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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嫌棄我？」梁辰又搭了上去，還故意將自己的額頭貼在宣慕的脖子上，用力擦了擦。

    「你死了。」宣慕怒起，用力捶了上去。兩人你來我往，直到都出了汗，才停了手。

    宣慕推不開梁辰的手，就任由他放在自己肩上。

    梁辰用空著的一隻手將宣慕喝到一半的酒，喝完了。宣慕又來瞪他，梁辰嬉皮笑臉地說：「我再陪你一杯，帥哥，再調一杯酒給你們老闆。」

    宣慕咬著牙，懶得跟他繼續幼稚下去。

    梁辰看向林辭說：「今天何少津還給我打電話了，問我你什麼時候回去。我看他那語氣挺想來找你的，你沒讓他來？」

    「嗯。」林辭點頭，「我很快就回去了。」

    梁辰驚訝地看著他，「你是同意他了？怪不得他電話里那麼高興。」

    林辭又喝了一口酒道：「算是吧。」

    林辭沒告訴梁辰他們倆只是試試，能試出什麼來，林辭也不知道。

    但他心裡提不起來什麼勁，何少津追在他身後兩年，但這兩年裡，何少津從來不知道真正的林辭是什麼樣的。

    何少津追求的是一個美麗的外表，但實際上他的靈魂殘忍、惡毒，充滿毒素，散發著惡劣的毒氣。

    他只對一個人敞開過這樣的靈魂，而結果是，沒人能接受這樣的靈魂。

    忽然，旁邊傳出來「咣」地一聲。

    所有人都偏過頭去，看向旁邊坐著的男子。不知道何時男人已經喝了十幾杯酒了，裸露在外面的下巴和脖頸都染上了紅意。

    他冷聲說：「再來一杯。」

    調酒師無奈，又給他調了一杯，他昂頭一口灌下。

    梁辰看著這個男人眯了眯眼，他總覺得很熟悉。但他沒怎麼在意，而是湊到宣慕身旁，宣慕幹什麼，他非要跟著幹什麼，幼稚的要死。

    林辭慢悠悠喝了兩杯，想去上衛生間了。

    他將空酒杯一放，往衛生間裡走去。等他上好洗手的時候，看到鏡子裡多出來一個人。

    男人站在門邊，他個子很高，頭頂幾乎快頂上門了。他目光直直地看向鏡子裡的林辭，眼底壓抑著黑色的漩渦。

    水嘩啦啦地響，林辭慢條斯理地洗完手，又抽過一張干紙巾擦乾了手。

    他轉身朝外走去，路過男人身邊的時候，他向上一抬眼，冷聲說：「讓開。」

    男人喉嚨滾動，緊繃的肩膀也在微微顫動，在他準備讓開的時候，他又忽然一把抓住了林辭的手。

    林辭狠狠一皺眉，男人一把將他抱住，壓在旁邊的牆壁上。

    高大的身體完全籠住了林辭，林辭眉心直跳，情緒非常不好。

    男人還不知死活趴在他脖子上嗅了嗅，林辭壓抑著怒火，冷聲說:「滾開。」

    男人痛苦地抱住他，聲音委屈：「你別跟別人試一試，行不行？不試好不好？」

    林辭面色冷酷，冷冰冰地說：「顧景聿，你戴著面具就能在我面前裝傻了嗎？誰給你的權力管我的？」

    抱著他的身體一僵，卻固執地不放開。

    林辭用力推開男人，男人不敢再抱了，只能鬆開手，往後踉蹌了兩步。

    林辭沉怒，走上前一把掀了他的面具，露出顧景聿已經紅了眼的臉。

    林辭說：「離我遠點，別像一條狗似的趕也趕不走。」

    第108章 我身邊只缺一條聽話的狗

    顧景聿的眼眶紅得更厲害，嘴唇漸漸發白。

    他心口痛得喘不過來，但沒一會兒就麻木了。

    沒關心的。

    他在心裡說，林辭恨他，這是他應得的。

    顧景聿嗡聲說了一句：「我就想當你的狗。」

    「你說什麼？」林辭皺眉看他。

    「汪汪。」顧景聿叫了兩聲，叫完立馬垂下腦袋。他喝太多酒，神智也開始不清醒，即使站著身體也微微搖晃。

    林辭睜圓了眼睛，忽地笑了出來。「顧景聿你怎麼這麼賤啊。」

    顧景聿卻在他笑容中失了神，眼神越發眯怔，看著他又像是在看別人，眼底懷念的欣喜滿得快要溢了出來。

    林辭危險地眯了眯眼，磨了磨牙。

    對於顧景聿，他是真的想弄死他。

    他就該親手扭斷他的脖子，好讓他再也不會出現在他面前。但顧景聿像只狗一樣，到處跟著他，他踢都踢不走。

    很煩。

    除了煩，更多的是壓抑的暴躁。

    面對顧景聿，他骨子裡所有的惡劣因子都忍不住蹦了出來。

    想踩碎他的傲骨，凌辱他的驕傲，讓他像是狗一樣，只要林辭招招手，他就能乖乖搖著尾巴過來。

    林辭壓抑著心裡無數惡劣的想法，在人類的社會裡，他要做一個正常的人，就像這三年他做的一樣。

    他呼出一口氣，不再理睬顧景聿轉身離開。

    但顧景聿像是察覺不到危險一樣，呆呆地跟在他後面。林辭聽到顧景聿跟著的腳步聲了，他轉身出了酒吧，走到了後巷裡。

    他靠在牆壁上，心煩地點燃了一隻煙。

    顧景聿站在巷子口，不知道自己該不該跟進去。林辭如今估計厭惡他的很，林辭對他怎麼樣，他都可以忍受，只求林辭別趕他走。

    可他怕林辭不高興。

    林辭抽完一根煙，甩在地上，用腳尖碾碎了菸頭。

    他心裡的暴躁和惡劣不減反增，他又點燃了一根，尼古丁的味道衝到肺里，他才抬起頭看向巷子口站在燈光下的顧景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