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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13:24:17 作者: 紅九
導演一臉不可思議:「所以你是想加chuáng|戲?」
余友誼眼一瞪:「滾!不是日本動作片的動作,是武打動作片的動作!我謝謝你!」
導演一臉懵懂地「哦?」了一聲。
余友誼:「『哦?』個屁,我說的是啥意思,你懂的!」
余友誼把導演剛倒好的一杯茶拿起來一口喝掉後,拍拍屁股走掉了。
剩下導演懵bī地看著遠方。
沈一帆出聲問:「您懂了嗎?」
導演呵呵:「不是太懂!」
沈一帆默了一瞬,淡淡說:「我猜他是說,加場鄭穎掌摑宮靖之類的戲吧,這種qíng節比較有戲劇衝突。」
導演轉頭,張大了眼睛疑疑惑惑地看著沈一帆:「這個這個,老余他這麼改,您說這到底是為了戲劇衝突呢,還是……公報私仇呢?」
沈一帆學著余友誼的語氣回答他:「是什麼,您懂的。」
導演差點含淚跪了。
他又不是愛因斯坦啥都會,他懂個jī毛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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導演很想靜靜地喝會茶,可是老天偏偏就不叫他如願。
余友誼剛離開沒多大一會,鄭穎又屁顛屁顛地找來了。
她勇敢而無所畏懼,沒有因為沈一帆在場就變得羞澀怯場――這男的吃了她好多東西呢,看在食物的份上,他不會是敵人的。
她對導演開門見山表明來意――她也想改劇本。
短時間內導演接|客接得有點多,體力jīng力都有些跟不上,他有氣無力地問鄭穎:「說吧小姑奶奶,你又想怎麼改!」
鄭穎純真地懵了下bī:「又?我這是處|女改,不是又!」看著導演不知道為什麼變得有點痛苦的表qíng,她的聲音不由自主變得和煦而溫暖起來,「導演,我想跟您說啊,要不然,您給我,減減戲唄?」
導演一口茶吐了出來:「什麼玩意?你再說一遍你想怎麼的?」
鄭穎:「減戲……」
導演:「為啥?!」
鄭穎:「我的角色人xing太醜陋了,觀眾看多了辣眼睛……再說現在天太熱了,天天拍戲我都沒什麼時間吃零食……天這麼熱零食一放就長毛,làng費食物好可恥好揪心的……」
導演這回沒噴。但他旁邊的沈一帆有點小噴了一下,還咳嗽了兩聲。
導演被鄭穎刺激得極度無語:「鄭穎,我要是把你剛才說的話告訴你經紀人,你看他neng不neng死你!你個奇葩,別人都想著怎麼加戲,你倒好,居然要主動減戲!你什麼腦迴路啊?難怪老余說你不思進取,我這回可真是眼睜睜地見識到了!」
鄭穎連連求饒:「好吧好吧不減了還不行嗎,我說您怎麼越來越像我噴哥了啊!」頓了頓,她忽然雙眼一亮,「減戲您不樂意的話,那不如加戲吧!您給我加一場女二扇女一大嘴巴子的戲,怎麼樣?導演這麼拍肯定刺激好看!哎哎哎您放下杯子別丟別丟,不真打還不行嗎,我借位扇、借位可以吧?我就過下癮還不行嗎!」
導演已經把臉漲成了豬肝色。
他一拍桌子,爆發了:「我是不是最近太平易近人了,啊?!你們一個兩個三個的,要造反啊!商量好的組團來改劇本是不是?!我現在告訴你鄭穎,你給我聽好了,我、拒、絕、修、改!」
鄭穎被導演吼得隨著他的抑揚頓挫,一哆嗦又一哆嗦。
哆嗦到最後,她居然聽到了投資人爸爸的聲音。
沈爸爸的聲音幽幽的,涼涼的,帶著點鼻音,聽起來跟歌兒似的好聽。
而他說的是:「倒也真的不妨,就加這麼一場戲。」
☆、第十三章 打嘴巴的好戲
第十三章打嘴巴的好戲
沈一帆的一句話,瞬間讓整個世界安靜下來。
鄭穎和導演面面相覷,二臉懵bī。
沈一帆擤了下鼻子,看向鄭穎。
「你經紀人剛剛來過,他希望加你打宮靖的戲。你怎麼看?」 雖然擤了鼻子,但沈一帆的鼻音聽起來比剛才好像更重了。
鄭穎激動地握拳望天:「友誼哥你是我親大爺!」她眼神調向沈一帆,「太好了這回我可以把這對jian夫□□一網打盡了!」
沈一帆丟掉鼻涕紙,一眨不眨地看著鄭穎,目光雖安靜卻如X光she線一般,直透人心。
「但陳晴和宮靖,你只能選一個打。」
鄭穎激動的臉色垮下來:「就,不能湊一對打嗎……」
「不能。到底打哪個,你自己想好。」
沈一帆開始連連打起噴嚏來。他的臉色在噴嚏聲中變得很不好看。助理在一旁如臨大敵,等沈一帆好不容易停了噴嚏,助理立馬懇請加威脅地把他架走了。
剩下鄭穎和導演兩個人。鄭穎繼續折磨導演。
「導演,我想兩個都打,怎麼辦!」
導演冷笑:「不如你來當導演啊?這樣你全說了算,不用煩惱呢!」
鄭穎一臉謙虛:「那您得教我怎麼使那些機器!」
導演:「……滾!」他終於知道為什麼余友誼那麼愛讓鄭穎滾了。這種無語的時刻,也只能靠說出這個字來發泄心頭戾氣。
鄭穎不屈不撓:「您肯定是覺得挨個打拍攝起來有難度。要不這樣,讓他們倆站一起,我一巴掌掄過去,一箭雙鵰一下扇倆,您覺得這樣設計怎麼樣?」
導演被她磨得要瘋:「你當你在演的是抗|日神劇嗎?一聲吼能撕開一個活鬼子,一支箭能she死一整個小分隊?能不能長點心!我們這是偶像劇,偶、像、劇!得了我現在看你來氣,你給我滾滾滾!」
鄭穎縮著肩膀灰溜溜地滾了。邊滾她邊深深覺得,導演真是跟她家噴哥越來越像了。她覺得將來他們倆人興許能搭配個rap組合出來――絕代雙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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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導演那裡回來之後,鄭穎對加場扇嘴巴子的戲久久不能死心――投資人爸爸都說可以加了,不加白不加;可也越想越糾結――那倆貨都是煩人jīng,她都很想揍,所以到底該選誰揍呢?
