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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12:35:49 作者: 點蒼子
「以現在的栽花技術,你想要什麼花沒有啊!」賴哥拍了拍邱芸的肩,看傻子似的看著她說。
「…哦!」邱芸愣愣地答道。
譚佩琦捧著手裡的風信子,本想將它放在自己的書桌上,這樣她寫作業時就可以觀看了。但是想著花需要陽光,她就打消了這個念頭,把花放在了陽台。
因為天氣逐漸變熱,晚上的晚自習就有點煎熬了。一中雖然是所牛逼的高中,但也並不是樣樣都和成績那樣牛逼,至少在很多硬體設施上是跟不上潮流的。學校為了安全起見,教室里都沒安空調,只有四排嶄新的大電扇。雖說是嶄新的,但是風力卻也不咋滴,扇不盡教室里二氧化碳。整個晚上下來,譚佩琦感覺自己就像在蒸汽室里呆過一陣兒似的,渾身都是汗。這才五月份就熱成這樣,要是到了六七月那可咋辦啊!
下了晚自習,同學們如蒙大赦,一窩蜂往教室門外跑,譚佩琦自然也屬於其中一員。
回到寢室洗了個澡才將滿身的熱氣洗盡。她在陽台觀賞了會兒花,等腿站麻了才進去。
賴哥和邱芸雙雙仰躺在自己的床上玩手機,文藝在進行她每天必做的大事業----敷面膜。陳紫艷和於芳兩個好學生正在奮筆疾書。譚佩琦沒有在寢室寫作業的習慣,她頂多看會兒書,不過今天她沒心情看書。她爬到自己的床上,頭枕著枕頭,和賴哥她們一樣,靜靜地躺著。許世風這會兒肯定還在加班吧!她輕輕地嘆了口氣。
「哎,佩琦你什麼時候交的男朋友?怎麼也沒見你和哪個男生出去過。」邱芸將手機放在一邊,扭頭看向她。
「不是我們學校的吧?」賴哥總是能夠在第一時間找到問題的關鍵。譚佩琦支吾了一聲,表示賴哥說對了。
「我就說嘛。是上次幫你提箱子那個帥哥嗎?」賴哥又問。
譚佩琦愣了下,然後才明白賴哥口中所說的帥哥是誰,柳晨風不就是她們學校的麼,賴哥大概沒見到過他,所以才會這麼問,不過這個問題實在太讓她感到無語了,柳晨風是她表弟,她就算再饑渴也不會做這種□□的事。「不是。」她趕緊否認,免得賴哥又問出些亂七八糟的問題來。
「哎我問你們一個問題,我們宿舍除了譚佩琦外,還有誰有男朋友啊?首先我是沒有的。」賴哥對眾人說。
「我是有的。」邱芸笑眯眯地說。
「平時看你對帥哥那花痴的樣子,我還以為你沒男朋友呢。你男朋友心可真大,居然也不吃醋。」賴哥嘖了一聲。
「他敢。」邱芸滿不在乎地說。
「紫艷於芳你們呢?」
「沒有。」陳紫艷和於芳兩人同時說。
「我…」文藝嘟著嘴,因為正敷著面膜不敢張嘴說話,怕把面膜紙扯壞。「你別說了,我知道你肯定有,看你每天護膚那個勁兒,你不著急,我們看的都著急。」賴哥打斷她說。文藝無法說話,只能一個勁兒地點頭,表示賴哥說對了。
「真沒看出來咱們宿舍居然有三個人都有男票了。」邱芸驚訝地說。「你該說想不到咱們宿舍居然還有三個人沒有男朋友。」賴哥幽幽地說。
譚佩琦聽著兩人的談話,忍不住笑了笑。
「你們不覺得交男朋友挺浪費時間的麼?」陳紫艷停下手中的筆,轉頭看向她們說。
「沒有啊。」邱芸搖頭說,「我覺得還行。」
「…哦!」陳紫艷點頭,收回目光繼續寫作業。
晚上熄燈以後,譚佩琦玩了會兒手機,正準備睡覺就聽到賴哥和邱芸兩人的對話。
賴哥:「芸兒,你和你男朋友一般出去都做什麼?」
邱芸:「做情侶間該做的事唄。譬如看看電影,吃個飯聊聊天啊。」
賴哥:「無聊。」
邱芸嘆了口氣說:「是挺無聊的。不過這周末我們準備去爬七星山。聽說七星山頂有棵相思樹,好多情侶都慕名而去呢。」
賴哥:「是啊,上次我和陳紫艷去過,那裡差不多都是情侶,狗糧撒了一波又一波。真是搞不明白,不就一棵普通的樹嘛,有那麼靈麼,至於大老遠地跑去拜嗎?上次我和陳紫艷去,看那樹上儘是紅帶,真是有礙觀瞻。」
邱芸:「你不懂,人們去相思樹下並不是希望它有多麼靈驗,他們求的只是一份心安。」
賴哥:「是,我不懂,我又沒談過戀愛。」
邱芸:「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
賴哥突然噗嗤一聲笑了起來,「哎呦喂,芸兒,你這句話可觸動了我內心女漢子的部分。」
邱芸感到奇怪,「什麼?」
「心臟啊。」賴哥笑著回答說。
之後兩人又天南海北地聊了許多,譚佩琦沒仔細聽,她只是在想,原來七星山上有一棵相思樹啊,有機會一定要和許世風去一次。
第二天升旗儀式上,校長突然宣布了一個了不得的消息,那就是下周要進行廣播體操比賽。譚佩琦感覺自己的心臟頓時就不好了。
一中和其他學校不一樣,學校領導組織各體育老師自己創造了一套能夠體現本校精神的廣播體操,名曰:青春之歌。光聽這體操名就知道其內容了。自從上個學期開學以後,每節體育課老師都在教體操,等動作都學完,為了讓他們熟練,體育老師每節課都會要求做一遍,這種規定一直持續到放假。對於譚佩琦這種手腳不協調的人來說,那可真是要人命了,再加上那些體操動作,她感覺跟十八摸沒啥區別,反正就是細緻而繁瑣,從一摸到十八摸,不僅動作要做到位,還要控制好面部表情,真是要多變態有多變態。
高一下半個學期好不容易擺脫了每節體育課必做的體操規定,校長居然又說要進行什麼體操比賽,看樣子以後的體育課又要活在廣播體操那歡快而跳躍的旋律中了。
語文課下後,譚佩琦正趴在桌子上對自己進行內心的安撫,李登峰那廝不知又磕錯了什麼藥,一直在她桌子上敲著。「小豬佩琦,睡什麼睡。快起來嗨。」這種不斷重複讓人聽了想殺人的聲音一直在耳邊來迴響起,譚佩琦忍無可忍,抬頭一把捏住李登峰的手腕,「登峰造極,你知不知道你每次都讓我有種想喝斤燒酒的衝動?」
李登峰被她的表情嚇到,驚詫地看著她,「那…就…就喝唄,要不我去給你打兩斤燒酒來?」「滾。」譚佩琦一把甩開他的手。
「別這麼暴力嘛。」李登峰揉著手腕,往後退了退,故作輕鬆地看著她說。
譚佩琦沒功夫搭理他。
譚佩琦把想去七星山的想法告訴了許世風,他說好,她說不著急,等他有時間了再去。她不知道這個有時間竟然要等到一個月後。
六月份,已經完全進入夏天。天一天比一天熱,每天走在去學校的路上,譚佩琦就感覺是走在去往火星的路上,特別是中午的時候,太陽曬得人快冒煙。嗓子感覺隨時都能噴出一口老火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