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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12:52:18 作者: 紅塵樹
    但那又能如何呢?

    武帝求而不得的機會,卻是道士浪蕩恣睢的不在意。

    不過,這樣看似平靜的生活,也並沒持續多久。

    武帝走到了下一塊碎片,然後他看到了一場險些叫他當場失態的變故——毫無疑問,那一刻的塗修霆是恨不得衝進碎片,用自己的大刀撕碎那些噁心的臭蟲!

    在碎片中,似乎是一個明媚的晌午。

    道士眼見自己身上的調味品不夠了,便打算下山去山村中換一些來,他雖然穿著破爛,可身上卻不缺銀錢,可是礙於小妖精不染纖塵的容顏,道士覺得會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於是他囑咐少年站在山下的大樹下等他,至於道士自己則是走到了幾百米開外的山村中。

    少年很聽話,在他目前僅有的認知中,道士說的一切都是對的,因此對他叫他不動,那麼呀便呆在原地安靜等著。

    可是道士忽略了一個問題——少年出色的容顏便是他不主動,也會被動的引來紛爭。

    於是在道士離開了沒一會兒,便有幾個常年遊蕩在村口的男人大搖大擺的從山的另一頭走來,他們中有青年有中年,身上穿著布衫長褲,渾身都是灰撲撲的顏色,而渾身白如玉的少年,則是成了一片灰沉中的唯一亮色。

    這群男人可沒有什麼道德心,他們在村子中也滿是惡名,可是卻礙於他們的人數以及惡劣,村民們只能忍氣吞聲直到現在。

    幾人聚集在了村口,從他們出現開始,那渾濁、下流的目光便不曾從少年的身上移開。

    他們盯上了樹下的少年。

    乾淨無暇的天鵝,總叫壞人想要扭斷它的翅膀,看它在泥土中哀哀鳴叫。

    而他們是壞人,少年則是天鵝。

    第152章 夢(下)

    銀髮的少年幾乎是顯眼的站在那可灰綠色的樹下。

    在這個荒蕪的小村子裡,到處都是灰沉的色彩,褐色、灰色、黑色、米色……每一種顏色都反應著這個村子的落後與愚昧,或許還有某些不為人知的、深藏在表皮之下的邪惡與骯髒。

    無人知道。

    而站在樹下的少年,便成了這一片深色中的唯一亮色,那一頭不同於常人的銀色長髮在陽光下熠熠生輝,流光溢彩,那種光輝,是這裡的人一輩子也見不到的華麗。

    那幾個男人中打頭的是個瞎了半隻眼的獨眼壯年,他一身粗布的衣裳,臉面長得憨厚老實,可眼裡的邪祟、下流的光芒卻無法掩蓋,他近乎貪婪的打量著樹下少年的容顏,骯髒的目光一寸一寸的來回巡視,仿佛是留著口水的鬣狗在看自己爪下的兔子一般。

    貪婪,赤裸,惡欲。

    碎片外的武帝看著這一幕,不由得握緊了拳頭,他的內心告訴他,這遠遠不會只是一個開始。

    碎片內,懵懂的小妖精感受到了那一群陌生男子的目光,他乾淨到一塵不染的眸子對上了他們混亂夾雜著肉慾的打量,那是一種幾乎鮮明、近乎黑白的對比。

    癩蛤蟆想吃天鵝肉,男人們的眼神已經是毫不掩飾的直白了。

    在白渺成精的這個時代,雖然是剛剛建國,可是在許多深山老林的村莊裡,那裡的人們甚至都不知道什麼是「建國」,他們沒有受過教育,他們總是埋頭苦幹,自然而然的其中一部分心思不純的人便成了欺壓老實人的惡勢力;他們因為眼界的受限,便只能看到自己眼前的一畝三分地,他們想要反抗卻不得其法,只能這般渾渾噩噩的過著日子。

    這群男人們在村子裡都是惡名遠揚,他們好吃懶做、流氓無賴,明明是青壯的身子,卻偏偏用那些有力的拳頭幹了陰私的勾當,著實叫人噁心,他們是真的敗類。

    獨眼壯年嘴邊掛著下流的笑容,他的目光黏稠而渾濁,看不到一絲清明。

    幾年前,那時的獨眼壯年雙眼還是完好的。有一日村子裡搬來了一個柔柔軟軟的教書先生,據說是想要傳授什麼知識,肩不能抗手不能提,一副文文弱弱的模樣,但那一身白嫩的皮子卻是比村子裡下地幹活的女人還要好。

    那會兒,獨眼壯年便心生了歹意,好些個年前他倒是見過男人與男人的做法,但此前他總是覺得噁心,可這教書先生著實生的白淨,叫他心生歹意,想要玷污了那抹潔白。

    於是在一個夜裡,他獨自去了教書先生的磚房。

    他成功了,可是在對方掙扎的途中,獨眼壯年的一隻眼睛被抓瞎了,憤怒的他失去了理智,不,或許說他從來都沒有理智可言,於是渾身悽慘的教書先生被他活活掐死了。

    若是在先進些的地方,獨眼壯年會被通緝、會被抓到牢獄中償罪,可是在這個落後甚至腐敗的村子裡,他不會受到任何的制裁,而那白白丟了性命與尊嚴的教書先生,卻是被一襲草墊卷著扔到了廢棄的井裡,從此在無人問津,甚至也不會有人記得曾經這裡來過一個愛笑的、文弱的小先生,他帶著夢想而來,卻承載著仇恨被深埋於井下。

    經過那一次,獨眼壯年對嫩皮子的青年便食之入髓,可這些年都生活在村里,到處皆是下田地的漢子,一個塞一個黝黑,獨眼壯年便有幾年沒有嘗過那滋味兒了,直到今天……

    直到今日他看到了那個站在樹下的小美人。

    小美人是銀白色的頭髮,那是他從來沒有見過的顏色,不過這並不礙事,衣服脫了只要那皮肉手感好、摸著嫩便夠了,再者那少年的臉也生的好看,倒不如養起來供自己玩樂——獨眼壯年如是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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