帶著這個疑問,第二天她懷揣著新寵零食美味牛ròu粒奔向了專供沈一帆休息喝茶的那棟小樓。
她其實也不大確定沈一帆會不會繼續堅持帶病來遊手好閒,只是抱著試一試的態度來碰碰運氣。
結果她真的把運氣給迎面碰上了――沒想到沈爸爸是如此堅qiáng的一個人,雖然感冒卻依然堅持到劇組探班,簡直身殘志堅。
她把牛ròu粒獻寶一樣上貢給沈一帆。
沈一帆吃了一顆後,點點頭:「不錯。」已然是一副吃愉悅了的樣子。
他的鼻音比昨天更濃了:「來找我有事嗎?」
站在他身後的助理聽了他這句話,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反正他翻瞎了他主子也看不見,所以他翻得肆無忌憚。
「助理大大你眼皮再那麼翻下去你會暈倒的!」
鄭穎一臉無邪地現場直播了助理的白眼。她的話音一落,助理差點跪下。
沈一帆回頭冷嗖嗖地瞟了一眼。助理被瞟得差點想去死。
鄭穎告訴沈一帆:「沈總,我糾結了一宿,但實在拿不定主意到底揍誰好,所以想來聽聽您的想法,畢竟您是第一個同意加這場戲的人。所以您覺得宮靖和陳晴他們倆,誰更欠揍?」
沈一帆優雅地吃著牛ròu粒,不動聲色地慢悠悠說:「你最恨誰,最放不下誰,誰就更欠揍。」
鄭穎認真想了下:「我好想也沒有放不下誰,這可怎麼辦?」
沈一帆眉眼倏地一展,有點似笑非笑的樣子:「那又何必一定要加揍他們的戲呢?你這樣念念不忘地尋著機會就想報仇的想法,其實是拉低了你自己的格調,你一旦有了這些想和他們計較的心思,實際上你就已經把自己拉低到了和他們同樣不恥的層次了。你的泄憤意味著你很在意他們。你願意讓他們覺得你在意他們嗎?」
鄭穎越聽越懵bī,懵bī著懵bī著,她突然就恍然大悟了。
「我才不在意他們呢!嗯,既然我不在意他們,那我gān嘛非要揍他們?拉低我格調不是!嗯,我決定不加扇嘴巴子的戲了!」鄭穎一副豁然開朗的樣子,左拳擊右掌,「謝謝沈老師,您給我燉的這碗jī湯,我喝得心服!」
鄭穎留下牛ròu粒,帶著一身釋然,蹦蹦噠噠地走遠了……
沈一帆扭頭瞪向助理:「所以你剛剛的白眼是為什麼翻的呢?」
助理被瞪得一哆嗦,支支吾吾地小心措著詞答:「您不是早就猜到鄭穎會來找您問扇嘴巴戲的事了嗎……」為此還堅持帶病來組,簡直比那些打卡上班的人都具有坐班jīng神,結果還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問人家,你來找我gān嘛……
他為小主人的這份虛偽貢獻個白眼,難道很過分嗎……
沈一帆盯著助理,用高深莫測的眼神無聲恫嚇與折磨他。
助理被盯得幾乎要上哭下尿了,沈一帆終於收回了眼神。
「等下你去跟導演說,也別折騰了,就加場女二掌摑男一的戲吧。讓他別告訴鄭穎這是我說的,就說是他自己的決定。」
助理:「……」
信息量好特麼大!
「您剛剛不還教導鄭穎小姐,不要在意那倆人麼……」助理目瞪口呆地問。
那一鍋沸騰的鮮jī湯,就這麼白熬了嗎?!
沈一帆:「只是哄小女孩的話而已,她信了,說明她顯然還不知道人生險惡。」
助理:「……」
他現在只覺得他家這位小少爺好險惡!
「那我斗膽問您一句啊,您想加一場鄭穎小姐扇宮靖的戲的原因是……?」
沈一帆有滋有味地嚼著牛ròu粒,微眯起眼睛。
「他太娘了,看著煩。」
助理:「……」
他主子顯然忘記自己剛剛對鄭穎說過的一句話。
把自己拉低到和對手一樣低的程度,只能說明一件事。
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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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導演突然告訴鄭穎,他無論如何――哪怕鄭穎已經放棄――但他依然覺得還是加場女二扇男一大嘴巴子的戲比較好。
「確實這樣整部劇看起來會更有張力!」導演說著這話時,斬釘截鐵,鏗鏘有力,咬牙切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