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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12:52:18 作者: 紅塵樹
經歷過無數次刺殺的武帝對此已經深有研究了。
「不、不是誰家的……」殺手斷斷續續、言語含煳道。
武帝瞧著對方這一副不合作的樣子便覺心煩,他揮了揮手,自有夜歧上前,「命留著,好好審問。」
「是。」夜歧領命。
而武帝則是正準備轉身離去,卻不想那人發聲了:
「暴君!除你便是替天行道!」
說時遲那時快,一根銀針從暗殺者的嘴裡飛了出來,直直就往武帝的後心窩上戳。
「哼」,武帝冷哼,對於身後的情景不屑一顧,「雕蟲小技。」
在那銀針即將接近武帝的同時,便在隱藏在暗處的夜歧用石子打掉了。
那人嘶吼著,通紅的眼裡滿是不甘,他眼見又失敗了,便歪頭準備咬舌自盡。
可是武帝比他還快一步,只見一顆鑲嵌在龍袍上的珠子被塗修霆扯了下來,手中灌入了內力,「嗖」的一下打在了暗殺者的喉嚨。
瞬間,便是一陣驚天動地的的咳嗽聲。
「咳咳咳……」
暗殺者此刻好不狼狽,黑色衣襟上的鮮血已經乾涸到發黑,喉嚨處劇烈的疼痛令他止不住的咳嗽,同時傷口被這力道幾經崩爛,又有源源不斷的鮮血流了出來,竟是再一次將他身下的草甸浸濕,散發出了濃烈的血腥味兒,刺的人鼻間發酸。
武帝恍若察覺不對,只是半張臉隱藏在黑暗中,唯有掛著諷意的唇在那光影出露了半截。
「除朕是替天行道?」他語氣陰冷,帶著被惹怒後的濃濃不悅,「既然如此,祭典那日你們又在對誰下殺手?」
別看武帝一直波瀾不驚的模樣,實際在那日祭典上的刺殺開始,他內心深處便是滿腔的怒火與後怕。
他有信心和能力保護好自己,也有那個實力去保護白渺。可是縱然心裡知道是一方面,當真的到了那種時刻,武帝發現自己還是會怕,而且怕的厲害。
秋日祭典的那一刻,他手中的刀確確實實是將暗殺者淬著毒的匕首擋了下來,可是他的心卻險些停止跳動,甚至在之後夜深人靜的時間裡,還會不住的反問自己——若是他沒有擋住該如何是好?若是他的渺渺被那匕首傷到了,他又該如何?
武帝不知道,但是他覺得自己可能會為之瘋狂。
他投擲出去的刀凌厲破風,可是他抱在白渺腰腹上的手臂卻止不住痙攣,儘管一切都被他掩飾了起來,可他心中卻儼然恐懼到了極點。
他們該死!
所有想要傷害白渺的人都該死!
武帝覺得,他的脾氣已經很好了,不然這暗殺者哪裡還能趴在此地口出狂言?也是因為白渺的存在,否則此人怕是已經被大卸八塊、餵到了野獸的腹中。
塗修霆冷聲道:「敬酒不吃吃罰酒。」
他的上前是,示意夜歧打開牢籠。
男人厚重的犀角靴踩住了暗殺者的頭,狠狠碾壓,聲音殘酷而冰冷,絲毫不見在白渺前的柔情,「朕看你們便是吃了熊心豹子膽,是不是都快忘記朕曾經是個什麼樣兒的人了?」
他反問著,腳下卻絲毫不減力氣,「這罪奴庭中最不缺的就是各種刑法,你既然眼下不說,那麼便好好享受一番,希望屆時你還能繼續嘴硬。」F。B。J。Q。拯。離
「唔……」被男人踩在腳下的暗殺者此刻卑微入塵,縱然心裡滿是忌恨,卻無法反抗一絲一毫。
武帝收腳,看了看夜歧。
「屬下明白。」
不愧是武帝的得力下屬,只需要一個眼神,夜歧便知曉自家主子的意思。
而武帝則是停步在了那銀針落下的位置,臉上的神情莫測,「這針……看看上面淬了什麼。」
「是。」
於是在武帝離開後,夜歧將銀針收好,交給了手下去查看,至於他自己則是親手執鞭,緩緩走向被侍衛們架起來的暗殺者。
在這個秋夜裡,罪奴庭中微弱的燭光久久不停,隨之而來的還有底啞、悽慘的哀嚎,響徹天際。
當然這一切都與白渺無關。
*
無極殿中,白渺換下了長袍,突然想到了什麼,轉頭對武帝道:
「陛下,那日的殺手……」
說到這裡白渺不知道該如何繼續,是問被殺了?問幕後主指者是誰?或許還是該問那人的結果如何?
武帝一眼就知道白渺心裡糾結什麼,他會心一笑道:「關在罪奴庭里審訊著。」
「是不是要上刑?」白渺小聲,眼神微微游移。雖說他不是聖母,可縱然他的愛恨分明,但對於大胤的刑法還是有著心裡深處的恐懼與不適。
「是,」塗修霆也不滿白渺,「那人十之八九是世家派來的走狗,主要應該是為了刺殺朕,只是這一回他們卻是將目標放在了你的身上……」
說著,武帝周遭的氣勢冷了下來。
「陛下,我是不是會成為你的弱點啊……」白渺有些不甘,覺得自己還是太弱了。
「是軟肋,也是鎧甲。」武帝笑的淡淡。
「可我那日都差點兒反應不過來。」其實白渺還是懊惱的,總覺得自己曾經受過的訓練都白白浪費,待真的到了危機的時刻卻是什麼也想不起來,這般的表現往後又該如何保護陛下?
「渺渺,你還有時間,你需要時間來成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