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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12:53:25 作者: 向陽而生
    到了宴會廳里,姚以恩忙走到林辭面前,他目光看向林辭身後追過來的顧景聿。

    像是明白姚以恩是什麼意思,林辭隨意地說:「我跟顧總友好地聊了聊。」

    姚以恩心下放心,他不覺得林辭會跟顧景聿有什麼好聊的,估計兩人有什麼不愉快的了。

    林辭沒什麼興致待下去了,跟姚以恩說了一聲,要回去了。姚以恩殷切地想送林辭回去,被林辭拒絕了。

    林辭走到自己車邊,才想起來自己今晚喝酒了,不能開車了。

    他嘖了一聲,從口袋裡掏出根煙,他還沒點,從旁邊就遞過來一個火。

    高大的男人低著頭,籠著點風將林辭手上的煙點著了。

    他將自己的姿態放得很低,任是誰也想不到,安洲科技的顧總會眼巴巴地湊到別人面前,就是為了給人點一支煙。

    無數想給顧總點菸的人,都靠近不了他的身邊,而他卻心甘情願捧著別人的手。

    林辭吸了一口氣煙,又緩緩吐出來。騰起的煙霧籠住了他精緻的眉眼,給他的面容又罩上了一層神秘的色彩。讓人想去撥開那迷霧,窺見裡面的驚心動魄。

    顧景聿站在他面前欲言又止,他忽然想到林辭的心臟病,如今是好了嗎?已經能抽菸了嗎?

    他心裡惦記著,擔憂著,卻不敢說。

    如今他沒有立場去管林辭的事。

    直到一根煙抽菸,林辭往後捋了一把額前的頭髮,他踢了踢顧景聿的小腿。「送我回去。」

    顧景聿臉上肉眼可見地高興起來,「好!」

    顧景聿有司機,林辭坐到車裡,顧景聿按耐著過於明顯的高興,問:「你現在是住在哪裡?」

    林辭報了一個酒店的名稱,顧景聿讓司機開過去,同時說:「你的車明日我讓人給你送過去?」

    他決定明日他親自來給林辭送車。

    「嗯。」林辭點了點頭,將車窗降下,夜風吹起他的頭髮,柔軟的頭髮在夜風裡飄揚。

    顧景聿好像還聞到了一股香味,從林辭身上隱隱約約傳過來。

    剛才被林辭掐住的喉嚨開始發癢,手指也不斷輕顫。

    他日思夜想的人就坐在他身邊,他無法保持冷靜,心口像是著了一把火,火焰緩緩往四肢流竄去。

    顧景聿偏過頭,看向林辭。喉間的聲音像是壓著無數的情緒,出口的時候顯得沙啞又低沉。「夜裡風大,要不要把窗戶關上點?」

    林辭回過頭來,淡淡地瞥了他一眼。

    顧景聿立馬緊張起來,身體不由地繃得更緊。

    正在這時,林辭的電話響了起來。

    林辭掏出手機一看是何少津打來了,林辭接通了。

    「小辭你還在望城嗎?你什麼時候回來啊?」電話那頭何少津親昵地問。

    林辭聲音溫和:「我大概還有三天,就能回來了。」

    「啊,還有這麼長時間。」何少津聲音委屈,「那我得有好幾天看不到你了。」

    林辭笑了,聲音都變得悠長親和。「我很快會回來。」

    安靜的車廂里,電話那頭男人委屈又夾雜抱怨的聲音一清二楚,更遑論林辭安撫的聲音那樣清晰。

    顧景聿僵成了一尊石像,放在膝蓋上的手握成了拳頭。之前林辭坐他車的開心,隨夜風飄走,如今只剩下被冰凍成冰渣的一顆心。

    越是聽林辭和何少津說話,他心裡哇涼。

    何少津想來望城找林辭,被林辭攔住了。何少津只好道:「那好吧,我等你回來。等你回來後,我給你一個驚喜。」

    林辭掛斷了電話,手臂撐在床邊,虛抬著下巴。

    從他上車,他沒跟顧景聿說過一句話,更沒有用那種溫和綿軟的聲調跟顧景聿說話。

    顧景聿看到了林辭的差別對待,心裡嫉妒到冒起了一個個酸泡。

    在所有的泡沫炸開後,顧景聿終於忍不住問:「他是你男朋友嗎?」

    「嗯。」林辭無所謂地應了一聲。

    「他們何家很複雜,不能接受家族繼承人是一個gay……」顧景聿竭力控制著自己不要那麼醜陋,但他控制不住,他惡意地去攻擊另一個人,「而且你沒有真正了解過他,他在你面前裝得很陽光開朗,但實際上不是這樣的,他手段暴力,為達目的不擇手段……」

    林辭冷冷地打斷他:「顧總什麼立場跟我說這話?」

    顧景聿沉默了,臉色僵白,說不出話來。

    林辭冷冷地說:「顧總管好自己吧,下次再讓我知道你私下裡打了他,安洲就別想在法國生存下去了。」

    一口鮮血嘔到了嗓子眼,顧景聿硬生生壓了下去,但殘留的血腥味還是舌尖發澀。

    他心口慪的難受,眸色也隱痛起來。

    但他一點都不敢表現出來,到了林辭住的酒店,顧景聿默默地將另一側車門打開。

    林辭下了車,顧景聿目光哀痛地看著他冷漠地走進了酒店裡。

    等人一走,顧景聿忽然站都站不住,伸手撐住車門,臉色極其難看。

    司機嚇的忙下了車來扶他,顧景聿艱難地說:「去青山別墅。」

    一回到別墅,顧景聿就栽進了林秋時睡過的床上。他將放在床邊的一套睡衣,團起抱在了胸口。

    心口的窒痛反而讓他從打擊中回過神來,他拿起旁邊的小刀,凌遲般刮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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