微博,說了下事qíng的來龍去脈。
她的微博發完,罵她的私信短暫地變少了。
很多人表示懵bī,說已經看不懂事qíng的真相,在法院最後判決下來之前,選擇封嘴吃瓜圍觀。
鄭穎忍不住呵呵。有時候法律只做出代表它自己立場的公正,卻代表不了真相。
鄭耀祖給鄭穎打電話,激動地說:「鄭小紅,你又紅了,我還想去探你的班,你最近混哪個組,快告訴我我給你送湯去!」
鄭穎直接掛斷電話並拉黑了這個和她姓同一個姓的傻bī。她比較慶幸的是自打家裡敗落房子賣掉抵債後,父母就住到鄉下陶冶qíngcao去了。也多虧這樣,這些污穢的網絡bào力才驚動不到他們。
鄭穎本以為這次輿論風波就此差不多也就漸漸消停下去了。
但事實證明她又想錯了。
有自稱知qíng圈裡人的爆料者爆料說,鄭穎是因為想紅挖空心思要傍某個業內大佬,然而個人資質有限,人傻qíng商低,怎麼傍都傍不上,於是在《灰愛》里沒能當上女主角,一氣之下又改去傍一個剛從國外回來什麼都不懂的有錢人,這回傍成功了,有錢人給她投了電影,就是《灰色愛qíng》。
「這才是事qíng的全部真相,沒想到鄭穎居然還有臉洗地,發了那麼一個扭曲真相白蓮花至極的聲明!」
這下好了,吃瓜群眾的qíng緒又沸騰起來了,鄭穎簡直遭受到比之前更猛烈的一波輿論攻擊。
鄭穎看著所謂知qíng人爆料的帖子,差點笑哭了,她對導演吐槽:「他媽的這個成大花他還要不要臉!把真事兒反著編能編得這么正義凜然,上下五千年的壞人里我第一個服他!」
鄭穎關了帖子去找余友誼。走到余友誼門口,她發現他也在看帖子。
他一邊看一邊把畢生罵功都施展了出來招架在成墨陽身上。鄭穎聽得很陶醉。原來余友誼不罵她而罵她討厭的人的時候,是這麼的偉岸迷人。
罵了一會,余友誼扣上了電腦。
他吸了一支煙。
然後拿起手機。
鄭穎以為他又要堅持不懈地想聯繫沈一帆,結果那邊電話接通,余友誼一張嘴,鄭穎差點跪倒。
「成總,」余友誼對著手機說,「我們能見面談談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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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墨陽答應見面。余友誼讓他選地方,成墨陽就把見面地點莫名其妙地安排在了離誰都不近的七彩茶樓。
余友誼趕過去的時候,穿著旗袍的服務員小姐正在姿態優雅地給成墨陽濾著茶。
他一到,成墨陽就讓服務員出去了。
「知道我為什麼選這裡嗎?」成墨陽拿起茶杯抿了下潤了潤唇,一笑,「自打看過鄭穎穿旗袍,我就特別愛看女孩子穿旗袍!」
余友誼握了握拳,沒有接話。
成墨陽自顧自地笑,一點都不尷尬,邊喝茶邊問著:「余老闆約我出來,有什麼事呢?」
余友誼放在膝頭的拳頭握得更緊:「就是想來問成總一句,您是不是真打算這麼毀了她?」
成墨陽放下茶杯,笑得一派慈悲:「她也可以選一條不毀掉自己的路走!」
余友誼喉結滾動:「成總,您這麼大身價,何必和一個小女孩計較?這不太合您身份吧!」
成墨陽轉著手指上的玉石戒指:「這說明我把她看得很重要,不是嗎?男人嘛,總有點征服yù的,尤其對得不到的人總會格外用點心。」
余友誼臉色從白變青,握成拳的手,骨節都攥得發了白:「成總,說實話,我們也不是第一次因為這種事打jiāo道了,上次我內心不夠堅定,護不住我旗下的人,但這次,我是寧可從此退圈,也要護住鄭穎的。」
成墨陽和他的緊繃形成對比,一派悠然地笑:「ok,你想怎麼做,隨你好了,這是你的事,與我無關!而我想怎麼做,是我的事。」
余友誼深吸口氣:「這回這件事,能不能撤訴私了,還鄭穎一個好名聲?如果因為這件事毀了鄭穎的前途,我想這不是你想看到的局面!」
成墨陽無所謂地聳聳肩:「可以啊,私了的話,賠錢吧。」
余友誼:「您想讓我們賠多少?」
成墨陽挑挑眉稍:「你讓鄭穎來和我談的話,或許能少賠點。」
余友誼騰地站起來:「那我們還是等法院裁決吧!」
他說完不再看成墨陽的一眼,夾風帶雨地起身就往外走。
成墨陽看著竹簾震動的門口一笑,低頭喝茶。驀地他又抬起頭看向門口,表qíng一變。
他臉上帶上了笑,眼神里she著光,衝著站在門口的人說:「既然來了,過來坐下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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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穎走到剛剛余友誼坐過的位置前,坐下。
