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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13:13:44 作者: 應有梨
她的聲音氣低低的有些瓮聲瓮氣,但卻十分堅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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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府里,郎中很快就來了。
孟時笙站在床邊看著郎中為林宴安把脈後連連搖頭,心下一緊。
「林將軍還是沒將老夫之前說的話當回事啊。」郎中說著嘆了口氣。
林宴安卻沒有吭聲。
「我們將軍今天是....是突然...事出突然...」福興吞吞吐吐地解釋著,邊說邊偷瞥了幾眼孟時笙。
「罷了罷了,老夫再開幾副方子,但林將軍得記著這藥只能起輔助作用,林將軍自己不拿自己身體當回事再好的藥也不管用啊。」
郎中說著又嘆了幾口氣,絲毫沒有畏懼林宴安身份的意思。
身邊的小藥童卻神情有些緊張膽怯。
郎中開好藥方時小藥童已將一切收拾好背著藥箱準備往外走。
孟時笙擔心林宴安的傷勢,看了眼床上半闔著雙眸的人躊躇了幾下還是追了上去。
「請等一下」
已經走到院中央的郎中停下了腳步,轉過身來疑惑地看著她。
「我想問下阿宴他的傷勢到底是怎麼回事...」
「林小將軍的傷勢傷及心肺,本按時用藥靜養些時日總是會慢慢恢復的,但林將軍這樣反覆讓病情惡化失去控制,再好的藥對他來說也是無用啊。」
「林小將軍的根本毛病不出在傷勢上,而是出在他自己的心上啊。」
郎中說著搖了搖頭,繼續向前走去,那小藥童膽怯地向她望了望又趕緊追了上去。
孟時笙也跟了上去,一路將人送至門前,看著郎中與那小藥童上了馬車,而馬車又消失在拐角這才往回走去。
一路上她都在琢磨著郎中剛才說過的話,出在他的心上....是什麼意思?
明明他的傷都是外傷啊。
到了林宴安房門前她還在思考這個問題,在推門進去之前她才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緒。
在推門的那一剎那孟時笙突然想到,這還是林宴安回來上京城之後第一次住在自己的房間,雖然他的房間裡一應俱全且比她的大了不知道多少,但兩人還是沿襲了豐城時睡在孟時笙房間的習慣。
他好像就是喜歡跟她窩在她那個小房間裡。
孟時笙在心裡失笑,他真的是好黏人啊。
想到剛才那個小藥童對他畏懼膽怯的模樣,想必他平時在外人面前肯定是一副冷漠生人勿進又讓人畏懼的樣子吧?
或許很多人都很怕他。
但在她面前的他又完全是另外一個人,她好像保存了他不為人知的另一面,只有她一個人知道且擁有的另一個林宴安。
是獨一無二屬於她的。
誰能拒絕獨一無二隻屬於自己一個人的存在呢。
孟時笙覺得自己的心好像又朝他偏移了一些,那些曾經發現他做的令她不適的事情都開始在心中慢慢為他尋找藉口。
她嘴角微微勾起,將門推了開來。
裡面一片昏暗
孟時笙回頭看了眼天色,雖日頭開始慢慢西斜,但院中仍是一片光亮。
她心中略微有些疑惑,這麼亮的天屋裡怎麼這麼黑的?
而且她剛剛送郎中走之前也不是這樣啊。
孟時笙環視了屋內一圈,目光定格在了正在地上收拾著什麼的福興。
借著她推開門的微弱光亮,孟時笙看清了福興正在收拾的是一堆瓷片,而且應該是什麼被打碎的瓷片。
本上揚的唇角慢慢僵住。
屋內就福興和林宴安兩個人
看地上瓷片的數量不可能是福興不小心碰碎了什麼瓷器,明顯是有人大量的摔了一堆瓷器。
孟時笙在心中微微嘆了口氣,向著床前走了過去。
福興見到有光亮照了進來,很快就將地上的瓷器碎片收拾乾淨退了出去將門帶上。
看著那背對著她躺著的人,孟時笙沒有開口,默默將鞋子褪了上床在他旁邊躺了下來。
她伸手將他有些清癯有力的腰環住。
感受到身旁人僵硬的身體在她靠近的那一剎那慢慢變得放鬆,孟時笙將額頭抵在他的後背上輕聲開口:「你又生氣了?」
意料之中地沒有回應,漆黑的屋內一片靜謐。
「我沒有要離開,我只是去送下郎中。」孟時笙繼續輕聲哄慰著,一隻手在黑暗中摸索著找他的手。
她沒想讓他回應,畢竟他這會應該正氣著,又彆扭地不肯說自己為什麼生氣。
但她還是得解釋清楚表明自己的態度,不然不知道這人生悶氣得生到什麼時候。
「生氣砸東西不好,為什麼不耐心等我回來問我呢。」
「下次不要再砸東西發泄也不要生悶氣了,你可以告訴我,可以和我說你生氣了不開心。」
「如果以後我們成婚了你總是這樣生悶氣會氣壞身體,我可不想要一個身體不好的夫君。」孟時笙開始了畫餅展望美好將來哄人法。
果然在聽到「成婚」與「夫君」兩個字詞時身邊人的身體緊繃了一瞬,隨之而來的是一陣短暫的戰慄。
「可以讓福興去。」
沉寂許久的房間內響起一道有些嘶啞低沉帶有悶意的聲音。
孟時笙先是沒有反應過來,她沒想到林宴安會回應自己,她還以為得再哄好久。
頓時心下一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