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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12:41:51 作者: 徐小喵
「那他的位置是怎麼發現的?」她接著發問。
早上那會兒的情況她還有著十分深刻的印象,從自己和祁子昂在食堂討論完到陸黎等人出警,中間也就過了半個來小時吧。
半個小時能幹什麼?怕是祁子昂回到辦公室屁股都沒坐熱呢,怎麼可能那麼快就從朱亨利和費建明的身上分析出可疑的地點?
「因為昨天我和徐哥出警回來之後,就順手把僱傭了魏玉書的劉建德的身份信息扔進去系統查了一下,結果就在今天早些時候,還真查到了和他相關的一條租房信息。」提起這個,陸黎顯得十分的自豪。
畢竟要不是他『手欠』想著順便查一查,還真發現不了這個盲點。
「讓我猜猜,劉建德所租的房子,剛好在費建明的名下?」蔣天瑜一挑眉。
「沒錯,只不過只有相關的信息登記,且才租了不到兩個月,費建明家中並無書面合同,我們這才沒有在第一時間發現。」陸黎一拍手。
「雲州市那邊不是一直沒有找到兩起命案的第一案發現場嗎?祁隊已經把這個劉建德的身份信息發送過去了,看看雲州警方能不能也查到點什麼。」
已知劉建德和魏玉書之間存在著不合法的僱傭關係,這樣看來魏玉書能夠得到劉建德的身份證複印件什麼的,應該也是挺簡單的。
而魏玉書肯定不可能親自出面去和費建明租房子,怪不得祁子昂懷疑他有同夥。
這樣看來,在這三起殺人案的過程中,還有很多的疑點。
原本沒有確定兇手,這些疑點自然無人注意,如今兇手就坐在樓下的審訊室里,很多細節難免會被放大,看起來就都處處不那麼符合邏輯了。
就在她有些走神的功夫,陸黎一屁股坐在了會議桌上,伸出手用力的在桌面上敲了兩下:「喂!祁隊讓我回來可是說關於魏玉書那邊,你有了什麼新的想法?倒是說說啊!」
言罷,他不加掩飾的撇了撇嘴,這姑娘別看年紀小,可以說是詭計多端了。
方才一個不小心,就又被她套去了不少的話,他自己這邊反倒是一無所獲。
「哦,是關於魏玉書身上的傷。」蔣天瑜眉頭蹙起,斟酌著開了口:「從確定他身份開始,我就一直在想,當年究竟發生了什麼,才會造成現在咱們所看到的那些傷疤。」
「如果說費江明和朱亨利真的把那些失蹤的人賣去黑市做什麼器官交易了,那基本都是撂倒、運輸、上手術台這套流程,外傷即便會有,也不會如此嚴重吧?」
她這麼一說,陸黎也覺得的確是這麼回事兒。
「沒準是他太不聽話了,反抗才造成的這種結果呢?」他摸了摸下巴,給出了一個猜測。
「不像,根據魏玉書臉上及身體的疤痕來看,不像是有人要他聽話、要他屈服,更像是遭遇過什麼非人的折磨。」蔣天瑜說著微微眯起了眼:「陸警官,你剛剛說……朱亨利被發現的時候渾身都是傷口?」
那三名死者可是窒息而亡,為什麼他會在對待周亨利的時候突然改變了作案手法?
陸黎聽明白了她話語中的隱藏含義,不由得呼吸一滯,語氣遲疑:「牛小婷,你該不會懷疑這個魏玉書當初和費建明、朱亨利等人是一夥的吧?」
「可是他……嗯……是……」
可是什麼,男人支支吾吾的最終也沒能說出個所以然來。
沒錯,即便魏玉書曾經是亨利市場調查公司的員工,也不能說明他就一定是受害者啊!
雖然當年這人是失蹤了,但是誰又能證明他不是因為團伙的內部矛盾才被幾個人合力搞沒的呢?
畢竟這個團伙手下所掌握的產業鏈,各個環節已經相當的成熟了,這麼多年從未有過受害者逃脫的先例,怎麼偏偏就他逃出來了?
就像之前蔣天瑜問過祁子昂的那個問題:他為什麼不報警。
同為施暴者之一,他又怎麼會報警?!
「艹!」心中的千言萬語,最後也只匯聚成了這一句話,陸黎喃喃道:「所以說,幾年前,極有可能是這個魏玉書做出了什麼事,讓費建明等人決定把他處理掉,從對待這幾個人的作案手法上來看,當初對他動手的應該是朱亨利?!」
「老子有那麼一刻還挺可憐他的。」
蔣天瑜面露贊同的往下壓了壓嘴角,在不知道魏玉書的真實身份前,對他那樣不幸的遭遇產生同情應該算是人之常情,這並不可恥。
無意識的用指尖敲了敲桌面,她衝著對面揚了揚下巴:「關於祁警官說的同夥,你們有沒有什麼初步的想法?」
陸黎搖頭:「目前還沒有,祁隊這不是跟去醫院了嗎?想著看看能不能從朱亨利的口中撬出點什麼。」
「那就等等吧。」
說完這兩句話,會議室內瞬間就陷入到了一陣謎一般的寂靜之中,只偶爾能夠聽到紙張翻動的聲音,那是角落裡的女警官正在整理材料。
在一片沉默中,蔣天瑜起身走到了窗邊,入目的是不大熟悉的辦公大樓後院。
上次看到的時候外面還是一片鬱鬱蔥蔥的景象,如今卻已樹木枯黃,地面上還有著未開化的皚皚白雪。
轟!
蔣天瑜腦海里忽然傳來一聲巨響,眼前也竄起了一道沖天的火光,這是在那次任務中,她失去意識之前所能看到的全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