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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辭的眼神在顧景聿臉上掃了一下，顧景聿眼睛有些紅，除此之外沒有別的了。

    「我困了。」林辭說，「我要睡了。」

    「哦。」顧景聿愣了愣，站了起來。

    林辭拉開被子躺到了床上，他閉上眼說：「出去，把門帶上。」

    顧景聿呆呆地站著，腳步往外移了兩步，又挪了回來。他看著林辭，忽然整個人往床上一跳，床墊猛地晃動了起來，林辭睜開了眼。

    顧景聿迅速地拉開被子，躺到了林辭身邊。

    林辭毫不客氣，一腳踹了過去。

    顧景聿悶哼一聲，動也不動。

    「滾出去。」林辭眼神危險地看著他。

    一米九一的大個子縮在床邊，委屈地說：「我只睡這一小塊地方，我保證不會亂動，你讓我留下來吧？」

    林辭冷著臉坐了起來，顧景聿看他的臉色有些害怕，也跟著坐了起來。

    忽然，林辭一腳伸過來，用力將他踹到了地下。

    林辭坐在床上，居高臨下地看著他。暖色的燈鍍在他臉頰上，皮膚白的好像在發光，眉目昳麗，殊色溫潤。

    顧景聿的心陡然漏了一拍，緊接著更激烈地跳動了起來。

    林辭聲音矜傲：「想留下來可以，但你只能睡在地下。」

    「好。」只要能留下來就好。

    顧景聿高興地搬來兩床被子，一床墊在地上，一床蓋在身上，像是一條給自己搭窩的大狗狗。

    大燈關上後，只有一盞床頭燈開著。顧景聿覺得從未有過的安心，而他脖子上還戴著林辭親手套上去的項圈。

    顧景聿忽然又坐了起來，將紅繩一頭放到林辭手上。他見林辭沒甩開，才將繩子栓到林辭手腕上。

    林辭閉著眼，忽然嗤笑了一聲。

    顧景聿臉臉色微紅，可他太想跟林辭靠近一些了。林辭不讓他睡床上，但有了這根繩子，好像他跟林辭的距離更近了。

    做好了這一切，顧景聿老實躺了回去。

    今晚這一切的發展都好像一場夢似的，林辭親了他，還跟他回家了。

    顧景聿不敢想林辭會原諒他，但他可以偷偷想一想，他是不是可以留在林辭身邊了，哪怕以一隻狗的身份。

    顧景聿也覺得自己很賤，但他很高興，高興的快要飛上天去了。

    顧景聿興奮得睡不著，直到後半夜他才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他不知道睡了多久，但耳邊有一個熟悉的說話聲。

    他茫然地睜開了眼，就聽到床上林辭打電話的聲音。

    窗外陽光熾熱，大開的窗戶讓屋裡通透明亮，細碎的陽光在地板上舞動著，若不是聽清了林辭說的話，這一切都很美好。

    顧景聿坐了起來，看向林辭。林辭靠在床頭上，跟電話里的人溫聲說：「我答應過你的，會很快回去。」

    顧景聿神經一凜，意識到電話里的人是誰後，他全身像是被凍住了一樣。

    林辭察覺到他醒來了，就朝他看了一眼。一個輕飄飄的眼神，順帶扯了扯手上的紅繩。

    顧景聿喉嚨緊澀，舌根發苦。

    林辭繼續說：「好，等我回來給你帶點望城好吃的。有什麼好吃的？等我帶回來你就知道了。」

    顧景聿忽然忍受不了了，他冷著臉站了起來，抬腳上了床。

    林辭一邊聽著電話，一邊擰著眉頭看著他。

    顧景聿牙根快磨斷了，他用力抱上林辭的腰，狠狠在林辭肩膀上咬了一口。

    「嘶。」林辭痛哼了一聲。

    電話里的何少津忙著急地問：「小辭你怎麼了？」

    林辭冷下臉，道：「沒事，不小心碰到手了。」

    「要不要緊？小辭你趕緊去醫院啊，或者我聯繫醫生，讓他去給你看看……」

    「不用，沒多大事。「林辭垂著眼，眼睫輕輕顫了顫，因為顧景聿忽然吻上了他的脖子。

    又濕又熱的舌頭從脖頸上一寸寸吻過，顧景聿有意挑動林辭的身體，而他對這副身體的敏感處又那麼熟悉。

    他牙齒輕磨著林辭的脖頸，輾轉又移到耳骨上。

    林辭敏感的身體都在打顫，眼眶裡盈上了緋紅，濕潤潤地瞪著他。

    顧景聿咧開嘴得意地笑了出來，無聲地沖林辭挑了下眉，隨後低下頭，又輕拈慢碾似的隔著一層睡衣，叼住一顆茱萸。

    林辭警告地瞪了一眼顧景聿，但因為他紅著臉又咬著唇，這一眼毫無威懾力。

    顧景聿低笑一聲，更壞地往下。

    林辭猛地抓住了顧景聿的頭髮，白瑩瑩的指骨繃起，凸起的指骨透著玉石般溫潤的光澤。

    什麼時候掛斷電話的林辭都不知道，他咬著嘴唇，全身緊緊繃著。

    顧景聿再抬起頭來的時候，就看到林辭盈滿春色和風情的一張臉，黑長的鴉羽顫出惹人憐愛的弧度。

    他心口滾燙，好像這個人一直都在他懷裡，從來沒有離開過一樣。

    林辭閉著眼緩了好一會兒，忽然笑了出來。他伸腳踹了踹顧景聿，踹的不重。

    「誰讓你爬上來的？滾回你的狗窩去。」

    顧景聿見他笑著說話，膽子大了，湊到林辭嘴唇邊親了親。「我做的好不好？」

    「好。」林辭勾起唇，嘉獎似的揉了揉顧景聿的腦袋。

    顧景聿趁機問：「那有沒有獎勵？」

    林辭眯起了眼，顧景聿就抱著他蹭了蹭，還上下往他大腿上頂了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