成墨陽屏退了服務員,親自給鄭穎倒了一杯茶,鄭穎不喝。
「放心,沒下迷藥!」成墨陽笑著說。
鄭穎平靜地答:「我對你說的放心並不放心!」
成墨陽輕聲笑起來,端起她面前的茶自己喝了。
「說吧,背著你經紀人來找我,想要gān嗎。」
鄭穎看著他:「我就看看我來親自跟你談的話,你打算叫我們賠多少錢。」
成墨陽看著她,眯起了眼:「看你想賠什麼,賠人,一分錢不要。賠錢,很多很多。」
鄭穎騰地站起來,動作氣勢跟剛剛余友誼一模一樣。
「那算了我們還是等法院裁決吧。」
她說完就也夾風帶雨地奔著門口走。成墨陽從身後突然叫住她。
「鄭穎,後面那波輿論的節奏,不是我找人帶的,是陳晴。」
鄭穎頓住腳步,回身,表qíng疑惑:「你覺得在我看來,有區別嗎?你跟我澄清這件事的意義是什麼呢?」
成墨陽沖她眯著眼笑,聲音幽沉:「就是想讓你知道,我對你手下留著qíng呢!」
鄭穎qiáng忍著踹桌子的衝動,深吸氣:「您呢,帶了一波節奏之後,在一邊看熱鬧,看著其他人再帶起另外一波節奏,然後跟我說您對我手下留著qíng呢!成老闆,做壞人做成您這樣大言不慚bī人領qíng的,我真是頭回見,也算是長見識了,謝謝您了!」
她說完轉身就走,留下一陣氣憤的風。
成墨陽在這陣人走余香的輕風裡,眯著眼,喝著茶,幽幽地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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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後,成墨陽派人到余友誼公司表達了一下他同意私了的「qíng義」和「誠意」。
他說了個賠償數目,告訴余友誼,賠了之後可以考慮幫鄭穎洗白。
這數目在有錢人里並不算大,也肯定比法院裁決的數目少很多。但對余友誼這種公司來說,就需要砸鍋賣鐵湊一湊了。
為了趕緊擺脫成大花的糾纏,余友誼使勁籌錢。於是一組人變得比從前更窮了,鄭穎已經連口辣條都吃不上。
鄭穎勸余友誼:「別給小花吃罐頭了,我都不吃零食了,我們一起從嘴裡給你省錢!」
余友誼表示小花不叫小花,「它叫小紅,你不要給它亂改名字!」以及,「就算餓著我也不能餓著它,再說罐頭錢小萬出。」
鄭穎這才知道萬雨辰已經正式簽給了余友誼。出於人道主義jīng神,她私下去勸萬雨辰:「捲鋪蓋跑路吧,都什麼時候了,還往火坑裡跳,當心友誼哥以後bī你陪富婆給小花賺罐頭錢!」
萬雨辰死活不肯走。
「我找大師算過了,大師說我現在一定要經歷一個大低谷,將來才能達到一個低谷峰值乘以二十的大高|cháo!」
鄭穎很服氣他的盲目樂觀主義jīng神。但她很懷疑他的語文是生理老師教的,因為低谷的對應詞明明應該是高峰而不是高|cháo。
沈一帆那邊依然聯繫不上。有時候鄭穎實在疑惑會忍不住問余友誼:「他其實是個外星人吧?溜出來喝喝茶采採花什麼的,現在又被母星人捉回去了。」
余友誼想抽死她:「你腦dòng可以開得再大點,直接把我們都吸進去,爛糟事正好一了百了!」
後來余友誼想了想,決定聯繫一下樑維遠試試看。他總覺得梁維遠和沈一帆家裡有著某種更密切的關係。
幾經周折,他聯繫到了梁維遠。他告訴梁維遠,片子被人告了,在國內已經下架,並且還要賠錢;國外的話還不知道要怎麼處理,想聽聽沈一帆的意見,但是聯繫不上他。
梁維遠在電話那邊「哈」的一聲:「您啊,也先別惦記找他了,他們家現在亂成一鍋粥,根本顧不上你們這檔子事。至於賠錢嘛,我可以先替他借給你,你把卡號告訴我。」
余友誼很有骨氣地說:「但我不是來跟您借錢的。」
梁維遠說:「真不借?」
余友誼於是流暢地報了自己的卡號。
「等解了燃眉之急,以後我一定加息還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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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友誼去找成墨陽賠錢的那天,成墨陽不肯收。
「讓鄭穎親自送來,我立刻撤訴,並且幫她洗白。」
余友誼二話不說帶上卡轉身就走。
告就告吧,無所謂了。大不了摘個腎賠。鄭穎洗不白就黑著吧,范冰冰當年被黑成那樣現在也翻身了,說不定鄭穎也有這樣的運氣。
反正說什麼都不能讓鄭穎來送錢,huáng鼠láng給jī拜年是huáng鼠láng沒安好心,jī好歹是無辜的,但jī要是主動去找huáng鼠láng過年那jī就是24k純傻b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