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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13:01:15 作者: 十六月西瓜
    郁笙還在觀察哪家店的床單比較好的時候,沈初言突然大喊了一聲,「姐,小心!」

    沈初言說完就毫不猶豫地用自己單薄的身軀擋在了郁笙的前面。

    在郁笙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她的耳邊響起了一聲極輕的悶哼聲,還有大聲的尖叫詛咒聲。

    「郁笙,你這個小婊砸,你怎麼還不死?你為什麼不去死?啊?」這句話語氣極其陰毒,仿佛出自地獄的惡鬼一般。

    郁笙聽到這樣陰狠而毒辣的話語之後忙抬起了頭,一抬頭,她就發現不遠處正在歇斯底里罵著詛咒她的話的,正是原本應該在蹲在監獄裡的雅晴。

    她怎麼會在這裡?

    雅晴此時已經被兩個女保鏢牢牢地制服了。但是被制服後,她還在不斷地掙扎,眼神兇狠地盯著郁笙,像是盯著殺父仇人一般。

    郁笙看了一眼她手中還牢牢抓著的塑料瓶,塑料瓶已經全部空了,地上流淌著不少的水,被水流過的地面,都冒起了泡泡。看到這些泡泡,郁笙的眼神一下子就變了。

    這不是水,而是濃硫酸!

    雅晴竟然喪心病狂地準備用硫酸潑她,想要徹底毀了她。這樣的情節已經不是一般的惡劣了。

    這麼想著,她忙一邊拿出手機準備報警,一把拉過沈初言,「你怎麼樣?有沒有被硫酸潑到?」郁笙此時心裡滿是焦急,她沒有忽略剛才沈初言發出的那一聲極輕的悶哼聲。

    沈初言抬起自己的左手,儘量用一種輕鬆的,不會讓人擔心的語氣說,「姐,沒事,就只有幾滴硫酸濺到了手上。」

    硫酸都潑到手上了怎麼可能會沒事!

    郁笙這時候看著雅晴的眼神也慢慢地陰沉了下來。不知道為什麼,雅晴看到郁笙的眼神,抖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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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能用硫酸毀了郁笙的臉, 雅晴的心中滿是懊惱和怨恨,看著郁笙的目光中是猶如毒蛇一般刻骨的陰狠。

    明明郁笙和她一樣, 大家都是在鄉下長大的, 誰也不比誰高貴,憑什麼她看著自己的眼光中總是透露著淡淡的不屑?仿佛她要高人一等一般?

    郁笙回來的第一天, 不但故意絆倒了她, 讓她在那麼多人面前出了丑,之後她更是被郁微趕回了鄉下。重新回到郁家之後, 她不過是因為氣不過,想要給自己找回場子, 偷了對方一件小小的首飾, 對方居然就直接報警把她送進了監獄, 簡直心腸狠毒。

    這一次她是真的完了,沒能毀了郁笙,反倒徹底毀了自己。她什麼都失去了, 而這都是拜郁笙所賜。

    但是害得她這麼慘的人現在卻依然完好無損地站在那裡。雅晴心裡全是恨意。

    郁笙看著雅晴的目光冷冰冰的,沒有絲毫溫度。這一次, 雅晴故意朝她潑硫酸,情節惡劣,之前她因為偷項鍊被判了三年, 但是這次她進去了之後,這輩子都別想出來了。

    對於雅晴有這樣的結果,郁笙只覺得她咎由自取,完全不值得任何人的同情。

    《惡魔式情人》中, 雅晴因為有郁微在背後撐腰,對待原身的態度一直都時粗俗惡劣的,當初原身嫁到了顧家之後過得不好,她也沒少落井下石,在原身傷痕累累的心上插刀子。因為雅晴的對原身的種種作為,是郁笙一直防備雅晴的原因。

    不過郁笙萬萬沒有想到,原本現在應該在監獄中的雅晴居然會出現在這裡,而且還喪心病狂地準備了硫酸。

    她是怎麼出來的?

    是郁微幫她的麼?

    這些問題郁笙統統不知道,不過她現在不急著知道答案,現在的當務之急是帶著沈初言就醫。

    沈初言的手上被濺到了一兩滴硫酸,雖然只有一兩滴,但是情況也很嚴重了。郁笙讓一個保鏢在這裡等警察來,另一個陪著她和沈初言去醫院。

    出了這樣的事情,郁笙身邊不敢不帶保鏢。誰知道什麼時候再冒出來一個像雅晴一樣喪心病狂的人?她可不是每一次都這麼好運可以避開危險的。

    而且這次郁笙能夠倖免於難,主要還是靠著警覺的沈初言。經過這一次的事情之後,郁笙覺得就算身邊帶著保鏢,她也不能夠掉以輕心。

    「我們現在去醫院。」郁笙邊說邊帶著沈初言離開商場的時候,雅晴還在背後他們憤怒地咒罵著,「郁笙,你不得好死,你一定會下地獄的!」要不是保鏢和趕來的保安牢牢地制服她,她估計都想要衝上前抓花郁笙的臉了。

