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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從浴室洗完澡吹乾頭髮出來，她已經躺進被窩，眼眸緊閉，似乎已經睡熟，懷裡鼓鼓囊囊，露出來只藍色豬耳朵，是個玩偶。

    江霖生關了大燈，只留牆角一盞暈黃落地燈，從另一側輕手輕腳上床，即便他足夠小心，床墊太軟，他太重，一坐進去，床墊深陷，還是避免不了地驚擾她，他挪到中間，她連帶著玩偶一齊滑進他懷裡。

    江霖生自後抱著她和玩偶，臉頰埋進她頸間，用唇感受她薄薄皮下頸動脈的激烈跳動，嗓音低輕：「好像確實更甜了。」

    宋伊裝不下去了，冷漠道：「我明天就換了這張床，換張硬床。」

    江霖生說：「能讓我嘗嘗嗎？」

    她哼聲：「你想就想，你不想就不想？」

    「我數了數，上午三個小時，下午三個小時。」

    「江霖生，你想我死嗎？」

    「或許可以先記帳上。」

    「你最好能比昨天還讓我滿意。」

    他似是歡喜地笑了聲，被褥窸窸窣窣，他細細吻著她的兩瓣唇，小心探進腔內攪拌含弄，動作輕柔，像是捧著什麼罕世真品，試探她的感受，小心謹慎地討好。

    宋伊抱緊玩偶，趾筋觸到空氣，抽筋般蜷縮擠壓，他熱烘烘的手掌從小腿附上去給她暖著，仿佛真是因為冷才抽筋似的。

    她嘴唇咬上玩偶耳朵，還是受不住地張嘴呼吸。

    江霖生沒聽宋伊哭過，她低嗚的聲音很像溺海鯨魚的哀鳴，但哀傷中又有攀援而上的掙扎不屈。

    他很喜歡聽，銜著她的味道餵進去，「你嘗嘗。」

    她撇開臉不要，問他：「什麼味道？」

    「很甜。」

    「真不要臉。」

    江霖生低低地笑。

    伸手拉開抽屜，問她：「可以麼？」

    「你隨便。」宋伊抱緊玩偶側過身閉眼，反正她是要睡了。

    江霖生吻她遞到他嘴邊的展翅欲飛的蝴蝶，抱著她細潤的肩頭，柔情蜜意，又抱著她去浴室洗澡。

    溫熱水流在肩上濺出水花，宋伊的怒氣彆扭也在水花的撞落中消弭於無形。

    鐘上長針不知道轉了幾個圈，挨著他熱騰皮膚，暖意烘烤，睡意海浪般層層侵襲，宋伊闔眼前想，她原本可以十一點就睡覺的。

    江霖生從後面虛虛摟著她，垂臉貼著她頸間柔軟的皮膚，聞著她身上他親手給她抹的沐浴露香氣，思考她是不是真的消氣了，漸漸睡了過去。

    宋伊第二天醒的晚了點，江霖生不在床上，也不在房間，她自己磨蹭了會兒才下床洗漱，打開臥室門聞到一股肉香氣，似乎是從廚房傳出來的。

    江霖生不在廚房，盤坐在客廳抱個電腦看什麼東西。

    她走過去，江霖生放下電腦到沙發上，起身說：「我蒸了灌湯包，你要不要吃？」

    「你自己包的？」

    他點頭，「嗯。」

    「行。」

    來學校後宋伊就沒再吃過有川禮味道的灌湯包了，剛才聞見香氣就被勾出了饞意。

    江霖生進廚房端飯，電腦屏幕開著，宋伊走過去掃一眼，立刻離開。

    她看見物理專業名詞就像是犯了頭疼病。

    江霖生端出來的除了兩屜灌湯包，還有兩杯豆漿，玻璃杯裝著，還冒著熱氣兒。

    「豆漿你榨的？」宋伊邊問邊到餐桌前坐下。

    「不是，買回來溫著的，等你什麼時候醒了再喝。」

    江霖生夾一個晶瑩剔透，能看清肉餡的灌湯包放她面前的盤子裡，「你嘗嘗，味道怎麼樣？」

    灌湯包剛出籠屜，還冒著白騰騰的熱煙氣，宋伊拿勺背輕輕拍了拍，裡面包了一汪湯水，湯水帶皮DuangDuang晃悠，晶瑩閃亮，散散上面熱氣，她拿勺子壓在包口接了一大勺肉湯，濃香撲鼻，味道也鮮美。

    「還行吧。」她接受得勉勉強強。

    心情不好，讓她真心夸一句也困難，不然昨晚也不會就算受不住地抓破他頸後皮膚，伏在他肩頭低嗚，也較勁的不願應承一句她舒服了。

    吃過早飯，江霖生抱著他的電腦接著搗鼓東西，半晌午時拿著筆記本去臥室叨擾宋伊，她光腳坐在窗前地毯上，雙腿曲起，靠著床邊看書，扭頭瞟他一眼，沒搭理。

    江霖生脫了拖鞋，挨著她坐下去，沒說話，靜靜注視她。

    掀了六頁紙，把這一章看完，宋伊才轉頭正眼瞧他，奪走他手裡的筆記本，掀到最後一張，在上面畫個大大的「5」。

    江霖生又在後面補了昨天的日期。

    宋伊挑了下眉，隨他寫了。

    既然要算帳，就算得明明白白的。

    她教他看單詞拼讀音，由讀音記單詞，再和他對話用到句子裡，訓練單詞記憶和釋義的同時帶著學學語法。

    他腦子還算可以，即便不能舉一反三，但她帶著把每個類型的教一遍，他能有樣學樣讀同類型的，不用她一個單詞一個單詞地全部教一遍。

    不過讓宋伊憋屋裡教江霖生兩天英語完全不可能，吃過午飯，她就拉著江霖生出去跑著玩去了。

    正是開春時節，各處百花鬥豔，瀑布激盪，流水潺潺，能遊玩的地方太多了。

    只是說好二四六江霖生去補課，一三五宋伊給他補課，周六補的時間可以長一些，周天肯定得出去玩兒，一周一天都不出去逛逛，會把她憋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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