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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耀祖應下。

    程素也累了，提出告辭。

    寧格隨著她和齊泰國出門，來到他們家樓下，看著他們問：「你們是不是知道什麼？」

    到底是當特務間諜的人，感官就是敏銳。

    程素看著他，好半晌才道：「這個事，只有一個解釋。蔣晴，她曾經經歷過一世，帶了點零星記憶而生，並視程素也就是我為仇敵，所以除之而後快！」

    「什麼意思？」寧格懵了。

    程素卻累得不想再說話，只看向齊泰國，道：「你和他說。」說著帶著齊小七上樓，她真的累了。

    ☆、第2089章 別被仇恨牽著鼻子走

    雖然知道蔣晴是委託米少安殺掉小念心父母的人，並有米少安的指正，但因為當事人蔣晴現在還躺在病床上，不能言語，所以具體的原因也不得而知，更別說對質了，所以只能等待著。

    而老爺子從程素那裡聽說了『故事』，心裡已經偏向了她那個解釋，因為個人恩怨，宿世之仇，所以痛下殺手。

    老爺子表態，不能把時間浪費在不必要的人身上，蔣晴那人，已經在眼皮底下，只要她能說話，就能知道答案。

    但如果她一直不說，那麼這答案到底是什麼，也不重要，重要的是她沒有如願，小念心還活著，而她，終將會得到懲罰。

    有了老爺子這番話，大家也不再去糾結這個殺因，程耀祖派了人去懷縣調查程玉英的事，有了調查方向，很快就有回音。

    程玉英的母親，確實是叫程素心，好像是年輕的時候愛上一個資本家，被騙了，未婚生子，自己帶著女兒獨自過活，年紀很輕的時候就去世了，剩下女兒孤單的過日子，後來嫁人了才叫好些，可惜好景不長了，又死於非命。

    所以說，程玉英確實是有程家一半的血脈，小念心也確實是程素心奶奶的外孫女。

    程老爺子得知這個答案，雖在意料之中，卻難免傷心，但看到小念心，又極是安慰，好在還留了這麼一點血脈，更覺得珍貴。

    程家人說現在小念心身世已明，她原本的名字叫陳晨，要不要重新改回去？

    程老爺子卻問程素，在他看來，程素最有發言權。

    「按理說，父母取的名字，應該好好的留著，紀念也好，什麼都好。但她的父母被殺，這實在是個傷心事，而素心奶奶也沒有兒子，只有女兒外孫女，想來都是緣。既然現在已經入了戶口，乾脆就用這個名字吧，不改了，一來和過去告別，二來紀念素心奶奶，以後，也能有人拜祭她。」程素如是說。

    程老爺子也是這麼想的，聽她這麼說，也就不改了，從此，就一直念心念心的叫。

    這事定下，已是近中秋，寧格回京。

    程素和齊泰國親自送到機場。

    「那個，他說的是真的？」寧格看著程素問。

    他那晚聽了齊泰國的話，實在是太震驚了，硬是逼著自己去相信，一直想過去程素的作派，才願意相信那麼一丟丟，她重生了一世。

    「你信，就是真的。不信，那便是假的。」程素笑道。

    寧格抿著唇：「我真不敢信，不過，那大概是最不合乎常理卻又邏輯極強的解釋了。」

    程素笑而不語。

    「蔣晴那邊，別想太多，沈家那邊，我打了招呼，留著她的命，苟延殘喘，總要她吐出答案。」寧格以為她還在想父母死亡的那個事。

    程素道：「她說不說，都不重要，我和她的仇，大概要牽扯到幾世，所以，解不了。她恨我，恨得不容我存在，這就是答案！」

    「這樣的人，永遠被恨牽扯，你不要學她，太累，也沒意義！」寧格道：「看你所說的宿世之仇就知道了，難道不就是她自虐？」

    程素點頭。

    自己放不下自己，所以，永遠被仇恨牽著鼻子走，可悲，可嘆。

    ☆、第2090章 無懼

    中秋前夕，程素被程老爺子三番四次的召見，全因為她表明神秘來路後，經過一次次的交談，他已經相信程素所說的話，故而看她的眼神，也多了幾分心疼。

    因為中秋時，程素他們一家會和公婆還有娘家人吃飯，所以在八月十四，在程家，又提前吃一頓團圓飯，這都是程老爺子要求的。

    他是想著，小念心歸家，而程素也曾作為她活過一世，所以這一頓團圓飯，意義非凡。

    「……都是我們不好，沒及時找到你，才讓你吃了那麼多的苦！」程老爺子握著她的手愧疚的道。

    程素卻道：「不怪你們，這世界那麼大，茫茫人海里，要尋人也不容易。多少失蹤的孩子，終其一生也不能和父母相認再見，也是一樣。」

    「話是這麼說，但始終是你吃苦了！」

    程素這人怎樣，從她的處世行事就能窺探出一二來，如此的老道和八面玲瓏，何嘗不是因為小心翼翼的揣摩？因為知道自己沒有資本任性，所以不得不逼著自己成長。

    因為知道自己沒有可依靠的人和靠山，所以逼著自己成為自己的依靠，而其中，吃了多少苦頭，多麼艱辛，自不必細說。

    「我不苦，我憑著自己的努力，給自己掙來優渥的生活，一點都不苦，再說了，這一世不同了，我不是回到了程家麼？想來以後，都會健康快樂的成長。」程素看向正和齊小七玩的小念心，面容平和，道：「或許我再活一世，就是為了改變她的命運，改變自己的命運。」

    程老爺子也看向小念心，問：「你怕嗎？」

    「嗯？」

    「天道已變，命運的齒輪也已經發生變化，或許一切都會重來，你或許不再是你，她只是她，你怕不怕？」程老爺子看著她。

    這樣的事，太匪夷所思，太莫測。

    怕嗎？

    程素道：「無懼，既來之則安之，我只能說，我未來會變成或者已成兩個獨立的個體，成長環境不同，心性自不同，最終我們都會在適合的位置上活著。」

    程老爺子輕笑：「這樣哲理的話，我都混亂了！」

    程素反握著他的手，道：「您不用混亂，您只要想著，我們都是您的親人就是了！多個人孝敬您，不好嗎？」

    「好，都好。」

    程老爺子十分欣慰，看到從大門進來的人，道：「你大哥他們回來了，這下好了，一家子都團聚了！」

    程素轉過身，果然看到程耀光他們正走來，不禁也露出一個笑容。

    而熱鬧的團圓飯後，她不知道程老爺子把幾個兒子召集開會，表明以後但凡有什麼難以決策的事，都問一聲程素的看法。

    眾人不明。

    程老爺子也沒明說，只意味深長的說一句，她不會害程家，反而會助程家，而兄弟幾個，哪怕在他百年死後，也要視程素為親妹，作為她的親兄弟娘家人，為她撐腰。

    兄弟幾人都是孝順的，自然都應下，而摸到點邊的程耀祖，大概明白是怎麼回事，私下裡和幾個哥哥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