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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12:36:09 作者: 暮七七
    「木牌有什麼用?」秦安安繼續追問。

    「木牌……」

    陳麥回想了片刻,「吸取家人氣運,供養胎兒,以此人為的培養出氣運者,使其在修煉之路上更加順遂。畢竟,這是為他自己培養寄體,像這樣被著重培養的寄體,也只有不到二十個……」

    陳麥越說聲音越小,她沒告訴秦安安的是,這樣的木牌她當初也有一個,就埋在陳家老宅底下。後來那場火能將他們都給燒死,說不得也有這木牌的功效。

    說來也巧,楚雲萍那女婿家,也姓陳呢。

    真是個運道不佳的姓氏。

    秦安安攥緊兜里揣著的錦囊,神識透過錦囊,「看到」裡面的那塊木牌。

    就是這塊木牌,先後為楚謠搜集了陳家與秦家的氣運。

    要是按照話本里的劇情走下去,這木牌還真的大有用處,楚謠可不正是一路踩著親人的屍骨,過得越發順遂。

    陳麥這時也後知後覺地回過神,看向秦安安問,「你和楚雲萍是什麼關係,為什麼問她?」

    「沒什麼關係。」秦安安語氣淡淡。

    陳麥卻接著追問,「你認識楚雲萍?她還在京市對不對?」

    說這話的時候,陳麥臉色煞白,惶恐不安。

    秦安安猜測她是擔心自己暴露,還可能是擔心她那個主人,會順藤摸瓜找過來。

    「楚雲萍已經死了。」秦安安說。

    「怎麼可能?」陳麥吃了一驚,「誰殺的她?」

    「她……是自殺。」

    秦安安話音一落,就見陳麥混身顫抖了一下。

    「我不信,楚雲萍那種人,不會自殺的……」

    陳麥連連搖頭,那種連自己親生女兒都捨得捨棄的人,怎麼可能會自殺?

    說不定就是被主人用什麼手段處死了。

    陳麥還在喃喃低語,秦安安已經問完想要問的,站起身,朝晏君澤點點頭,「我們走吧。」

    路過陳麥隔壁那間玻璃牢房時,晏修奕的魂魄忽然飄到了靠近過道的牆邊,朝著晏君澤喊了一聲,「堂哥,你等一等!」

    晏君澤腳步微頓,疑惑的視線向他投去。

    「堂哥,你們……你們可以送我往生嗎?」晏修奕帶著幾分希翼地說,對上晏君澤驚訝的神情,頹然一笑,「我不想活了。」

    晏君澤對晏修奕的兄弟之前,早在他占據自己身體時消磨沒了。

    現在他對晏修奕,沒有多餘的感情,只冷靜地提醒,「你的判刑結果還不至於魂飛魄散。想想清楚再決定吧,畢竟你占據過兩次別人的身軀,身負罪孽、德行有虧,魂魄消散後未必能有來世。」

    「想清楚就告訴牢房的看守員,不必和我說。」說完這句,晏君澤便帶著秦安安一同,頭也不回的離開7號牢房。

    今日晚上,就是將陳麥魂魄引出的時間,秦安安和晏君澤便沒離開部門。整個下午,他們都在聽到從雲藏交界處傳回來的消息。

    先是邢部長帶人趕至鎢礦,調查無果,而後便是趕至老部長閉關之地叩關,無人回應。

    部門裡的人猜測,「老部長可能正在修煉的關鍵時刻,等到晚上或者明日就能有回應了。」

    秦安安知道,這位老部長正在衝擊築基期,已經閉關了整整三十年,就差最後臨門一腳,要是再感悟不到築基的機緣,恐怕就連他那顆珍藏多年的築基丹,都快要失去藥效了。

    老部長半步築基的修為,算是部門目前最強的戰力。要不是現在遇到部門難以解決的危機,邢部長也不會請他老人家出馬。

    按說老部長出關,抓到陳麥背後那人的機率就大上許多,可不知道為何,秦安安總覺得心裡發慌,似乎這件事不會那麼順利似的。

    時間很快到了晚上,岑部長親自押解陳麥來到陣法所在的屋子。

    幾盞由部門的道家部員製作出的引魂燈,被擺在陣法四角。

    緊接著,陳麥被拉入陣眼。

    而她的骨灰盒,就擺在另一個陣眼上。

    都說一回生,二回熟,有了上次把晏修奕魂魄引出的經驗,秦安安這次格外鎮定,對準一道道陣紋,嵌入蘊含靈氣的玉石。

    最後向陣眼處的陣紋拍出一道靈力,接著就拉著晏君澤和岑部長退後幾步,站在陣法之外,靜靜地等待。

    隨著陣法運轉,寂靜的房間裡,開始颳起陣陣陰風,陳麥的身體被定在原地,面容逐漸扭曲起來,像是在做最後的掙扎。

    漸漸的,她不再動彈,表情像被定格了一眼,幾秒之後,身體一軟向後倒去,同時一道黑漆漆的影子漂浮在原先身體站立的地方。

    與晏修奕的魂魄不同,這道魂魄雖也凝實,卻多了幾分令人厭惡的煞氣,肉眼看上去,便覺得連魂體都多了幾分紅黑色。

    一看就是沒少做惡事,手上人命沾得太多。

    這樣的魂魄離開身體,很容易就會變成失去理智的鬼煞。

    見那魂魄雙眼無神地飄出陣眼,秦安安直覺不妙,雙手不停結印,凝聚出一團水球。

    「砰」的一下,水球炸破,靈力化作的水珠,劈頭蓋臉地澆了下去。

    水滴雖無法真正接觸到魂體,上面帶著的絲絲靈氣,卻使魂魄意識一震,清醒過來。

    「我……我已經沒有身體了?」陳麥飄在半空,震驚地抬起雙手,透過半透明的手掌,她能夠清晰地看到地上畫著的一道道陣紋,以及那幾乎隱藏在陣紋之下的大理石磚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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