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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13:00:01 作者: 明照萬里
藺洵若有所思的把了把脈,他不會醫術可望聞問切還是了解一點,這具身體步伐虛弱無力,心跳遲緩呼吸卻急催,手指冰涼,剛才還以為是他剛來沒有磨合好的關係,感情是先天虛弱啊。
話題說出原身,因為他出色的天賦,成功揚出才子的名頭,他創作的畫卷能賣出千金之數,偶爾寫下的詩句也能引得洛陽紙貴。因為這孱弱的身體,林洵平日最羨慕能跑能跳的兩個弟弟,跟他們關係都處的不錯,二弟林洲讀書上天賦雖然不如他,可肯吃苦肯努力,三弟林汀則是個愛鬧愛玩的,讀書雖然不上心,可是小腦瓜里總能想出些奇怪注意,對他的親娘麗姨娘也算孝敬。
林洵羨慕身體健康之人,於是結親時也選了個低等武官之女,只圖個後代身體康健。只可惜,他剛成親三年,身體情況急轉直下,沒多久就撒手人寰。屬於林洵的故事也就此結束。藺洵也只能看到這個地方,再想了解後續情節,就需要自己花積分購買。
而對《一品宦途》這個故事的男主林洲來說,人生才剛剛展開畫卷,他出身高貴被名師教導,外有父親幫忙內有兄長的名氣打底,還有三弟處理家中瑣事,便後顧無憂的在官場拼搏,步步高升風頭無兩。
唉,事業線剛剛刷到滿級,現在又要從頭再來,多來幾次真的很累。藺洵看完故事情節後,在躺椅上慢慢睡著了。
著急也沒用,光現在原身這個柔弱的身軀,別說考試的三天,一天都待不下去,非送了命不可,當務之急還是好好將養,以圖來日。
半夢半醒間,藺洵感覺到有人給他打扇,他本以為是丫頭,就沒在意,後來一想不對,丫頭身上怎麼會有這麼重的檀香味?他睜開眼,一張溫婉柔和的芙蓉面正在他近旁,眼角略有皺紋,手裡的雙面扇一搖一晃帶起清風。
「娘,你怎麼來了?」
盈夫人看他起身連忙按住,「快別急,起猛了又該頭暈。」她看著藺洵果然微微皺眉,知道果然有頭暈,連忙扶住他,等眩暈勁兒過去,這才說:「曬曬太陽也好,只是不該在日頭底下,照顧你的丫頭呢?」
「剛才還在樹蔭下,不過睡了一會兒日頭移了。」藺洵回答,「我沒事。」
「沒事也要小心著,藥要記得按時吃,吃完多出來走動走動。」盈夫人習慣性的叮囑,她已經習慣這麼絮叨,兒子每次都皺眉聽著,今兒倒好耐心見長。
盈夫人見好就收,就讓兒子回去自己院子裡,煎好的藥一會兒就到。
藺洵聽命而去,剛才出院子時沒細看,現在才發現,他住的院子風景好不說,假山小池塘錦鯉也應有盡有,面積還大足足有七八間屋子,可以說比前世他混成首輔後,家裡的院子還大。藺洵有些疑惑,這裡還是寸土寸金的京城嗎?就算是工部尚書也沒那麼多銀子可供揮霍。
不過....藺洵揚聲喊:「靈芝,在嗎?」靈芝就是當時貼身伺候他的丫頭,立刻就從隱蔽的地方冒出來:「大少爺,有事吩咐?」
「嗯。」藺洵含糊的說:「我有一好友最近成親,我在想送他什麼禮合適,你幫我找找府上歷年的禮單,一份兒都不許漏,如果管家問起來,就說是我要的。」
「好。」靈芝福福身領命而去,而藺洵進了書房裡,香爐里焚燒著馥郁的香氣,他聞不慣這味道,於是一盞茶水下去,又推開門窗散味。香料都是越濃越好,偏他鼻子敏感從不愛這些味道,要他說,還不如臥房裡擺的鮮花更得意呢。
靈芝去了半個時辰就回來,她回稟管家說正在找禮單,找齊了就用木箱子送過來,兩大箱子光靈芝一個人可抬不動。靈芝說完這事,突然發現香爐滅了,「怎麼好端端的滅了?被風吹的嗎?」
再看窗戶也開著,她抱怨著:「書房的小楊一點不上心,光知道躲懶,開著窗戶都不管,凍著大少爺怎麼辦?」她正要關窗,被藺洵制止:「外面不冷,屋內還悶得慌,是我開的窗。」可沒有讓小楊背鍋的道理啊。
「這香可是大夫精心調配的,最能平心靜氣寧神了,怎麼滅了?」
「聞著悶。」藺洵也不繼續說這個,不喜歡一樣東西還需要理由嗎?
靈芝也就是說說,轉頭去忙活藥的事,煎藥都是她不錯眼盯著的,藥五碗水煎成一碗,然後端到書房裡等著喝,管家已經把禮單送到,放在箱子裡厚厚的好幾疊,還帶著樟腦丸的味道,靈芝把藥放好,催著大少爺趁熱喝,他就一飲而盡。
藥碗散發著苦澀的味道,藺洵抬頭,「去旁邊屋子休息罷,有事我會喊你。」
「是。」靈芝就此退走,卻也不敢真的實心眼休息,手裡捏著針線繡帕子。
按照習慣,越是年份深的禮單越是擺在下面,藺洵直接拿起自己的目標,就是約莫二十年前的禮單,從頭看起。
原身現年十九歲。
各家管事都會留著往年的禮單,一是好做帳,二是方便查用,涉及到老親或者故友時,送禮薄了淺了就是怠慢和不願繼續深交的意思,送禮也是一門學問吶。可藺洵看的不是那個,而是筆跡,早年的禮單是一筆娟秀的小楷字,字體輕盈曼妙明顯出自女子之手。大概間隔了七八本禮單後,字體突然變化,疏漏鬆散勉強能看,而且剩於的禮單全是後一個人的筆跡,也能看出十幾年的時光過去,後者的書法逐漸長進,已經能寫出一筆不錯的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