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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夏然踏出門後，又聽到了後面傳來的幽幽的一句話，似乎是最普通的關切，但沈然總覺得寒氣頓生，夏錫說：「晚上要做一個好夢喲，晚安。」

    今天的沈然受驚頗重，於是下了班以後趕忙答應了紅姐的約，後來又忍不住和紅姐說了這麼些話。

    聽了紅姐的勸解，她雖然心有觸動，但是一想到真實情況，她還是提不起精神。

    說出的故事永遠輕描淡寫，可只有自己才能理解箇中滋味。

    這不僅僅是跨越了時間，更是跨越了生死的距離。

    沈然一邊喝著酒，一邊發著呆，期間也有好幾個人上來搭訕過，但是這酒吧似乎是有著自己嚴格的規定的，上來搭訕的人一旦被拒絕了，就識趣的離開，不再糾纏。

    話雖如此，搭訕的人一個接一個，沈然內心又格外不喜這種輕浮的男人，因此時間一長，人數一多，就覺得厭煩了起來。

    她往舞池中央看了幾眼，閃耀絢麗的燈光下，一大堆人在相互摩擦，尖叫嘶吼的聲音不絕於耳。

    她目光在酒吧里游移，仔細辨認了幾分鐘，才在一個人較少的角落裡看見了紅姐，似乎是已經找到了一個合適的下手目標，兩個人姿態頗為親密。

    只是沈然遠遠看去，覺得紅姐身邊的那個男的看起來頗有點稚嫩的味道。

    沈然不由得多看了幾眼，在心裡暗道紅姐人面獸心，這樣祖國的花朵也摧殘的下手。

    紅姐似乎是一直關注著沈然的情況，不一會轉過來，正看見沈然在看她，遠遠地朝她拋了個媚眼。

    沈然見兩人終於對上眼，鬆了口氣，朝紅姐搖了搖手機示意，她早就想走了，這一會更是激動地給紅姐連發好幾條消息。

    【居然：紅姐，夥伴撐不住了，要先進行戰略性撤退了。】

    【居然：祝您有個性·福快樂的夜晚。】

    【居然：滑稽;滑稽】

    【紅姐：等著姐明天給你匯報成果。】

    *

    「先生，小姐今天晚上去了絕色，現在已經安全到家了。」

    「嗯。」

    掛了電話的夏錫，靜靜地從落地窗看出去，似乎要一直看到誰一樣。

    他的眼中醞釀起了風暴，眼尾泛起了紅色，更襯的他面色恐怖，全然不見平常的影子。

    突然，他狠狠的把手機摔倒了地上。

    「然然，那些骯髒的人，憑什麼能夠碰你。」

    「然然，別讓我等太久。」

    「好嗎。」

    第7章 蔣方深

    沈然覺得自己的馬甲可能已經掉的差不多了，但是她仍然想垂死掙扎一下。

    就比如，不管頂頭上司做了些什麼奇怪的事，說了些什麼奇怪的話，她都儘量維持自己那一無所知的秘書人設。

    也因此，夏錫身邊的氣壓，一天比一天低。

    夏氏集團的高管們，已經在這種暴風式氣壓下戰戰兢兢了一個星期。

    這不，又有一個進去送命的。

    辦公室的隔音效果很好，沈然和魏特助站在門口面面相覷，靜靜等待著人事部的高總管出來。

    果然，不到五分鐘，這位已經上了年紀的高總管，一出辦公室的門，就在不停地嘆氣。

    高總管也勉強算得上是夏氏集團的兩朝元老，見證著夏氏在夏錫手下一步步的發展擴大。

    夏錫以前雖然手段一樣凌厲，但風格還是走的懷柔。這幾天不知道是吃錯了什麼藥，直接成了冷麵閻王，公司里一時人人自危。

    高總管這些年過慣了富貴的日子，人也漸漸富態了起來，以他現在這個身材，只要一緊張，汗出如油，他只能不停地擦著汗，可憐兮兮地朝著魏特助說道：「魏特助，這日子什麼時候是個頭啊，我這策劃案都改三趟了。到底是個什麼原因，你說出來，咱們也好一起解決解決?」

    魏特助哪知道啊，他也一頭霧水呢，只好搬出職業假笑，安撫這位年紀大了還受驚的高總管：「總裁的事，我哪敢隨便打聽啊，只好辛苦你們各位，想必過了這段日子就會好了。」

    一旁旁聽的沈然，只好賠笑，盡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等這位高總管訴苦完離開後，魏特助和沈然兩個人繼續面面相覷。

    沈然舉起自己的文件夾，示意魏特助：「我是來送接下來一星期的行程匯總的。」

    魏特助長長地嘆了一口氣：「蔣少說今天下午要過來拜訪總裁。」

    「蔣少?」沈然從來沒見過魏特助這般為難的樣子，哪怕夏錫放了好幾天的低氣壓，他大多數時候也都還是遊刃有餘之餘還能夠安慰安慰各個玻璃心的高管，圓圓場的。

    魏特助湊到她耳邊：「這位蔣少，只要他一來，總裁的心情就不好，以往就算了，你看看這幾天總裁的心情，他這一拜訪，不就是火上澆油嘛。」

    沈然不明白：「既然會讓總裁心情不好，那就別讓他來就是，何必給總裁找不痛快。」

    「這事怪就怪在這裡，每次他來，總裁就會不高興。可是總裁又從來都不明令禁止蔣少來，倒是次次都讓他暢通無阻。」

    「那這位蔣少多久來一次?」

    「說不準，沒有什麼規律，看著倒像是想來就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