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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12:36:09 作者: 暮七七
她快步走向到達大廳,來到國際航班出口,散開神識留意裡面走出來的每一個人。
就在這時,忽然有人從背後喊了聲,「您好。」
秦安安和身旁三四個也在等著接機的人,同時回頭,說話的是名戴著眼鏡的中年男人,上身穿著打著領結的襯衣,下身則是一條深色西褲,看上去很嚴謹。
他看向的人正是秦安安。
識海里響起晏君澤的聲音,「這是我爺爺的生活助理,姓杜。」
杜助理走上前,客氣地詢問,「請問是西平市的晏小姐嗎?」
這正是秦安安當時在電話里為自己杜撰的身份。
秦安安點點頭,杜助理便做了個請的手勢,「晏小姐,車就停在外面,老先生已經上車了。」
秦安安屈起手指,輕輕敲了敲腕上的手鍊。
識海里,晏君澤適時出聲,「他跟了我祖父三十年,是可信之人。」
出口旁靠邊停了輛低調的黑色轎車。
秦安安神識一掃,就看到後排坐著位老人,他穿戴得很隨意,就像是生活中隨處可見的老年人一樣,一件簡單的高爾夫球衫,再配上一條同色系較深些的休閒褲,看上去遠沒有秦安安想像中的嚴肅。
秦安安能夠從晏君澤明顯激動的情緒中感受到,這就是晏老先生。
秦安安坐上車,晏老先生將前后座之間的隔離板升了起來,語氣篤定地說,「小姑娘,你不是西平晏家人。」
秦安安還沒回答,他便接著有些急切地問,「你電話里說的那個想見我的人……他現在在哪裡?」
他就在這。
秦安安低頭看了眼水晶珠,她今天特意穿了件白色的緞面襯衫,將袖口挽至小臂,露出了手腕上戴著的水晶珠手鍊。
「這裡不太方便,等到了您在京市下榻的地方,就能見到他了。」
秦安安沒有明說,但晏老先生已經自己腦補出一個答案。
他激動的神色收斂了幾分,慎重地點點頭,「是的是的,車上確實不方便。」
他又看了眼秦安安,這小姑娘五官生得很好,看上去有幾分仙氣,但真看不出還有這種通靈的本事,「小姑娘,你看我還需要準備些什麼嗎,比如黃符、蠟燭、桃木劍,或者糯米、黑狗血之類的?」
「……不用。」秦安安猜測,晏老先生最近沒少搜尋這方面的知識,這不,將時下最流行的抓鬼五件套都了解得清清楚楚。
「您不用準備那些東西,不過情況有些特殊,您得做好心理準備。」
「好,我明白。」
晏老先生四下看了看,沒覺著車裡多出什麼,也有涼颼颼的感覺,不知道孫子現在在不在這,只能對秦安安說,「小姑娘,你幫我轉告他,我沒事,活了這一輩子,什麼大風大浪沒見過,不管他現在是什麼狀況,都不用怕嚇著我。」
晏老先生在京市下榻的地方,是位於市中心附近的法麗莎公館,這裡的安保措施以及私密性都很好。
保鏢和生活助理將晏老先生的行李收拾好,就離開了。
寬敞的客廳里只剩下秦安安和晏老先生兩人。
「小姑娘,現在可以說了,你究竟是什麼人?」晏老先生猜測,面前的女孩十有八九是玄學人士。
秦安安取出自己在部門的證件,打開給晏老先生看,「我是秦安安,在華國特殊部門掛職,是晏君澤的朋友。」
「秦安安……」
晏老先生心底念叨了一遍這個名字,突然想起了她是誰,「你是阿澤當家教教的那個女孩?」
晏老先生最近調查過,晏君澤變得不對勁之前的行程和安排,當然留意到了其中比較怪異的部分。
給秦安安當英語家教這一點,就挺奇怪的。
秦安安簡單解釋了一下她和晏君澤原先就認識,說著拿手指戳了戳手腕上的水晶珠。
識海里傳來晏君澤的一聲嘆息,接著他說,「讓他見見我吧。安安,麻煩你了。」
秦安安留心了一下晏老先生的臉色,見他狀態似乎還可以,便開口問,「晏老先生,您現在做好準備見他了嗎?」
晏老先生靠在沙發上的後背直了起來,深吸一口氣,神情沉重地點點頭。
秦安安向四周看了看,這屋裡最適合做『容器』的,就是擺在一進門右手邊的青花大瓷缸。
「可以借用一下您這隻瓷缸嗎?」秦安安問。
那是正宗的清代瓷器,可在孫子的安危面前,便顯得一文不值,晏老先生想也沒想,就點頭說,「當然可以。」
青花瓷缸里是空的,秦安安開啟水晶珠的禁制,先往瓷缸里注入了大半缸水。
晏老先生早就站起身來到瓷缸邊,驚訝地低頭看著。
秦安安見他除了驚訝以外,似乎對這種奇異的情況接受良好,便將縮小了的小海豚也放入了青花瓷缸。
晏老先生看著這條明顯不符合正常自然規則的海豚,先是一愣,繼而震驚地猜測,「你不會要告訴我,這就是阿澤吧?」
秦安安點頭,「這就是晏君澤,他的魂魄附著在海豚身上,已經有半年時間了。」
半年,正是在老宅過完年後,阿澤開始變得『奇怪』的時候。
晏老先生心裡已經有一些認同秦安安的說法,可卻仍存在幾分懷疑,他低下頭,仔細觀察起這條體型格外嬌小的海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