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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13:19:28 作者: 七小皇叔
「我在執勤。」
「執勤?」
「嗯,」向挽解釋,「你不是同我說,可以去參加一些學校的社團,這是校園特色,往後未必有機會了,那日社團招新,我便去逛了一圈兒。」
「然後呢?」晁新覺得她的語氣挺有意思。
或者說,向挽這個人很有意思,幾天沒見,她又變得溫婉可人,乖巧得像從不伸爪子的貓咪。
「我左瞧瞧,又看看,」向挽左偏偏頭,右偏偏頭,妙曼的聲線帶著抑揚頓挫的古韻,「發現了一個叫做『校衛隊『的組織。」
「我不曉得那是什麼,以為是校園衛生隊,做一些醫護工作,便去面試了。」救死扶傷,俠之大者。
「面試時方知道,是校園保衛隊,負責治安管理。」
晁新笑出聲,語氣很低,含著不經意的欲:「知道了還不快跑啊?」
「我面子薄,做人又守諾,雖是誤打誤撞,卻不好臨陣脫逃,便自我介紹了一番。」
「就算是自我介紹了,」晁新看一眼她的紅袖章,「你這小身板兒,也不太適合被招進去吧?」
「我亦是如此想。」
「所以?」
「可那日,面試的就兩人。」
晁新忍不住了,笑著張開胳膊。
想要抱她。
向挽看出來了,偷偷看旁邊:「你收回去。」
「怎麼?」
「一會子有同學來收椅子和袖章。」
那摸一下臉,可以吧?晁新碰了碰她的腮邊。
向挽端坐在椅子上,目不轉睛地看她,突然也覺得好像挺久沒見了。晁新長得真好看,在青蔥的校園裡像草地里盛開的月季,好看得出類拔萃的。
沒說兩句,同學果然就到了,跟向挽打了招呼。
向挽一動不動:「還未到時間。」
「沒事兒,今天應該沒啥事兒,你走吧,早點去吃飯。」同學伸手要她的紅袖章。
向挽聽聞,便側身摘下來,單手不好弄,同學要幫忙,卻見晁新俯身,細緻又輕柔地把別針摘下,遞給同學。
向挽也站起身,椅子也被收了,眼見同學搬著動作走了,這才活動活動筋骨,挽住晁新的手,不走了。
「怎麼了?」
「累了。」她軟綿綿地靠著,聲音比身體更軟。
「走吧,牌牌還在車裡等著。」
「再靠一會兒。」好些日子沒見了,一會兒有牌牌,又不太方便了,向挽捨不得走。
晁新轉過身,抱住她。
想念這類情緒,最具象的動作就是擁抱,該用什麼拉近距離呢?用體溫、用呼吸、用心跳,用得體的距離中不得體的情緒,用禮貌的姿勢中不禮貌的明目張胆。
用任何時間任何地點都無法指摘的一次靠近,把惦念放到光天化日裡。
十來秒,向挽滿足了,放開她:「走吧。」
來到車裡,牌牌等得有點焦躁了。
但還是講規矩地叫了一聲:「向老師。」
「牌牌。」向挽莞爾。
牌牌卻沒再搭她的話,而是爬上駕駛座的椅背,問晁新:「怎麼這麼久?你不是說,只讓我等一會兒?」
「不好意思,剛才臨時有點事。」晁新發動車子。
「那你為什麼不跟我說一聲呢?發個微信也可以。」牌牌有點急。
「我……」
「抱歉牌牌,方才我有事耽擱了。」向挽說。
但牌牌很失落,她看看向挽,又看看晁新,放鬆自己的身子落回座位里。
向挽這句話的意思是,她可以代替晁新解釋,而且是兩個人一起,向她這個小朋友解釋。
她未必能理解透徹其中的微妙,但她有著天然敏銳的洞察力,感覺到了一些不一樣的地方。
以前晁新總是這樣,向別人解釋她和牌牌做了什麼,牌牌闖了禍,她會代替牌牌向老師、向同學致歉。
但這一回,向挽代替晁新,向自己說抱歉。
牌牌心裡的委屈開始瘋漲,漸漸成了刺,她很想不懂事地說一句:「我在跟我媽說話呢。「
但她又不能。
如果這麼張牙舞爪,晁新會更覺得自己是個小累贅吧。
她想起四五歲的時候,晁新抱著她在醫院,冷靜又凝重地聽著醫生說的話,一樣樣把醫囑記好,還不忘輕輕拍著她的背,安撫她。
那時候她燒得迷迷糊糊的,張口就喊媽。
晁新捧著她的臉小聲應她,她看清了,又渾身繃直地叫她小姨,喊得生澀又膽怯。
對牌牌來說,晁新是突然出現在她家的一個陌生女人,說是小姨,卻和她媽媽一點也不一樣,小姨看起來像仙女。
但在她幼小到無助的時候,晁新在醫院裡抱著她說:「沒關係,你可以叫我媽媽。」
後來上學,晁新去找班主任談,不希望牌牌因為沒有爸爸媽媽而被同學覺得不一樣,希望老師配合稱呼她為「牌牌媽媽」。
那時,晁新也不過二十幾歲,就決定了做晁北的媽媽。
第49章
吃飯時牌牌倒沒有表現出什麼異樣,只是稍微有點沉默,原本晁新想和向挽聊聊天,但牌牌說今天太困,想要早點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