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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13:00:48 作者: 櫻桃小酒
    但她一想,太子妃長得美,那麼那位與太子妃長相相似的盧娘子只怕更美,一想到這裡,她又開始唉聲嘆氣起來。

    柳芝遠遠就聽見她在廊下對著鸚鵡自言自語,忍不住拿手戳了一下她的腦袋:

    「太子妃呢?」

    櫻桃揉了揉自己的腦袋,「在裡頭呢。」

    柳芝提著兩個食盒進去,「殿下,做好了,這回做得好,連師傅們都夸呢。」

    青葙放下筆,將信紙疊好,裝進信封,妥帖放在桌面上,然後起身接過一個食盒打開看,一股山藥混著紫薯的熱氣撲面而來,白紫相間的糕點頃刻出現在眼前。

    柳芝遞給她一雙筷子,青葙接過,夾起一塊放進嘴裡。

    確實不錯。

    青葙放下筷子,靜靜地瞧著這些糕點,慢慢地陷入沉默。

    曾經有個人說他也喜歡吃這個,可是直到他離開,都沒吃上幾回。

    「殿下,您怎麼了?」

    青葙搖了搖頭,「沒什麼。」她起身,指著桌上的糕點道:「剩下的你們分吃了吧。」然後提起另外一個食盒往外走,

    櫻桃見她出來,忙問:「殿下要到哪裡去,帶上我們。」

    柳芝拍拍櫻桃的肩膀:「你留下,我跟著去就成。」然後快步跟上青葙,接過她手中的食盒。

    ……

    承恩殿的書房內,李建深正歪在憑几上看一張字條。

    這字條並未署名,是馮宜在自己房間的床上發現的,他發現看見上頭寫的內容後,嚇了一身冷汗。

    若上頭說的是真的,那……太子妃也著實太膽大了些,虧他之前還稱讚她能沉得住氣。

    他當即要過來上呈給李建深,誰承想正見著陛下身邊的孫冒嚴領著一群小娘子過來。

    他進也不是退也不是,還是李建深主動叫他過去,伸手叫他交出袖中的東西,他才敢將那字條交出去。

    李建深看著字條,沒說什麼,不過片刻便隨手將它仍在桌案上。

    此時譚琦進來,李建深問他:「什麼事?」

    「回殿下,太子妃來了,說是——」

    「叫她進來。」

    譚琦一愣,「是。」

    孫冒嚴已然在屋內站了許久,見李建深一直不理會他,一時拿不準他是什麼意思,如今聽見太子妃也來了,不由得有些心虛。

    當著妻子的面給丈夫送女人,這屬實不像是個人會辦的事,但一想,他又覺得自己這心虛完全是多餘。

    太子妃王氏出身不高,不過一六品小官之女,太子心悅盧娘子,把她當替身,且這替身當得完全沒有地位,太子連碰都不碰她一下,你說她這替身當得有多失敗。

    況且,男人納妾乃是常事,更何況是身為儲君的太子殿下,要是他身邊一直這樣連個伺候的人都沒有那才是怪事。

    這樣一想,他心裡那點子不知為何的心虛也就蕩然無存了。

    孫冒嚴恭敬道:「這十三名小娘子都是精挑細選出來的,樣貌、身段都是一等一的出挑,陛下體恤殿下勞苦功高,是以賜下她們以示對殿下的嘉獎。」

    李建深換了個姿勢,掀起眼皮,不置一詞。

    他這幅態度,叫孫冒嚴額上忍不住冒起冷汗。

    李弘與李建深的父子關係如今不能說好,但至少比前些年要緩和許多,要是從前李弘給李建深送女人,他早就翻臉將孫冒嚴踹出東宮,如今他還能好端端站在這裡,不得不說,李建深的脾氣確實收斂了不少,但仍叫他心悸。

    孫冒嚴也不敢去擦汗,小心地抬眼去瞧李建深,只見他一雙鳳眼正悠悠地看著自己,嚇了一跳,趕忙收回視線。

    太子殿下確實是長大了,氣勢日盛,比之陛下有過之而無不必。

    他有些想要離開,但陛下的差事還是要辦完的,孫冒嚴穩了穩心神,接著道:

    「陛下說,太子殿下到了開枝散葉的時候,既然太子妃您不喜歡,那便賜您一些別的女子做侍妾,望殿下為李家的江山著想,給她們一個安身之處。」

    陛下不許太子納大族女子入東宮,此次挑選的女子也都是些沒有背景的小門小戶。

    「您若是瞧著喜歡,給其中幾個側妃之位也是可以的,全憑您高興。」

    青葙被譚琦領著進來的時候,恰恰正好聽見這句話,她腳步一頓,半晌之後才跟著譚琦進去。

    「太子殿下長樂安康。」青葙行了個大禮,將頭埋在臂彎里,「殿下,妾新做了一些糕點,想著申時還未過,殿下定然還未用過晚膳,便給殿下送來,請殿下品嘗。」

    馮宜看著青葙,暗自嘆氣,好了,太子還沒動作呢,人就先自己送上門來了,真不知叫人說什麼好。

    與此同時,孫冒嚴也在觀察青葙,見她眉間畫了梅花花鈿,頭上戴著梅花白玉簪,這樣一瞧,果然與那盧聽雪有六七分相似,不由得在心裡嘖嘖稱奇。

    李建深的手指輕輕在桌面上敲動,他垂眼瞧著桌上那張字條,片刻之後,對著青葙道:「拿過來吧。」

    青葙起身,接過柳芝手上的食盒,走上前去,然而剛將食盒放下,手腕便被李建深猛地握住,隨即一拉,身子撲到他身上,兩人呼吸相聞。

    青葙還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何事,李建深又攬著她的腰,單手將她抱到了自己腿上,姿勢曖昧。

    孫冒嚴不禁睜大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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