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頁

2023-09-26 12:41:51 作者: 徐小喵
    「路彤本來也從他們那邊借了錢,後來因為長相漂亮就被王玉亮相中了,跟在了他的身邊。」說到這,祁子昂有些奇怪的問了一句:「當時你和路彤的關係還算親近,不知道她談了男朋友?」

    「不知道。」蔣天瑜搖頭否認。

    原主關苗苗的性格,註定和任何人相處都有著很濃的邊界感。

    『親近』也只是相比於別人來說,她和路彤在一起呆著的時間更久一些,而且這裡面還有當時關苗苗懷疑路父是自己生父的因素在。

    祁子昂心下瞭然,路彤之前被許春華和陳鵬傷害過,後來經濟拮据陷入了債務糾紛,緊接著又落入了王玉亮的魔爪。

    或許在路彤的心中,她和王玉亮之間從來就不是那種能夠見光的關係,所以才沒有對外人透露什麼。

    「技術科也在王玉亮家中的儲物室里找到了一個被塞在角落裡的箱子,裡面裝有一個女性的包和一雙女式高跟鞋,經過相關檢測,基本確定這些東西就是屬於死者路彤的。」

    「之後,陸黎他們帶著雞哥的口供和這些物證再一次和王玉亮進行了接觸,但是他只承認非法處理了路彤的屍體,卻一口咬定自己沒有殺害死者。」

    「用他的說法是,四年前的一天,他去接路彤下班,中途突然有事就把人放在了半路,讓她獨自打車先回去。等到第二天他回到自己給路彤臨時租住的房子時,才發現她早就死在了床上。」

    「當時他在外面一屁股的爛帳,生怕警方會懷疑到他的頭上,所以對現場進行了處理,找了個地方對屍體進行了掩埋。」

    「一年後,他總覺得掩埋屍體的地方不太穩妥,恰好當時要開星輝ktv,這才找機會把屍體封在了木板牆裡。」

    「而且,根據王玉亮的說法,四年前許春華收到的那條辭職簡訊,也不是他用路彤的手機發出的,對此他根本不知情。」

    蔣天瑜靜靜的坐在那裡聽著,只有從那隻放在膝蓋上,緩緩握成了拳的手才能看出她心底的驚濤駭浪。

    第36章

    「不過王玉亮已經供出了當初掩埋路彤的具體地點,技術科早就趕過去了,只是不知道過了三年了,之前和屍體一直埋在地底的床單、兇器等證物是夠還在。」

    「如果這些都是事實,那麼王玉亮當年一定沒幹什麼好事,最起碼不比殺人罪小,不然他怎麼敢冒著那麼大的風險去掩蓋一起殺人案?」蔣天瑜勉強找回了自己的聲音,發表了一番看法。

    「而且他為什麼要留著路彤的那些東西啊?」

    要不是因為這些東西,他也嫁禍不了雞哥,警方想要將他釘死不知道還要繼續浪費多少時間。

    祁子昂的表情忽然變得有些奇異:「他說他是真的喜歡路彤,想留個念想。」

    「……」

    蔣天瑜短暫的無語了一下,旋即再次陷入了沉默,她只覺得腦子裡像是纏了一個沒有頭緒的毛線球,而這團毛線卻因為剛剛對方的那些話,慢慢的顯露出了一個頭,能夠讓所有疑團都回歸正軌的毛線頭。

    祁子昂自然也是看出了她的心不在焉,他用手指輕輕的磨搓了兩下握著的手機,結合之前和今天的種種,心頭也逐漸浮現出了一個大膽的猜測。

    「那人跟蹤你多久了?」

    「你這麼緊張現在的室友,就沒有想過四年前的路彤會不會和他有關?」

    案子查了查去,如今看來,怎麼都沒能繞出關苗苗的這個圈。

    「四年前,他才十六……」蔣天瑜喃喃,接著重重的閉上了眼,不知是不是有一部分原主的情緒在作祟,說話的時候,她甚至覺得自己聲音都帶上了顫音:「假設那晚亮哥真的把路彤扔在了半路……」

    十六歲的胡帆個子要比現在矮的多,整個人又瘦又小,十分輕易的就能激發起別人的憐憫之心。

    在明知道王玉亮當晚有事不會過來住處找她的情況下,路彤會突發善心把縮在路邊的可憐孩子帶回去嗎?

    不得不承認,這個機率遠比想像中的還要大。

    祁子昂的神情瞬間嚴肅,眼神也跟著變得凌厲了起來:「你認為你的室友存在危險,是覺得這個跟蹤者會嫉妒你們之間的關係較為親密?那麼他在四年前,會不會也因為同樣的嫉妒從而對路彤出了手?」

    嫉妒嗎?

    蔣天瑜不確定,那一年胡帆正在讀高中,正是人生的關鍵期。

    為了讓他能夠成功考上大學,不重複自己當年的遺憾,關苗苗在他的身上傾注了相當多的金錢和精力。

    若是論親密,那兩年沒人能夠比得過二人之間的關係。

    猛地,她想到了一個可能性。

    「當時,我知道了路彤的父親有可能是我的生父,因為這件事,有一段時間,我的情緒不是特別的好。」蔣天瑜只覺得全身血液開始逆行,手腳冰涼。

    這是屬於這具身體的反應,根本不受她的控制。

    胡帆如果真的每天都在跟蹤關苗苗的話,以他的聰明,一定能夠猜出點什麼。

    祁子昂同情的瞄了她一眼,隨後凝聲道:「他覺得路彤的存在才造就了你的不幸,如果路彤死了,你就能得到從未有過的父愛了?」

    「所以這個跟蹤者自詡為你的保護者。」

    咕咚了咽了一口唾沫,蔣天瑜強壓著從那股從後脊背竄上來的寒意,咬緊後槽牙再次開了口:「前幾天因為我無意中發現了他的過火行為,所以和他攤了牌,起先他還試圖不停的聯繫騷擾我,大概從昨天開始,就沒有動靜了。」
關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