    郁笙還沒說些什麼,沈初言就握緊了雙拳回身想要找雅晴理論,郁笙忙拉住了他,漫不經心地說,「她腦子不正常,你跟她這麼計較做什麼?」

    在郁笙看來,雅晴對她強烈的恨意簡直是來得莫名其妙。當初她進監獄也是因為她動了沉曜送的項鍊,直到現在,雅晴估計都不知道項鍊的真正價值。那條項鍊價值連城。一點八個億的項鍊她都敢動,只坐三年牢已經是便宜她了,現在她居然還敢來潑硫酸。

    這一次,就算是郁微也幫不了她了。

    郁笙陪著沈初言到了醫院做了緊急處理,雖然沈初言的手上只滴到了一兩滴硫酸,但是他的手上還是要留疤了。

    女醫生看著沈初言的手也很是遺憾。這樣一個俊秀的少年,眉目如畫一般精緻,雙手也是猶如一雙藝術品,修長白皙,這樣一雙手,適合寫字,適合彈鋼琴,是一雙充滿了藝術感的手。但是現在他的手上留了疤痕,如同藝術品帶上了瑕疵一般,頓時就貶值了不少。

    郁笙盯著沈初言手上可怖的傷痕,他是因為幫她擋災而留疤的。

    這麼一想,郁笙就覺得自己很對不起沈初言。如果她能夠多一點警覺心,像沈初言一樣提防四周,結果會不會就不是這樣?沈初言是不是就不會受傷?

    沈初言看著郁笙,笑得一臉輕鬆,但是郁笙知道他是故意做出這副樣子來的,為的就是不讓她這個姐姐自責。

    「姐,沒事的,不過兩個小疤,過幾年就會淡的。而且我一個男人,手上留點疤也沒事的。」沈初言說完還有些心有餘悸,當時雅晴看著是想要把瓶子裡的硫酸往郁笙臉上潑的,還好他警覺,提前發現了,不然後果真的不堪設想。

    「對不起。」郁笙垂眸,語氣失落地說。

    「姐,這不是你的錯。這樣的結果已經很讓人慶幸了。」沈初言覺得這樣的結果比大多數結果都要好了,至少,郁笙沒有受到任何傷害。

    如果她這張清麗出塵的臉蛋遭到了傷害,就連他都會覺得深深的遺憾。

    郁笙還想說些什麼的時候,她聽到走廊里傳來了雜亂的交談聲,除了交談聲之外,還有各種凌亂的腳步聲。

    聽上去有很多人正在往這裡靠近。

    郁笙皺了下眉,她以為是有媒體聽到風聲過來採訪了,畢竟她現在也算的上是網絡紅人了,這一次雅晴預謀向她潑硫酸的事情十有八九又要上熱搜。媒體神通廣大,有媒體知道她現在在這家醫院,過來採訪也不奇怪。

    這麼一想,郁笙心情就有些煩躁,她剛想出門呵斥外面那群人的時候,一張雖然已經十分熟悉,但依舊會讓她心動的臉突然印入了眼帘。

    他仿佛從天而降,毫無徵兆地出現在了她的跟前。

    他身上的傷勢還沒有完全復原,所以此刻他只能坐在輪椅上。可能是因為路上太趕,他的臉色微微有些蒼白,看到她的那一刻,她看到他明顯地鬆了一口氣。

    「沉沉,你怎麼來了?」郁笙驚訝地睜大了眼。但除了驚訝之外,她的心裡還有明顯的驚喜。她沒想到他們居然會在這裡見面。

    「我聽說你這裡出了點事,就過來看看。你,沒事吧?」沉曜說完之後上上下下仔細地觀察了一遍郁笙的身體,發現她身上沒有任何傷口之後,他的心才從嗓子眼放回了胸口處。

    沉曜的語氣總是有些低沉,像是大提琴一般,悅耳動聽,從他的語氣中不難聽出他對她的關心。

    郁笙上前幾步,在沉曜的輪椅前半蹲下,她抬起頭直視著他的眼睛,「沒什麼事,你看我,這部好好的。」

    「是誰做的?」沉曜眯眸,語氣裡帶上了淡淡的戾氣。

    「雅晴。以前照顧郁微的保姆。」

    「雅晴?」沉曜淡淡地重複了一遍這個名字,然後他將自己的手放在郁笙的頭上,安撫般的摸了摸她的頭頂,他語氣溫和但是透著堅定,「你放心,這件事情我會處理。」

    聽到沉曜的話,在今天的事情發生之後,郁笙的臉上第一次流露出淺淺的笑意。

    這一次,有沉曜出手,雅晴在監獄裡的日子只怕是不會好過了。不過這也是她罪有應得,怪不得任何人。

    沈初言看著站在不遠處的兩人,不知道為什麼,總覺得他們像是在獨屬於他們兩人的小世界中,裡面流轉著一股脈脈溫情。而這個小世界,其他人誰都插入不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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