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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13:14:20 作者: 一碗麻辣燙
床上的女人迷迷糊糊的翻了個身,趴在枕頭上,閉著眼問道。
「你不是上班去了嗎?」
「今天星期六。」
看她在床上艱難掙扎的模樣,他懷疑這些天,她都是這樣過來的。
四肢發軟的余曼,被他拽起來扔到浴室,洗了個澡才清醒過來。
「中午吃什麼?」
以為少爺是肚子餓,才喊自己起床,她吹了頭髮準備下去做飯。
「出去吃。」
正在挑衣服的手頓了一下,長著薄繭的手指從眼前的藏青色無袖裙移開,她身上遍布陳年舊疤,出門得穿得保守點。
說起來,她一直不明白以傅卿言挑剔的審美和眼光,怎麼對她這副不大好看的身子下得去手。
出門前,她給家裡的魚抓了把餌料,都是自己的錢,不能不心疼。
「就咱們兩個人?」
周末只要不加班,他幾乎和都狐朋狗友們待在一起喝酒,但是她不喜歡那些人。
「你還想和誰一起吃飯?」
對上他不太善意的眼神,她發現這人又想多了,搖搖頭硬邦邦的說。
「沒誰,一個你就夠了。」
時間長了,她對傅卿言的性格也有些了解,不敢說十分準確,至少有個三分。
他喜歡把她往圈裡帶,又不喜歡她和那些人攪在一起,很矛盾的心理。
吃了兩個地道的蟹黃湯包,余曼仿佛滿血復活,心想:今晚買螃蟹吃,反正少爺出錢!
「家裡沒菜了,一會兒去超市。」
她記性不好,所以得在吃high前把話說出來,讓他記著。
「不著急回去,吃完飯帶你去個地方。」
聽到這話,她開始頭腦風暴,公司、酒吧、會所……能去的地方很多,沒一個是她喜歡的。
想的越多,心情越差,連眼前的獅子頭突然間也索然無味了。
見她擰著眉心,一臉惆悵的樣子,傅卿言停下筷子,語氣也是自己都沒察覺到的緊張。
「咬到舌頭了?」
「沒,我在猜你要帶我去哪?」
他鬆了口氣,又恢復到一貫的態度。
「反正不會把你賣了,賣你,我還得往裡倒貼。」
日常被他diss,她差不多習以為常,抿著嘴擠出一個牽強的笑臉。
「那我就放心了!」
事實證明,她對傅卿言的了解,的確只有三分,多一點都不可能。
站在溫馨的寵物店,看籠子裡鬧騰的小動物,余曼一臉懵逼的問他。
「你…這是要幹嘛?」
「怕你哪天在我家自殺,給你找點事。」
他一直懷疑她有嚴重的抑鬱症,給她找過醫生,但她不肯去,死都不肯去。
平時他要上班,留她一個人在家胡思亂想,保不齊哪天回來她就涼透了。
「這個笑話,一點都不好笑。」
她扯了扯嘴角,完全笑不出來。
「沒和你說笑話,挑一個。」
站在一堆汪汪汪的狗狗中間,她手足無措、舉步維艱,倒不是怕小動物,只是不想給自己找份責任。
見她半天沒反應,他轉頭看向犯花痴的店員。
「哪種狗最能鬧騰?」
店員驚訝於傅少的美色,愣了一下才回神。第一次見有人選最能鬧的狗狗,她吞了吞口水,指著前邊不停扒拉籠子的小胖子。
「哈士奇,阿拉斯加,都能折騰。」
他走到籠子跟前,看著兩個蠢兮兮的小東西,又轉頭看了眼蠢兮兮的女人,懶得讓她選了。
「就這個吧,我不喜歡哈士奇的眼睛,太蠢了,家裡已經有個蠢貨了。」
後半句是說給余曼聽的,她撇撇嘴懶得看他,店員輕手輕腳的把狗子抱出來,滿臉羨慕的交到她手裡。
回去的路上,她一直不敢相信,真的要當鏟屎官了。一個多月大的紅色阿拉斯加,閉著眼在她懷裡嚶嚶嚶的叫喚。
「你不是討厭家裡亂糟糟的。」
「討厭!」
「那你還養狗!」
她覺得這個男人真的瘋了,不然就是想把她逼瘋。
「一會兒去哪個超市?」
不想在已經確定的事上浪費時間,他理直氣壯的轉移話題,她摸了摸狗子背上的毛說。
「離你家最近的那個,本來我還想晚上吃大閘蟹的,那個超市不買水產品。」
「這個季節大閘蟹不肥,而且你中午才吃過蟹黃包。」
她扁扁嘴不想和一意孤行的男人說廢話。
阿拉斯加不愧是雪橇犬,到家沒多久,就把他的拖鞋折騰得沒眼看。
趁少爺在樓上看書,她悄悄把一雙鞋子都扔掉,拿出新的擺在原處。
「我求求你了,消停一會兒好不好,他脾氣很差的!」
抓著狗狗的兩個小爪子,對上小傢伙傻裡傻氣的胖臉,她有種對牛彈琴的感覺。
吃晚飯前,傅少針對滿身狗毛的她,出台了第二條家規:不許讓狗上二樓。
「那它晚上……」
「關到籠子裡。」
「好吧。」
她自身難保,當然沒勇氣給它求情,看著腳邊的一團毛球,莫名的惺惺相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