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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13:13:44 作者: 應有梨
    孟時笙很少被人這樣嘲諷,她的眼睛微微有些泛紅,語言組織也有些凌亂,斷斷續續地解釋著。

    「能做孟小姐的朋友,真是我的榮幸。」

    孟時笙微微蹙蹙眉頭,看來是她太過於樂觀一些。

    從兩人開始交流開始,林宴安的語氣便是滿滿的嘲諷與挖苦,他對她應該有著大量的怒氣和積怨,或許這怒氣和積怨經由這幾年的積攢還遠遠大於從前他對她的感情。

    他早已不再是從前那個彆扭又純情的少年,孟時笙很難再摸透他的想法。

    或許她之前的想法是錯的,他並不是很想再見到她與她有太多牽連。

    夢中喚著她的名字也或許是什麼不好的夢境而已。

    那或許她的離開對他來說才是最好不過。

    「還能再次見面我真的很開心,也很謝謝你之前願意救我還將我帶回來,無論如何我都會心存感激。」

    「看到你比從前更好我也很為你開心,上次見面看見你身體有恙,我這些天來也一直很擔心,所以想著自己能不能做些什麼。」

    「但我好像想錯,如果你真的很恨我,不想再見到我,我想或許我離開會更好些,明日我便會寫信寄往雲州,近日便可動身離開,不會再耽誤你太多時間。」

    「我們以後也都不要再見面。」

    孟時笙沒有想到這段話並沒有像她想像中那樣緩和兩人之間的氣氛,反而更加激怒林宴安,他的面容變得更加陰沉,面上的神情變得更加變幻莫測,眼底漸漸湧起一陣風暴。

    「走?」

    「你以為我救你是為放你走?」

    「你以為我這裡是什麼?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以為我還像三年前一樣能讓你召之即來,揮之則去?」

    「你以為你說說剛剛那些話,假裝關心我擔憂我,就還能讓我像從前一樣對你像狗一樣搖著尾巴嗎?」

    林宴安像是被孟時笙的話觸到某片逆鱗,全身上下都散發著陣陣低氣壓,在說到最後一句時他像是想起什麼不好的回憶。

    他嗮笑一聲,又接著道:「忘記,或許在孟小姐的眼中,從前的我連那隻白毛畜生都不如。」

    「....什麼白毛畜生?」孟時笙被他的一連串質問問的大腦一時有些宕機。

    林宴安的面色隨即變得更黑。

    「孟小姐可真是貴人多忘事,連替未婚夫養過的愛寵都能忘記。」說完又冷哼一聲。

    「我和梁府早已解除婚約。」孟時笙想起還在牢獄之中的孟修林與孟時衡,聲音有些低沉。

    「哼,與我何干?」林宴安再次冷哼一聲,將臉別過去。

    「之前的事是我做的不對傷害你,是我有錯,但從將你帶回孟府的那天到你離開的那段時間,我到底對你如何,又是不是真心,想必你會比我更清楚。」

    孟時笙這才消化完他之前的質問,見他將從前她的真心全部否定也一時有些生氣。

    說完轉身就要離開,雖然正在氣頭上,但她也不想再激化兩人之間的矛盾。

    「站住」

    「被說中就想走?」一雙溫熱的大手強硬急切地拽住她的手腕,因用力太大以至於孟時笙在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便整個人倒在床上。

    只不過她的身下並不是柔軟的床榻與被褥,而是一副有些堅硬發熱的肉身。

    那隻寬厚的手掌仍死死地握著她的手腕不松。而另一隻,則是緊緊地攬在她的背上。

    剛剛明明還在針鋒相對,此時兩人之間的氣氛卻又有些曖昧尷尬....

    孟時笙的鼻子磕在林宴安左側的側臉,痛的她眼淚快要奪眶而出。

    但還未等她先痛呼出聲,便先聽到一聲壓抑低沉的悶哼聲。

    想到他身上還帶有傷孟時笙趕緊想要起身,怕身下之人會被自己砸出個什麼三長兩短,畢竟他現在的身體狀況不比從前。

    只她剛想要起身,那壓在她後背的大手便更加用力將她錮緊。

    孟時笙只得向那手的主人投去一個疑問的眼神。

    兩人目光相對,那雙黑色的眸中少剛才的氣憤與怨意,但那濃的化不開黑眸中仍舊飽含著許多她讀不懂的情緒。

    因為被那隻大掌往下壓,兩人之間好不容易稍微拉開的間距又變得更加細微,孟時笙的鼻尖抵在林宴安側臉的一片軟肉之上,動彈不得。

    她有些茫然地睜著眼睛,不太懂明明剛才還對她凶的不行步步緊逼質問嘲諷的人,此時怎麼又變一副模樣。

    那死死攥住她的手腕,和攬在她背部的人是他,剛才出口嘲諷質問她的人也是他。

    孟時笙發現,自己是真的有些不太明白他的想法。

    看著林宴安近在眼前放大的面容,臉上的茸毛根根分明,隨著他的呼吸微微晃動,緊緊抿著的雙唇,有些泛白。

    或許是長期服藥的原因,他的身上帶著微微有些發澀的中藥氣味,卻並不難聞。

    聞到這有些發澀的中藥味,孟時笙的心下軟一瞬,在心中微微嘆口氣,聲音也軟下來:「你先鬆開我,小心壓到你的傷口。」

    ......

    林宴安沒有應答,抓著她手腕的手和攬著後背的力氣卻更加大力。

    「是不是已經壓到?」孟時笙看著他泛白的臉色,和明顯抿著唇在忍耐的神色,在心中又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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