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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霖生臉色唰地下來，「我說多少遍了，你說話能不能尊重人一點？」

    江建築低頭看書，不搭理他。

    江霖生坐著看他一會兒，起身去心理那一塊，找了幾本修身養性的書丟給他。

    宋伊知道江霖生今天要去找他爸，本來想說她一塊過去，都結過婚要辦婚禮了，也一塊見過她父母了，公平起見，她也得和他一塊去見見他爸爸。

    反正有江霖生在，江建築不會對她怎麼樣。

    江霖生還是不願意，最多只把她帶到養老院來，讓她站在圖書館外面，遠遠地看他爸一眼，讓他爸看她一眼。

    宋伊在門口探著個頭往裡面瞧，看見江霖生黑著臉出來，朝他笑一笑，「聊的不愉快嗎？」

    「不用管他。」江霖生大掌攏住她腦袋順扭回來，牽她的手下樓去找養老院經理提換護工的事。

    宋伊又往後看了一眼，「那婚禮他去不去？」

    「不去。」江霖生淡聲，「去了，說不定會被刺激得神志不清。」

    「你和你媽媽說了嗎？」

    「她會過來。」

    李秀珠是個年過半百依舊風韻猶存的女人，宋伊在她媽身上只感覺到了職場中年人端莊優雅的氣場，但在江霖生媽媽身上感覺到了一種非常溫柔的女人味。

    宋伊開始想像她到了她們這個年紀會是什麼樣的，會和哪一種更像一些。

    她問江霖生，他只會伏腰一邊欺負她，一邊說：「都不一樣，你會是我最喜歡的那一種。」

    「那你喜歡什麼樣的？」

    「你這樣的。」

    宋伊不滿意，「你這等於什麼都沒說。」

    江霖生讓她坐到自己身上，摸著她清潤明亮的眼睛，因為不適或過於舒適而微微泛紅的眼角，嗓音低沉微啞，聽在宋伊耳朵里性感得不像話：「因為你和他們都不一樣，你是獨一無二的，我不用想你會變成什麼樣，你什麼樣都會是我最喜歡的。」

    宋伊拳頭錘他汗濕的胸膛，「情話越說越溜了。」

    江霖生微笑捉上她的拳頭，反折按在她身後的地毯上，順勢俯身捕吻她的唇。

    宋伊之前聽過江霖生說他媽媽性子柔弱，膽子小，見面那次才真正感覺到柔弱到什麼程度，即便是個十幾年沒怎麼見過的兒子，也是江霖生說什麼她聽什麼。

    飯桌上，江霖生讓她叫伊人，她就叫伊人，還要給見面禮，她不知道有些菜叫什麼，江霖生說什麼她信什麼，單純柔弱得宋伊保護欲都快出來了，捨不得對她說一句重話。

    想不明白江霖生他爸怎麼會捨得對這樣的人下重手，卻又能明白，她為什麼會被欺負到進醫院。

    盛夏的室外過於曝曬了，婚禮場地準備在室內。

    其實也不能全因為天氣，主要是室內更方便布置流光溢彩的夢幻現場。

    江霖生收拾出了他在老城區的房子，從那張他躺在上面想念了宋伊十幾年的床上起身，領著車隊接親。

    給宋伊做伴娘的是家族裡的妹妹，即便宋伊不滿意，可她周邊的朋友基本都結婚了，找個沒結婚還願意做伴娘的，簡直比登天還難。

    大小姐臉色不太好，小妹妹不敢太放肆，只象徵性地藏了她的婚鞋，讓新郎姐夫找一下。

    結果新郎姐夫還沒怎麼找呢，大小姐飛個眼神，新郎馬上意會找到了。

    江霖生單膝蹲-下給宋伊穿上，攔腰公主抱起。

    宋伊穿著鎏金貴氣的正紅色秀禾服，身體一動，流蘇叮鈴咣當響，單手環著他的肩膀，窩在他懷裡，高高翹起藏鞋的那隻腳，不滿噘嘴批判：「陋習。」

    江霖生微笑，跟著她說：「對，陋習。」

    「我漂亮嗎？」宋伊仰臉問他。

    「漂亮。」

    「平時漂亮還是今天漂亮？」

    「今天是不一樣的漂亮，今天是典雅的貴氣。」

    「越來越油腔滑調。」宋伊手指鑽他秀禾服心口，「第一次見你穿這種衣服，效果還不錯哦。」

    婚禮流程按宋伊的要求，儘量簡化，江霖生也不會讓宋伊去他那套小房子，直接去了酒店換婚紗。

    宋伊還是想保留一種神秘感，兩人在不同的房間換裝，江霖生換完到樓下招待賓客，宋伊憋在屋子裡等時間。

    夏璐和她一塊待在屋子裡嘲笑她：「我的自由主義女神，怎麼就墜落凡間，讓一個男人給舉起雙手接住了呢。」

    宋伊裝聽不懂。

    「你怎麼想的，過年的時候還對我結婚那麼驚訝，這我結完婚還沒兩個月呢，你就結了。」

    宋伊懶懶掀起眼皮覷她：「可能，這也是自由的一種吧，自由選擇。」

    「什麼沒理的事到你這就有了理由。」

    夏璐撈起相機，「來，聽跟拍御用攝影師的，對著鏡頭笑一個。」

    時間一到，宋伊被引到樓下婚禮現場門外，挎著爸爸的胳膊，看著大門緩緩打開，現場大暗，燈光從頂上打下，金色流光婚紗仿若暗夜繁星，綻放微弱卻密集的光芒。

    宋伊順著鮮花鋪就的路引去找江霖生，卻見他從門側走出來，站到她面前。

    江霖生朝她伸掌，「從今以後，我們就是共進退的夫妻，要一起走過每一條路，今天是第一條，請允許我和你一起走。」

    宋伊利落地將手交到他掌心，「以後那麼多年，權當提前演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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