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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素露出一個苦笑：「我不是不相信他，我是不相信變化。小七啊，變化總在不經意間，是沒法預料的，未來會怎樣，我們都不能知道。」

    「你不是知道嗎？」

    程素看著他。

    齊小七道：「你不是先知嗎？知道未來會如何！」

    程素捂住他的嘴，道：「我知道大體發展，可我唯獨不知道我們會怎樣？小七，還是那一句，變化會在不經意間，即便我知道，也有可能會產生變化。因為，變化變化，就在一個變字。懂嗎？」

    ☆、第1905章 鬧心

    回到家中，程素就聽到預期中的哭聲，除卻齊母，也沒別的人了。

    抱著齊小七進門，果然見齊母在那哭哭啼啼的，其餘人都在客廳里坐著，齊泰國也坐在齊母身邊，手搭著她的肩膀，看程素回來，露出個苦笑來。

    「你回來得正好，泰國說要去啥援非，要去打仗，快勸勸他。咱們國家都不用打仗了，他還去那些地方做什麼？」齊母看到程素，就大叫起來。

    「媽，不一定就是打仗的，這援非也有很多種……」齊泰國說道。

    「你們當兵的做軍人的，不是去打仗去幹什麼？去種田麼？你少來糊弄我了。」齊母抓住他的手臂道：「你聽媽說，媽不用你去掙什麼大官，當什麼大司令，現在就很好了，你平平安安的就好，別去送……」

    她捂住自己的嘴，不敢說出那個字。

    「夠了！」齊父斥道：「泰國這去做什麼任務，都是國家的安排，還能是他說不去就不去的？你別在這瞎胡鬧，鬧得人心煩。」「你這死老頭，現在是我胡鬧嗎？他去那地方，多危險啊，要是有什麼不好的，你賠我一個兒子？」齊母怒視著。

    「你嘴裡就不能吐出些好話來？這人還沒走呢，你就說些混帳話，真是狗嘴裡吐不出象牙，這還大過年的呢！」齊父罵了回去。

    「死老頭，你……」

    兩人吵起來，齊鳳蓮連忙上前去哄，另一邊，齊建國他們也勸著齊父。

    程素的頭突突的跳痛，抱著兒子進了房，砰的關上門。

    吵鬧聲一下子安靜起來，看著那緊關的門，眾人面面相覷。

    「你和你媳婦說了吧？」齊父問齊泰國。

    齊泰國點了點頭。

    「爸媽，真沒你們想的那麼可怕，雖然我不能打電話回來，但這快的話，半年我就回來了，就是慢，一年我也回了。」齊泰國心裡急著和程素說話，急急忙忙的對父母解釋：「援非的也有醫療隊伍，說不定我們就是幫助醫療隊的呢，還有這一些過去幫忙的專家，保護他們也說不準，但就沒說一定是過去打仗的。」

    「知道知道，沒事，家裡有我們，你就放心吧，好好的干，注意安全就是了！」齊父說道：「倒是你媳婦那，要多和她說一下，也別吵，耐心點。」

    齊母很想說什麼，齊鳳蓮忙道：「媽，你就聽爸和泰國的吧。泰國當了這麼的兵，他有分寸的。而且，這都是國家派遣的，哪由得人說不去就不去的？他們可沒得選擇。要真是任由個人選擇，人人都不想去，那國家不是亂了？」

    「我捨不得啊。」齊母小聲的哭。

    在座的，誰都捨不得，去那麼遠，也不能常聯繫，誰知道會發生些什麼呢？

    可正如齊鳳蓮所說，這沒得選擇，國家有令，你就得去，不然，你哪配得上你身上的那一身軍裝？

    齊泰國看父母都安撫下來了，便進了房，程素正拿著書，和齊小七解說著，看他進來了，便抬頭撩了一眼，繼續說著圖書里的故事。

    ☆、第1906章 平靜接受

    兩人坐在床上，默默的相對無言，仿佛連空氣都安靜了。

    齊小七在他們身後，實在看不過去，便咳了兩聲，齊泰國就轉過頭去，對上兒子那雙黑曜石一樣的大眼。

    齊泰國將他拉過來身上抱著，問：「在程外公家好不好玩？」

    齊小七無語的翻了個白眼，這開場白也實在太幼稚了，能說點有建設性的不？

    被兒子鄙視了，齊泰國訕訕的，小心翼翼的瞟了程素一眼。

    「和爸媽都說好了？家裡人都知道了？」程素問他。

    齊泰國嗯了一聲：「都說了。」

    程素點點頭，問：「這次去援非，主要的目的是什麼？」

    齊泰國一愣。

    「剛在程家的時候，我聽老爺子說了，援非也有許多種，也有醫療援非，你們這是幹嘛去？」程素問：「是打仗嗎？」

    「具體的，還沒有文件，只是要出一批援非人員，其實也是換下來，之前已經有一批過去了，我們是替換的。」齊泰國道：「所以，未必是打仗。」

    程素的眉頭皺起，道：「目的是什麼，都不知道麼？這都快出發了。」

    她語氣平靜，讓齊泰國吁了一口氣，道：「上面的事都難說，反正，你別擔心！」

    程素搖頭，看著他道：「我不能不擔心，那邊條件艱苦，病毒尤其多，我怕你去的地方是病毒禁區什麼的，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麼即便是不打仗，那也是十分恐怖的存在，等同於傳染疫區。」

    齊泰國心裡一跳，看著她道：「你想得太多了，未必……」

    「既然文件未出，那麼就一切都有可能不是嗎？我的意思，是不是能跟寧剛打聽一下？」程素道：「至少也能提前準備。」

    齊泰國道：「你讓我去了？」

    程素自嘲的笑：「我說不讓，你就不去了嗎？你我都知道，不管我怎麼鬧，這都是沒法改變的事，不是嗎？」

    誰讓他是一個軍人呢！

    齊泰國沒說話，只是眼裡流露出一絲愧疚。

    程素不看他的這個眼神，別開眼去，看著牆上面掛著的他們的婚紗照，道：「既然不能阻止了，就只能接受，只是接受歸接受，總要打聽清楚，至少為自己的生命多添一分保障吧？多少做全準備。」

    「嗯，我會跟他打聽的。」齊泰國道。

    「明天早上幾點走？」程素再問。

    齊泰國說道：「十點吧。」

    「好。」

    程素看了一眼腕上的手錶時間，道：「既然這樣了，那我們大家出去吃飯吧，算是為你踐行。」

    說著，她站了起來。

    太平靜了，這讓齊泰國越發覺得不安和愧疚，他拉著她的手：「素素……」

    是怪他嗎？

    她鬧，他還覺得她有血有肉有感情，可這樣的平靜接受，反而讓他覺得心裡發慌，不能安定，難道這就是人的犯賤劣根嗎？

    寧可她哭她鬧，也不要她這樣的，平靜得像是一個外道人，拒人於千里之外。

    程素看了他的手一眼，道：「我去洗把臉。」

    說著，頭也不回的走出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