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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12:41:51 作者: 徐小喵
    壓下心中的唏噓,她本來是準備轉身回到休息室的,沒想到身後卻忽然傳來了一道男聲:「牛小姐,吃過早飯了嗎?」

    「下麵食堂開了,不如一起?」祁子昂發出了邀請。

    蔣天瑜自然沒有不同意的道理,呆呆的應了一聲後,跟在對方的身後走到了電梯前。

    在等待電梯抵達本樓層的功夫,她後知後覺的問道:「魏玉書那邊……你去吃飯了,能行?」

    「有什麼不行的。」祁子昂回答的輕描淡寫,正巧趕上電梯門開了,他一邊往裡走一邊按下了樓層鍵:「那不是有陸黎和徐哥在呢嗎?」

    「再說了,第一次審訊就是互相磨磨牙,基本上不會有什麼太大的進展。」

    甫一接觸魏玉書這個人,他心裡就對接下來的工作難度有了底了,想要從對方的嘴巴里得到點什麼有用的消息,不說難如登天那也相差不多。

    說話間,二人很快就行至了食堂內。

    裡面稍顯空曠,許是過了吃飯的高峰期了,只有零星的幾個人分散的坐在那裡,偶爾能夠聽到餐盤和瓷碗相碰撞的聲音。

    沒怎麼客氣的夾了兩個肉包子,又盛了滿滿一碗的皮蛋瘦肉粥,在餐桌前坐定的蔣天瑜一邊大口的咀嚼著湯汁肥美的醬肉包子,一邊含糊不清的繼續嘀咕道:「你們在魏玉書的家裡,就沒有什麼別的發現?」

    「帶回來了不少的東西,技術科正加班加點的處理,不過他現在臨時落腳的地方就是城中村里一戶很簡單的違建鐵皮房,面積大概在二十平米左右吧,沒有地方藏人。」祁子昂隨口應了一句,看她吃的太香了,想了想還是把自己餐盤裡的唯一一個醬肉包子夾給對面的女孩。

    絲毫沒有察覺到任何的不對勁,剛剛乾完兩個大包子的蔣天瑜很是自然的又一口咬沒了小半個:「唔……要不要換個思路?」

    「嗯?」男人低下頭喝了一口豆漿,發出了疑惑的鼻音。

    「魏玉書他這些年活的就好像一個影子,基本上是查無此人的狀態,每個月打零工或是幫人家掃大街賺的那點錢,能夠維持基本的生活就已經很不錯了。」她斟酌著開了口,緩緩地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他應該是沒有多餘的精力和金錢去準備一個能夠裝下一個大活人的隱匿場所吧?」

    「我的意思是,之前的三名死者在確認死亡後,屍體都是很快就暴露在了大眾的視野之下,既然朱亨利沒有,應該還有一線希望。」

    祁子昂贊同的點了點頭:「說到隱匿場所,不久前技術科在魏玉書所居住的鐵皮房裡發現了不屬於他的dna證據,雖然現在結果還沒出來,但是我們初步推斷那dna是屬於死者裘飛陽的。」

    「因為根據屋內的一些痕跡來看,鐵皮房很可能就是裘飛陽死亡的第一案發現場!」

    「那邊距離拋屍地點很近,且監控探頭的數量很少,再加上城中村內人員構造複雜,是以警方在第一次排查中並未能夠發現什麼異常。」

    「我這邊和雲州市的石隊進行了一個簡單的溝通,雲州市警方也準備以那兩名受害者的拋屍地點為圓點,對周邊展開地毯式的排查,儘快找出兩起案件的第一案發現場。」

    說到這,他稍微頓了頓,隨後眉頭微微擰起:「所以你想要表達的是,魏玉書極有可能利用了朱亨利或者費建明的地方,和警方玩了一套燈下黑?」

    「他們二人名下的產業警方現在已經全部摸透了,我一會兒就上去讓人再查一遍。」

    蔣天瑜不輕不重的打了個嗝,炫完了三個肉包子後,又開始小口小口的喝起了皮蛋瘦肉粥:「祁警官,費建明那邊還是沒有什麼進展嗎?」

    祁子昂搖搖頭:「這條產業鏈沒有表面上看起來的那麼簡單,越是查下去,就越看不到盡頭。」

    「想來費建明自己心裡也清楚,說與不說最後都難逃一個死,但是說了極有可能會引來上線的報復。」

    他總不可能是自己操持著這樣一個龐大的犯罪鏈條,就像之前所說的,那些失蹤的人呢?最終的去向究竟是何處?

    現在已知雲州市的那家沐雨軒茶樓疑似是一個中轉站,石格他們也正在對這條線緊追不捨,可還是那句話,調查是需要時間的。

    兩地警方也並沒有指望在很短的時間裡就能把這宗人口買賣案徹底偵破,眼前的當務之急是那三起命案。

    路要一步一步走,飯也得一口一口吃。

    「也是。」蔣天瑜將最後一口白粥送進了嘴巴里,只是不知道為什麼,心頭卻一直縈繞著一股子憋悶的感覺,怎麼都揮之不去。

    快速的吃完了早飯,祁子昂把她送回了審訊室所在的樓層後,便獨自乘坐電梯去了重案組辦公室。

    手裡拎著半瓶礦泉水,蔣天瑜依次經過了費建明、羅旭和嚴莉莉所在的審訊室,最終在最後一間的門前停住了腳步。

    透過門上的小玻璃,她能夠看得到陸黎正神情激動的用力敲著桌子,而徐立達的手指中間夾著一根煙,在裡面來回的踱著步。

    對面的魏玉書則是意料之中的一言不發,布滿細細傷疤的臉上面無表情,只有偶爾眨眨眼才能讓人驚覺他竟是活著的。

    不確定皺了皺眉,蔣天瑜收回了視線走到了走廊的正對面,半倚靠在窗台上陷入了沉思當中。

    所以到底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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