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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12:35:06 作者: 奚染
當時梁盞剛工作幾個月,手頭沒多少閒錢,對兩位師兄師姐前後「清家產」的熱鬧只敢圍觀。
結果大師姐卻主動找上了她,說小顧這房子就不掛出去賣給別人了,他這人潔癖,要不是生了病,絕不可能賣自己的樓。
梁盞就很懵逼:「那師姐的意思是?」
大師姐說:「咱老闆那麼多學生里,他跟你關係最好,我轉你名下得了。」
梁盞:「……」
她誠懇表示自己付不起錢。
大師姐卻大手一揮表示又不是要她立刻付清。
「你有多少給多少唄,剩下的就當還房貸慢慢來。」
一個賺夠了下半輩子需要的錢,打算直接離開大城市去養老的人,的確有底氣說這話。
但梁盞還是覺得整件事都相當不可思議。
「我不是對自己的履約能力沒信心,但牽扯到這麼多錢,就算是關係再好的人,也得算算清楚才是。」xlzl她對紀同光這麼說,「所以最後我還是跟她商量了一下,先當租房那樣來,產權就不動了。」
「那現在呢?房子還是你師姐的?」
「現在是我的了。」她笑了笑,「因為這間餐廳賺得還挺多。」
「等等,這間餐廳?」
「對,我師兄騙我說他生病不僅花光了自己的錢,還用了不少他男朋友本來打算開店用的錢。我以為是什么小店,想著能幫一點是一點,把存款都借他了,還問我爸拿了點來著。」
結果餐廳是開在山上,預訂需提前兩周,每天還只收二十桌客人的高逼格餐廳。
她當初「借」出去的那點錢,大概只夠裝修兩個包廂。
「他說覺得對不住我,本來我跟他合約都簽完了,要是沒生病和賣診所那事,現在根本不用在不熟悉的地方看人臉色熬資歷。
「所以我借他的錢,他讓他男朋友給我算入股了,這樣我每年還能有一筆額外收入。」
去年年底的時候,梁盞的總身家加起來,差不多抵得上那套房了。
她本來打算從那邊搬出來,自己買個小一點的房好好裝修一下。
但師兄說沒必要,他新診所不打算開在那邊了,這房子他也不打算再買回來。
梁盞琢磨了一下,他是真的能賺錢,而且現在出院後日子過得比自己逍遙多了,便沒再堅持搬離那邊。
過完年,她尋了個機會和大師姐把產權的事給搞定了。
鑑於從結果上來看她實在是占了個大便宜,所以她也對當時還在籌備新診所的師兄作下了承諾。
「再過半年,他那邊弄得差不多了後,我在S市正畸圈應該也有點名氣了,我就辭職去他那幫忙。」
當然,這麼說的時候,梁盞根本沒料到,她選的「過渡期」單位,居然會拿她來做推廣,直接把她往網紅的方向打造。
梁盞只能說:「往好里想,起碼現在我名氣是真的有了。」
兩人說到這裡,入口後那曲折的走廊也剛好走完。
映入眼帘的是一間以青石山泉為底的半開放包廂,包廂外連通了一個不小的庭院,庭院裡甚至還裝了一個鞦韆。
梁盞放下包後,才問領他們進包廂的那個女侍應:「我聽停車場的人說,顧先生今天也在,他在哪邊,我過去打個招呼。」
女侍應雖然不認識她,但好歹認出了她出示的貴賓卡是最高級別的,忙恭敬道:「顧先生和小老闆都在鳴泉。」
「咦?你們大老闆不在嗎?」梁盞有點驚訝。
「他出差了。」侍應答。
話音剛落,包廂外就響起了一陣有節奏的敲門聲。
「阿盞,我和小路進來了?」是她師兄顧銘。
梁盞當然說好。
事實上,在她開口的那一瞬間,顧銘就已經帶著侍應口中的「小老闆」走了進來。
紀同光先前聽梁盞講了那麼多顧銘的經歷,對這人也有幾分佩服,忙抬眼朝入口處瞧了過去。
結果這一瞧,便讓他愣在了座位上。
映入眼帘的是兩個差不多身形的青年,不用分辨他就知道,看上去年紀大一些的那個肯定是顧銘。
因為顧銘邊上那位他認識,路青揚。
很顯然,路青揚對他這個中學時代的球場交手對象也還有印象,以至於看到他的時候直接一愣。
下一刻,路青揚勾起唇角,率先開口道:「我說阿盞這麼懶的人,怎麼忽然帶人來這兒吃飯了,原來是為了請發小。」
顧銘聽他這麼說,也挑了挑眉:「這位先生是阿盞的髮小?」
梁盞點頭:「對,也是恩人。」
她這麼一說,顧銘也認出來了:「直播里那位!」
紀同光對路青揚心情再複雜,在這種社交場合,也絕不會表現出什麼。
是以顧銘話音剛落,他就站起來跟這兩人打了個招呼,順便自我介紹道:「我姓紀。」
「我姓顧,阿盞的師兄。」顧銘很熱情,「這是小路,你們應該認識?」
「當然認識。」路青揚又笑了,「我高中那會兒可是跟紀先生一起打了兩年球。」
「哦?所以你們都是高中同學?」顧銘是知道路青揚和梁盞是中學校友關係的,現在聽路青揚說一起打了兩年球,理所當然地如此猜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