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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1 15:16:52 作者: 南瓜夾心
阿鼎看著有些疑惑的陳家人說到:「大堂里的客人們已經都到喜堂那邊去看熱鬧了,咱們也趕快過去,我還沒看過上仙與檀越穿起禮服的樣子那。」
幾個人說著話,就來到了事前已經布置好了的喜堂,寬廣的大堂裡面已經被來參加喜宴的賓客給擠滿了,但是這麼多人聚在一起,喜堂里居然沒有什麼雜亂的聲音,有人交談也只不過是幾個人低下頭在輕聲的耳語。
喜堂之上空著四個位子,兩個主賓的位置明顯是留給陳爸陳媽的,所以陳大哥很有眼色的拉著媳婦放慢了腳步,等著兩位老人入座之後,他們才抱著兒子坐到了剩下的那兩張椅子上。
他們剛剛做好沒多久,一位司儀打扮的白鬍子老頭,便拄著拐棍從外面走了進來,跟著他一起進來的還有幾個畫著濃妝,一身媒婆打扮的中老年婦女。
那位司儀老頭顯然很開心,滿臉喜氣的提高聲音,對著喜堂里的眾人說到:「諸位,感謝大家來參加這次的婚禮,我是這次婚禮的司儀,別看我鬍子都白了,但也是第一次幹這活計那,所以若是有什麼招待不周的地方,還請大家見諒一下。」
喜堂里的眾人聞言哄堂大笑,有不少說不上是不是人的傢伙們,在底下吹著口哨在底下起鬨,把那位老司儀的鬍子都給氣直了,只見他撫著胸口氣喘吁吁的說到:「等到一會石上仙過來了,你們若是還有膽子這麼做,那老朽才佩服你們。」
老司儀的話音剛剛落下,底下那些起鬨的聲音立馬就沒有了,見此情形老司儀才滿意的撫了撫自己花白的鬍鬚,然後用眼神給站在自己旁邊的喜婆意識儀式已經可以開始了。
得了眼色的喜婆手中的喜帕一甩,笑眯眯的對著喜堂中的眾人說到:「各位,這時間可是不能再耽擱了,現在吉時已到,咱們有請二位新人。」
喜婆的話音剛落,被一群小花妖簇擁著的石公與陳澤二人就一左一右的從喜堂的兩邊走了出來。
兩個人穿的都是古式的新郎服,沒有人穿新娘服,更沒有人蓋著紅蓋頭,在一堆戲鬧的人群里,兩個人一眼便看見了對方。
同姿同步,沒有任何言語的兩個人卻極有默契的一起走到了喜堂的正中間,在彼此的眼中都看到了自己的影像之後,二人雙雙轉過身子,面對著坐在正做上的陳澤的父母與家人。
白鬍子的老司儀此時便衝著陳澤的父母二人說到:「兩位高堂,請說幾句話吧。」
司儀的話剛說完,滿屋子人的視線便都衝著陳澤父親那邊移了過去,理由也很簡單,這個老頭打從進了喜堂開始,臉上就沒有一點的表情,很明顯的是心情不好。
不過想想也是,兒子要結婚了,『兒媳婦』卻是個男的,換了哪一家的『中國式』父親都不是那麼好接受的呀。
陳家大哥的神經自打聽到有父母要講話開始,就繃的緊緊的,因為他實在是太了解自己父親的脾氣了,這門親事他本來就是不贊成了,後來也是為了小弟的將來,才捏著鼻子忍了的,他雖然嘴上不說,心裡可是早就憋著一股火那,這回要是沒忍住發出來了,那可就抬尷尬了。
擔心不已的陳大哥死死的盯著他老爹,準備著一有不好的苗頭,就趕緊找個由頭把話給叉過去。
不過出乎陳浩預料的是,陳老爹並沒有借著機會發難,甚至他的注意力都不是放在石公身上的,只見他沉默了一會之後才開口說話,對象卻是他的小兒子。
陳爸爸態度嚴肅到有些嚴厲的對著陳澤說到:「道是你選的,路就得你自己去走,開弓就沒有回頭的箭,所以哪怕是跌的頭破血流,疼也得你自己受著,因為人是你自己選的。咱們老陳家歷來就沒出過那種負心薄倖的人,既然已經做好了決定了,就努力的把日子好好的過下去吧。」
說完陳爸爸掃了一旁的石公一眼,然後才繼續說到:「不過要是真的過的不開心,那就回來吧,家裡你的那一間屋子,永遠都給你留著。」
這話雖然是對著陳澤說的,但是很明顯他不是說給陳澤聽的,所以陳爸爸的話才說出口,那一邊的石公便接到:「阿父放心,您家的那間屋子,永遠都不會有機會用到。」
被噎了一口的陳爸爸悻悻的不說話了,跟老司儀使了個眼色,意思是我說完了,然後便繼續沉默不語了。
老司儀還是很有眼色的,見狀趕忙將話題接了過去他開口說道:「既然老父親已經說完了,那我們請老母親在來說幾句吧。」
陳澤的媽媽聞言到是沒有急著去講話,而是從自己上衣的口袋裡掏出了一支已經有些發舊的金鐲子。
陳媽媽仔細的用手絹將那枚金鐲子擦了又擦,讓已經有些發烏的鐲子看起來能亮堂一些,然後將它遞給站在下面的石公,然後對著他說到:「這枚鐲子是小澤的奶奶留下來的,也不是什麼值錢的東西,就是老人給的一個念想。這鐲子本來是一對的,我進門的時候老太太親手給我戴上的。我想著我有兩個兒子,正好他們結婚的時候一人一支。小浩的那一支他媳婦進門的時候我已經給出去了,現在小澤的這一支,石公您是收還是不收那?」
陳媽媽的話才剛說完,喜堂里霎時便是鴉雀無聲,一眾是人或者不是人的都目瞪口呆的看著坐在主賓位置上的那位小老太太,心說這位是真的把石上仙給當成『兒媳婦』了,連待遇都是一樣的,不愧是敢把兒子嫁給神仙的人家,果然這思想就是不能按著常人來定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