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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13:13:44 作者: 應有梨
    等到他們趕到時,林宴安仍和他們扭打在一起,臉上和身上比起她離開時傷痕更多,但明顯那群人也沒有占到多少便宜,身上也都負傷不少。

    孟時笙無比慶幸自己讓他去跟著段師父練武,不然今天還不知道會怎麼樣。

    「你們都給我住手!」孟時笙大喊一聲,那群人卻都打上了頭,沒有一個人理會她。

    柳逸邈和孟時衡也都加入了進去,那為首的刀疤發現柳逸邈後立時停了下來,神情畏縮,顯然他認識柳逸邈。

    孟時衡也發了狠,他自幼習武,那些人根本不是他的對手,一個個兩三下就被撂倒在了地上。

    孟時笙立馬上前去扶住了林宴安查看他的傷勢。

    「你沒事吧」她聲音帶了顫音,見到林宴安面上青紫交加的那一瞬間,鼻子一酸眼睛有些發熱,沒有忍住一低頭淚珠落在了林宴安的袖上。

    「是不是很痛?」她顫抖著手撫上他臉上的傷痕,淚珠不停落下。

    林宴安如墨般漆黑的眼睛落在自己那被淚水洇濕的袖口之上,眼中波濤翻湧。

    很快他又將眼神定在了面前不停落淚的少女面上,也學著她的樣子手緩緩試探地撫上她的面頰,用拇指拭去她面上的淚水。

    他有些無措,面對眼前不停落淚的少女,他有些不知如何是好,心中那本暴虐橫行的戾氣在見到她落淚的那一刻瞬間被撫平,只剩下無措和一種他自己說不明也道不清的陌生感覺,比初時那暴虐的感覺令他更難已自控。

    「不要哭。」他聲音嘶啞,想要說出更多安慰的話語,好讓眼前之人停止落淚,卻怎麼也說不出更多,只有無盡的浪濤在心中翻滾。

    本想為她拭去淚水,卻發現自己的手上早已沾滿了髒污,撫上她臉頰之後劃出一道污痕,那污痕被隨之而來的淚水沖刷沿著她的臉頰淌下,最終落在她腳下的泥中。

    「別哭了」林宴安更加無措,也不敢再用手去撫她的面頰,他只覺得她的每一滴淚水都好似是滴在了他的心間,灼燒著他的心臟,讓他變得炙熱滾燙。

    甚至,他不敢承認,見到她的淚水和低泣時柔弱易碎的模樣,他心底有一絲隱秘的開心和興奮。

    但卻不想讓其他人見到這個模樣的她,他移動身體將她遮住,心底生出了想要將她私藏起來的衝動,這樣的她只能自己一人見到。

    那群人在見到打不過後,起身四處逃竄,很快巷中便只剩那為首的刀疤男一個。

    「柳..柳侍郎...您...您怎麼會在這裡。」那刀疤男面上慌張,邊說邊不停地吞咽著口水。

    「你說呢,我為什麼會在這裡?」柳逸邈反問道。

    「那...那..那位小姐是您妹妹?」

    「對不起,小的有眼不識泰山,衝撞了貴人,求您大人有大量放過小的一馬吧。」

    「小的真的什麼都沒有做,還上有老下有小,求求您高抬貴手放小的一馬吧,小的一定做牛做馬報答您。」刀疤男神色驚恐,邊求饒邊在自己臉上扇了起來。

    孟時衡一腳上去踹在了他的胯|間,這一腳用了十成的力氣,那刀疤男很快神情痛苦地倒地雙手捂住不停地呻|吟。

    「我妹妹你都敢欺負,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膽了你,這上京城竟還有你們這樣的敗類。」

    「你們今日在這裡的每一個雜種我都不會放過,別以為跑了就能躲得過。」

    孟時衡越說越氣,還要再上去添上幾腳,被柳逸邈攔了下來。

    「好了,也出過氣了,笙笙也沒有事,剩下的交給衙府吧,萬一弄出人命來被有心做了手腳,聖上那邊不好交代。」

    「我管他誰做手腳,敢欺負我妹妹看我不弄死他。」孟時衡正在氣頭上,被柳逸邈拉著還是上去補了幾腳。

    「哥哥,別打了別打了。」

    孟時笙聽見柳逸邈的話再見孟時衡一副狠戾不肯罷休的樣子,怕他真的將那人打死,連忙上去拉著他的胳膊,和柳逸邈兩人才將人攔了下來。

    見到孟時笙在拉自己,孟時衡的理智這才回來一些。

    見到她紅腫的雙眼,和拉著自己胳膊不停打顫的雙手,他的心中一痛,是他沒有保護好妹妹,他為什麼不緊跟在她身邊,要是他一直在她身邊她就不會遇見這樣的事,也不會哭了。

    他心疼地將孟時笙拉進自己懷中,不停地撫在她的發間,安撫的話卻卡在喉間怎麼也說不出來,撫著孟時笙發頂的手不住地發抖。

    柳逸邈和丹陽郡主在將那刀疤男子用鞭捆起來,方如意在旁邊幫忙。

    誰都沒有注意到角落裡的林宴安,盯著那被孟時衡摟在懷中之人,眸色發深,垂在身側的雙手不自覺地握緊。

    剛才她只是撫在他的面上問他痛不痛,哭也只是靜靜隱忍地流淚,而現在她卻伏在孟時衡的懷中放聲哭泣。

    是因為,他不值得她信任,不值得她依賴嗎?

    林宴安的眸色更加晦暗深沉了。

    柳逸邈他們綁好了刀疤男,要將那男子送去官府。

    三人很快就帶著那男子走了,約好了後面在城中一酒樓匯合。

    孟時衡也準備帶著受了驚嚇的孟時笙回府。

    「先不要回去,我還不想讓爹爹擔心,要是現在回去爹爹知道了肯定要追問發生了什麼事。」孟時笙拉著孟時衡的衣袖結結巴巴地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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