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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12:41:51 作者: 徐小喵
在離開辦公室之時,他還貼心的將門給帶了上。
門徹底關上之前,他還隱約看到了小孟猛地彎下上半身趴在了桌面上的動作,隨之而來的就是悶悶的『咣當』一聲響。
嘴角不受控制的抽搐了兩下,祁子昂抬眼看向了這會兒已經走到了走廊盡頭電梯前的那道纖細的身影。
一路沉默著下到了審訊室所在的樓層,祁子昂在和已經站在審訊室外躍躍欲試的陸黎、徐立達使了一個眼色後,便帶著蔣天瑜進了隔壁的觀察室。
在觀察室牆上的那面玻璃前站定,蔣天瑜也看到了坐在審訊椅上的潘澤。
眼下,外面的太陽應該已經升起,陽光透過牆上唯一的那扇小窗,在地面上映出了一塊規則的輪廓。
不過才過去了短短的六七個小時,現在的潘澤就已經完全不復昨天夜裡開著豪車過來的、意氣風發的模樣了。
一頭理應十分有型的短髮變成了一隻炸了毛的刺蝟,他的神情灰敗,頗有些心灰意冷的感覺。
如果說綁架貝齊這件事是他自己做的,那麼他勢必要和警方周旋到底。奈何多出了兩個豬隊友,還沒等警方怎麼樣呢,那二人就硬生生的伸出手直接把他拽到了地獄裡。
察覺到門口處傳來的動靜,潘澤晃了晃意識都有些不清醒的腦子,強迫自己精神起來。
「開始吧。」
隨著耳朵里微型通訊器里冒出來的有磁性的男聲,陸黎面色如常的屈起手指敲了敲桌子:「潘澤,柯媛和馮學真可是把你們合起伙來作案的細節都交代了,你還打算這麼不言不語下去?」
「其實我們倒是無所謂,只是現在我們還沒能找到貝齊,你若依舊什麼都不說的話,之後在責任劃分上……」他刻意拉長了聲音,滿意的看到了對面那人臉皮動了動。
「畢竟他們兩個都說不是自己砍下了貝齊的手,那自然就是另一個人做的咯。」
潘澤咽了一口唾沫,過了不知多久,才啞著嗓子開了口:「所有的一切都是馮學真和柯媛的主意,他們兩個和揚威集團有仇的,我可是貝家的女婿,怎麼可能胳膊肘往外拐?」
「他們不過就是想要減輕自己身上的罪責,才把我扯了進來。」
「是嗎?」陸黎的目光中充滿了審視,在上下打量了桌子對面的男人一番後,再次問道:「那你又想怎麼解釋手臂上的傷,經技術科和法醫的檢驗,你手臂上的傷口各個方面都和水產品店中發現沾有你DNA的鐵管一致,而你受傷的時間又恰好和貝齊失蹤的時間相吻合?」
「警官,你的話應該只能證明我去過馮學真的店裡,當時店裡又沒有別人。」潘澤說著,向後靠在了椅背上,一攤手:「至於受傷,也是因為我和他發生了衝突,僅此而已。」
「你們為什麼會發生衝突?因為貝齊?」陸黎看起來挺好奇。
潘澤卻從鼻子裡擠出了一聲嗤笑:「警官,你可別想給我下套。」
「當天我去了馮學真的水產品店,並沒有看到貝齊這個人,是馮學真開口就向我借了幾十萬,我拒絕了,他就惱羞成怒想要打我。」
「我自然是要反抗的,和他來回撕扯的過程中,手臂這才不小心撞上了鋼管。」
「你確定沒有看到貝齊?」陸黎又確認了一遍。
「確定。」潘澤的回答擲地有聲:「倒是你們警方口口聲聲說貝齊被關在了水產品店,證據呢?有他出現在那裡的證據嗎?」
「原來栽贓陷害這麼容易的,光是憑著馮學真和柯媛這兩兄妹的嘴巴,就能讓我染上嫌疑了?」
至此,陸黎隱晦的和身邊的徐立達對視了一眼。
不過他們早就有了對方不會輕易鬆口的心理準備,所以眼前的這一切倒是都還在預想之中的。
想到這,徐立達保持著雙手環胸的姿勢,慢悠悠的開了口:「你說……」
另一邊的觀察室里,聽著揚聲系統傳出來的絮絮叨叨的男聲,祁子昂眸光微動,收回了視線看向了一旁的靜靜立在那裡的女人。
「怎麼樣?以你對潘澤的了解,他是否在說謊?」
眨了眨眼,蔣天瑜一張嘴就像是在喟嘆著什麼:「說謊肯定是在說謊的,他現在不過就是篤定警方沒有任何的關於貝齊曾經出現在水產品店鋪里的證據罷了。」
對方又為什麼會心裡這麼有底,說他沒有參與到事後清理現場的活動中,他自己怕是都不相信吧?
祁子昂同意的揚了揚眉,接著說道:「不管承認與否,他們三個沒有一個能夠說清貝齊的去向的。對於出現在婚禮上的貝齊的手,更是一問三不知。」
「這種情況,大概率貝齊已經死亡了。」
這應該也是為什麼馮學真和柯媛一提到對方就語焉不詳的原因,保不齊屍體現在到底在哪裡,他們也不知道。
雖然本來他們就計劃這要撕票的,但計劃歸計劃,事實真的發生了又是另外一碼事了。或許在那兩個人看來,人死了又不是他們動的手,不想背這個鍋也在情理之中。
「假設貝齊身亡,所以處理屍體是潘澤做的?」蔣天瑜下意識的再次看向了審訊室里的正低垂著腦袋的男人。
已知他只是想要了貝齊的命,不至於誠心做出婚禮上的事去噁心貝家吧?而且他是知曉當天晚上由柯媛出手去綁架姜南露的計劃的,根本不會這樣衝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