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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12:52:18 作者: 紅塵樹
    「真好、真好……」鮑師傅臉色漸紅,手指輕輕捏了捏少年的骨結,「骨相大致似麒骨,天生貴人!唿風喚雨有神威、一身富貴名遠揚,所在即貴地;然則其骨似麒卻非麒骨,隱含玄妙,貴氣逼人,乃是上上等骨相!」

    這回,台下一片譁然,看客們在短暫的沉默後,爆發了:

    「什麼?他說什麼?」

    「天!竟然是上上等!多少年了,這是第一個!」

    「非麒骨,卻貴氣逼人,這人絕非池中之物啊!」

    「上上等骨相!這倒是叫我有生之年碰見個上上等骨相的,太不容易了!」

    「我可真想一睹這上上等骨相之人的容顏。」

    「骨相是好,就是不知道下一局比試中的凝脂能不能過關了。」

    ……

    台下人吵吵嚷嚷,鮑師傅卻是再沒有耐心了,他恨不得立馬回到屋裡,捏著毛筆細細記錄一下今日所見上上等骨相的細則,於是他抬眼掃了掃剩下的幾位選花者,視線挨個兒一過,出手迅速的摸了其中的一兩位,便開口道:

    「老夫摸骨已經結束了,第二輪中唯有第七位選花者的骨相是上上乘;至於旁的,我伸手摸過的皆是中下等,不曾碰過則為最次。」

    經過鮑師傅一番言語,這第二輪的勝出者已經顯而易見了。

    花娘見鮑師傅臨走前又好好摸了摸第七面屏風後的那截手臂,這才火急火燎的走了,於是只能由她出來收拾殘局:

    「那麼,經過了剛才鮑師傅的摸骨比試,這第二輪中的勝出者為第七位美人;而能進入第三輪比試的人,則為三、六、七、十、十四面屏風後的美人。」

    「此局中,第七位美人為當之無愧之首!」

    因為這一輪不再需要看官的花枝,所以白渺等人的排名就這樣的被鮑師傅以及花娘定了下來,確切的來說,只有白渺的第一名是板上釘釘的,至於剩下的三、六、十、十四號的美人,只能算是並列進入下一環節。

    容素對於這個結果喜聞樂見。她心裡知曉白渺是妖,最開始的時候便想過或許白渺的骨相會是特別,因此在第二輪中白渺獲得了第一名,她絲毫的不驚訝。

    玉殊則是沉默無聲,心裡對於白渺這人的覬覦又加深了一層——原來他看重的藏品,竟是不止有一身好容顏,更有一身的上上乘骨相,這般的美人,如何能叫人不心動、不垂涎呢?

    *

    大胤皇宮內,無極殿。

    武帝黑著一張臉站在窗前,此刻月光瑩瑩,天邊點綴上了繁星,可是他家小蓮花卻不見半個影子。

    「人呢?」

    男人低沉的聲音在室內響起,隨後一道隱於暗處的影子落在了地上,俯跪回答:「回陛下,小殿下出宮去了醉芳庭。」

    這個天底下最尊貴的男人,手裡掌握的魘龍衛遍布世界各地、天涯海角,此前顯露的不過是冰山一角罷了。因此對於武帝來說,只要他想知道,便一定能知道。

    「為什麼不告訴朕?」他在平靜的質問,可是卻叫地上跪著的下屬嵴背發涼。

    「小殿下他們商議想要偷偷出去。」

    武帝曾經吩咐過,叫手下的魘龍衛一切以白渺為主,因此今日即便是他們知曉小殿下要偷跑,但是因為武帝的命令,他們不敢阻攔、頂多只是背後偷偷保護,甚至如果武帝不主動問起,他們便也會當著什麼也不知道,算是一種變相的隱瞞了。

    「真是被寵壞了……」

    塗修霆喃喃,卻是立馬轉身,換了常服、迎著月色快速出宮。

    作者閒話:  喜歡記得收藏推薦評論!

    第178章 冰肌玉骨(中)

    摸骨環節到了這裡便算是結束了,因為有了鮑師傅的一番言語,此時台下的看官們瞧著白渺身前那扇屏風的眼睛裡,都快冒出了火,恨不得透過那屏風好好瞧瞧什麼是真正的「上上等」的玉骨。

    只不過他們也只能是在心裡想想,做卻是萬萬不敢的,畢竟醉芳庭在大胤也算是一家獨大,背後若是說沒勢力那才是騙人的,自然他們也不敢輕易地就違抗樓中的規則。

    摸骨之後就是最後一輪比試了,花娘再一次上台,而這一次白渺所在的屏風又被換做了第一位。

    「現在,我們將開始最後一輪的比試——膚如凝脂者不染墨跡。」

    花娘抬手從身旁的小廝手裡拿過了一白瓷盤子,其中呈著半盤濃墨,烏黑而透亮,濃稠還散發著清淺的香氛。

    花娘舉起盤子叫眾人看,「想必常客也知道,這可是我們醉芳庭特調的一種墨汁,黑而濃稠,便於清洗,但是卻有很強的附著感,因此也是由它來看出誰才是真正的凝脂之人。」

    醉芳庭調製的這種墨汁非常的特別,沒有一般墨水的味道,反而帶著清香,且特別容易洗乾淨;不過它卻有黏稠、附著強的特點,且若是流淌在不夠光滑的表面上,便會沾染的到處都是。

    在花娘的兩側各站了一位捧著木板和瓷板的清雋小廝。

    「諸位請看好,眼下瞧瞧這墨汁的特性。」

    說著,花娘先是抬手,將小半盤墨汁澆在了木板上,又效仿此法倒在了瓷板上。

    台下眾人目不轉睛,就是屏風後的白渺也認真的瞧著。

    只見那木板上的烏黑痕跡一點一點的流淌,而其經過的痕跡也是黑沉一片,原本木製的底板已經變了色彩;至於那光滑的瓷板,卻是沒有絲毫的變化——那墨水流的自在,卻不會將任何點滴的痕跡殘留在瓷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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