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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12:57:33 作者: 外鄉人
司南點頭,笑著謝過桂芝。不知怎的話題從部隊說到陽市,再從陽市說到縣裡,最後竟然又說回到吳萊身上。
叫桂芝說,吳萊那長的真不如司南,所以桂芝還勸司南要不要也朝這個方向使使勁。
司南的視線落在不遠處的一個雜物籃上,又不動聲角的掃了一眼自己這間收拾規整的土胚房,很是堅定的搖頭。
那什麼文工團能有這裡住的舒服自在?這可是單人間。
能想吃肉就吃肉?
能幫她複習功課,為她的大學夢鋪路架橋嗎?
再一個,真到了文工團,她是能唱呀,還是能跳呀。
要是再下鄉匯演什麼的,又是坐車又是步行的...感覺也沒輕鬆多少。老老實實的在這裡呆上幾年,以逸待勞,不好嗎?
……
又說了一會兒話,桂芝便以做飯為由走了。司南見桂芝要走,起身送到門外見人走遠了才折回來。
徹底閒下來後,司南他們也跟這個村子的村民一樣,一天吃兩頓飯了。不過他們睡的又比村民們晚一些,所以半夜仍就加了一頓宵夜。
蒸了一碗雞蛋燜子,用臘肉炒了盤蘿蔔乾,又拌了個土豆絲涼菜,司南便端著一大盆大碴粥進屋了。
吃飯時,司南說起了過年回城的事。
司南一提這話,烏亮就嚎叫出聲,「啊?那你走了,我們吃啥呀?」
「你們不回嗎?」司南問完,又看了一眼烏亮,「對哦,他這樣也沒法回。」
「過年的火車票不好買,一路上,」烏明那顆老父親的心又操起了起來,不過剛想說一個人上路如何時,又想到司南也是一個人來的三友村。當時他們雖然都在一個火車上,可也沒誰特意照顧過她。
想到司南膽子大的跟他們一樣去找旅店投宿什麼的,烏明就有些不放心。
「我這次不回陽市,我哥在津市那邊呢。去津市比回陽市少了將近一半的路程。」司南看到雞蛋燜子還剩下三五口,不願意叫它占著盆,於是端起盆,將那點雞蛋燜子分別舀給這三人,「我走之前會將飯菜都做出來,回來想吃什麼了,你們就放在鍋里熱一下。」
如今冷的是滴水成凍,什麼東西放在屋外,轉眼間就能凍成坨。多做些飯菜放在倉房裡,每天挑撿著想吃的拿到屋裡放在鍋里熱一熱也就是了。
雞蛋燜子是一种放了黃豆醬,雞蛋,辣椒,蔥花以及一點點水做出來的吃食,配新煮出來的大碴粥很下飯。
當然,除了配大碴粥吃,司南也會學這裡的人,在蒸雞蛋燜子的時候再在鍋里蒸幾個土豆,茄子,到時用雞蛋燜子拌著吃也好吃。
此時,柴簡將司南舀到碗裡的雞蛋燜子弄碎拌在粥里,又夾了些土豆絲放在碗裡,這才端起來吃了一大口,「問過老支書能請多少天假了嗎?」
司南搖頭,「還沒呢。只今天話趕話跟桂芝嫂子提了一嘴。對了,你們猜桂芝嫂子來跟我說了什麼?」
幾人同時抬頭看司南,然後還頗有默契的搖了搖頭。總歸就是村里那些事唄。
司南也沒賣關子,直接將吳萊吃上商品糧,能去京城的消息說了。
「旁家就沒意見?」烏明皺眉,「這事一出,怕是朱會計一家在村里更難了。」
莫家的大兒子可是老支書的親外甥,如今死的那麼慘,朱家不給說法,竟然還叫他們家的外甥女進了文工團,這是要鬧哪樣呀。
誰說不是呢。
朱揚醒過來了,人已經從醫院接回家修養了。他那位沒接到家的新娘子也回家了。不過沒跟朱揚回家,而是回了自己在縣城的『娘家』。
這婚事到最後會是什麼情況,大家都開始朝著不好的方向猜測了。如今村里說得最多的一句話就是——雞飛蛋打。
受重傷的天天去朱家鬧,受輕傷的又怕朱家忘了他們,也是見天的去朱家炕頭泡時間。
這還罷了,最叫人替他們鬧心著急的是那些死者的家屬和當初那個開拖拉機的小伙。
一件喜事衍變到如今這個情況,也是始料未及。
.
就在司南幾人都替朱會計一家頭疼的時候,吳萊帶著她乾媽來了三友村。
來了三友村沒去朱家,竟然來了知青小院。
「在家呢?呃,」張家舅媽推開外屋地的門,理所當然的就進了西屋。
不想一進西屋就看到大刀闊斧坐在炕上編筐的烏亮,修什麼東西的柴簡以及端著痰盂正要往外走的烏明。
與烏明走了個面對面,兩方都挺尷尬的。吳萊站在一旁難得有眼力見的接道,「我們來找司南,司南在家嗎?」
土胚房子又不隔音,這一聲別說西屋的三個小伙子聽見了,就是東屋的司南也聽得真真的。
司南將炕上的東西收到空間後,便連忙起身下炕,趿上鞋就開了房門,「你,你們怎麼來了?快屋裡坐。」
看到吳萊,司南還有些不自在,不過到底沒落了架。一邊迎著二人去她那屋,一邊誠心噁心人似的對烏明說道,「明哥,一會兒幫我沏壺茶。」
烏明抽了下嘴角,「...嗯。」便出屋倒痰盂去了。
雖然不是很勤快,但是從來不隨意使喚人的司南竟然叫端著痰盂的烏明沏茶...烏亮和柴簡對視一眼,無聲的笑了。
張家舅媽和吳萊臉上飛快的閃過一抹嫌棄,然後張家舅媽就對司南客氣道,「說兩句話就走了,別麻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