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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12:41:51 作者: 徐小喵
    站在樓門外目送著救護車離開,蔣天瑜有些不自在的舔了舔乾燥的唇,沒話找話似的開了口:「那個……祁警官,審訊進行的還順利嗎?馬艷秋和鮑賓招沒招?」

    「因為人證物證的俱在,昨天夜裡兩個人意圖對你不利又被警方抓了個正著,所以他們對於綁架崔永福和軒軒,打電話勒索吳寒夫婦和對你下手的犯罪事實,全部供認不諱。」

    「只不過,在提到廠房後面發現的那兩具屍體的時候,二人之間產生了比較大的分歧。」

    「最後,鮑賓只承認幫忙處理過屍體,對於那兩名受害兒童從何而來,又是被誰所殺的,一概不知情。」祁子昂儘量簡短的敘述了一下工作的進展。

    「他還說,綁架崔永福和軒軒,馬艷秋也是主謀。」

    嘶……蔣天瑜聞言,稍微歪了歪頭:「馬艷秋承認了?」

    「她說自己需要錢給女兒治病。」祁子昂說到這裡稍微停頓了一下,望著救護車消失的方向,表情很是意味深長:「今天一看,的確病的很嚴重。」

    「至於對那兩名受害兒童,馬艷秋一開始是不認的,後來有了鮑賓承認協助處理屍體的口供,她才鬆了口。」

    「不過也只是承認了人是她殺的,至於為什麼殺又怎麼殺的、在何處動的手,都還沒有交代。」

    他說著說著微微皺起了眉:「還記得在兩個失蹤兒童家中發現的布偶熊和小潔懷中抱著的是一樣的嗎?」

    蔣天瑜點了點頭。

    「兩名受害兒童的家屬對那個玩偶為什麼會出現在家中,均表示沒有什麼印象。咱們姑且把這個疑點暫時放在一邊,不如好好的想一想,馬艷秋為什麼要把布偶熊『送』給受害者的家屬?」祁子昂問,眸光微閃。

    「她在懺悔?」蔣天瑜有些驚訝,隨後又自我否定似的搖了搖頭:「能夠用那樣殘忍手段將受害者殺害的人,怎麼可能會懺悔?」

    「兇手不是她。」

    但卻是一個能讓她心甘情願為其掩護、替其頂罪的人。

    之前發生的一幕幕飛速的在腦海里閃過,她下意識的屏住了呼吸,過了十幾秒後才張了張嘴:「是小潔?」

    沒有否認的揚了揚眉,祁子昂淡淡的道:「從她剛剛對小王表現出的攻擊性來看,這個推測並不離譜,難道不是嗎?」

    眼前出現了方才的場景,還有女孩那張扭曲的臉。

    蔣天瑜咽了一口唾沫:「的確。」

    第117章

    二人相對無言的在大樓門前站了好一會兒,直到身後傳來了陸黎的提醒聲,祁子昂這才又開了口:「我剛剛那麼一說,你就聯想到了小潔的身上,所以她一定有什麼引起你懷疑的地方吧?」

    「她多次表現出來的情緒化和攻擊性當然是最主要的一個原因。」蔣天瑜眨了眨眼。

    算上幾分鐘前的,女孩已經先後兩次試圖攻擊警察了。

    不管是那天的技術員還是小王警官,他們還都是成年人,對方對待成年人尚可做出這種舉動,虐殺小孩也沒什麼稀奇的。

    「還有就是,她剛剛畫的畫,色彩陰鬱,線條混亂,不像是一個正常心理的人能夠擁有的內心世界。」

    「再加上之前在她『犯病』之後,我還在她家的院子裡看到了死老鼠。」蔣天瑜說到這,無聲的嘆了一口氣,也成功的把那些零碎的線索都連接到了一起。

    昨天夜裡,先是馬艷秋在數落小潔,緊接著就警告其不要這麼做,後來小潔就忽然發狂了。

    本來一隻死老鼠,她並未放在心上,畢竟那些巷弄平日裡陰暗潮濕,有點小動物出沒是十分正常的。

    雖然那老鼠被人拍的眼珠子都出來了,但她當時全部心神都放在了鮑賓的身上,壓根沒有多餘的精力去辨別這些小細節。

    「看來,想要突破馬艷秋的心理防線,會異常的困難。」祁子昂說罷,轉身返回了辦公大樓內部。

    蔣天瑜連忙也邁開步子跟了上。

    之後只見男人走到了方才小潔呆過的休息室,把地面上散落著的完整的、不完整的紙張撿起來之後,一言不發的朝著馬艷秋所在的審訊室走去。

    在祁子昂走後,留在原地蔣天瑜才後知後覺的注意到了窗邊站著的人,往前挪蹭了兩步,她試探性的開了口:「小王警官?」

    年輕的女人動作之間有些慌張,似乎想要掩飾一下臉上的失落,看起來十分尷尬:「張女士。」

    「想什麼呢?小潔已經被送去醫院了,應該沒什麼大事兒。」話音落下,蔣天瑜就走到了對方身邊,順著她的視線往下瞄了兩眼。

    「我看到了。」小王警官表情遲疑,許是有點被剛才的事兒刺激到了,她眼底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落寞:「之前在警校念書的時候,總是會幻想將來正式入警了,我要多努力,多為人民辦點實事。」

    「可現在卻總是會懷疑,我到底適不適合做這行。」

    「反應總是比別人慢半拍,連一些稀鬆平常的突發狀況都應付不了,我怕……怕將來的某一天,會拖了隊裡所有同事的後腿。」

    「你入警多久了?」蔣天瑜冷不丁的來了這麼一句。

    小王警官仔細的想了想:「一年剛過了幾天。」

    「才一年啊,誰一開始工作也不都是順順利利的。」她走到一邊,抽出一把椅子坐了下去,大大咧咧的揮了揮手:「想當初我……我家親戚剛乾這行的時候,那比你可丟人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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