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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1 15:00:30 作者: 枕衣入夢
風予安接過來:「周六龍鼎山一向人滿為患,要溜冰滑雪什麼的,還是我找個機會帶她們去國外。」
「不,四哥!你聽我說,就帶太太到龍鼎山去,別去什麼歐洲,就去龍鼎山住個一晚上,白天溜冰徒步,晚上泡溫泉吃夜宵,煙火氣濃人多熱鬧。你帶到國外去,小孩子不會英文心裡會怯的。再說了,太太也未必肯跟你到國外去玩,她或許嫌折騰呢。」
風予安想想也是,玉笛已變了,一場婚姻改變了她對奢華生活的態度,她這幾年躲在小城市裡,找份能餬口的工作,沒了從前在大城市闖蕩的心。越是恬淡煙火的生活,才最對她胃口。而且從另一方面來說,玉笛當初肯跟他在一起,與他家世半毛錢關係也沒有,只是單純看中他是個能一起過日子的男人。如今他要證明給她,自己的本質就是住在她隔壁的鄰居,這麼些年都不曾變過。
與傅琛告別前,風予安看得出下屬有話要說卻又不敢:「傅琛,我雖是你的老闆,但平時跟你的關係與朋友兄弟無異,你有什麼話不妨直說。」
傅琛:「四哥,您和小五是因為太太吵起來的嗎?那天我察覺他跟蹤我,就已猜到了。」
瞞不住的,風予安只好點頭。
「您怎麼處置他?」
「我打算讓小五一輩子留在澳洲,沒有我的允許不許離開。」
傅琛倒吸一口涼氣,他與風家兄弟關係極好,小五甚至喊他一聲傅哥。傅琛知道小五是個閒不住,喜歡天南地北亂跑的小伙子,把他困在澳洲簡直是要他的命。
「四哥,這麼也太狠了!您還是再想想吧!他那個性子被困在南半球不憋得慌嗎?」
「傅琛,你在為他說話?」
「不全是!四哥,您想,兄弟之間反目通常為錢財,小五對錢沒有興趣也沒有概念,他唯一執著的可能就是太太,您把他逼得那麼緊,他要是懷恨在心要對付你,你不是添了一個可怕的對手嗎?」
風予安一向波瀾不驚的臉也添了幾分焦慮。
「我知道了,多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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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說服玉笛這事上,嬌嬌起了很大的作用。
小孩子貪玩,一聽說要去龍鼎山上溜冰,泡溫泉,根本不用風予安教導她如何撒嬌,自己就衝到玉笛前面各種撒潑打滾。那孩子不是玉笛所生,因此她始終對嬌嬌多了幾分客氣,眼見孩子如此堅決,玉笛便狠不下心來狠狠拒絕。
然而,一想到是三人同行,玉笛心裡又覺得怪怪的。自重逢以來,她和風予安還未出遊過,更何況還帶了個非親生的孩子。只怕外人會誤會,到時候辯解起來不知從何說起。
「我叫姨,姨父,人家懂的!姨,你答應我吧!」 嬌嬌拉著玉笛的手,大幅度的左右搖晃。
「等一下,是不是他教你喊他姨父的?」 玉笛問。
「嗯!風叔叔說可以這樣喊他。」
「人家叫你這麼喊你就喊了,他什麼來歷你清楚嗎?我真怕你以後出去被人給拐了。」
「來歷是什麼意思?」 嬌嬌眨著眼睛問。
「就是你根本不知道他是好人還是壞人。」
「他對姨很好,對我也很好,那不就是好人嗎?」
玉笛無奈。孩子還小,只能依據他人對自己的好壞來分辨。玉笛有點慌,晚上睡覺之前特地找嬌嬌談心。她告訴孩子,人家對你的好不一定是真的好,反正無論如何不能跟陌生人走,不能答應陌生人的任何事情。
嬌嬌忽然問:「那我媽媽是不是陌生人?」
玉笛一怔:「你媽媽怎麼會是陌生人,她把你生下來了呀。」
「那她為什麼不肯讓我跟她住?班上的小朋友都跟媽媽住在一起。」
與嬌嬌相處那麼久,這是她第一次含著眼淚問玉笛這番話。玉笛想到她也是很小的時候問過父親,媽媽去哪了,是不是不要我了。當時父親說的是媽媽去了遠方,一時半會回不來。後來年歲漸長,玉笛明白那個「遠方」真正的含義。嬌嬌的眼淚肆意的流,玉笛只是嘆氣沒有勸慰。說到底,無論她怎麼悉心照料,她都不是孩子的母親。
「姨,我也想跟人家一樣,被爸爸媽媽帶出去玩。」 嬌嬌靠在玉笛懷裡,做最後的努力。
玉笛無奈。
周六,玉笛背著一個旅行袋,給嬌嬌背上了卡通人物小包,兩人拉著手到車站。才剛從地鐵口出來,便見到風予安站在一根大柱子下,身邊放了個小型的行李箱。
嬌嬌一見他就鬆開玉笛的手,朝他奔了過去,重重地撞到風予安的懷裡。
「叔叔早!」
兩個毛絨絨的卡通小玩偶掛包竟被風予安斜跨在身上,與他旁邊的商務式行李箱形成鮮明的對比。嬌嬌將風予安鬆開,果然伸出胖乎乎的小手去摸他的兩個小挎包,驚呼:「叔叔,聽說這個好難買的!你是怎麼買到的?」
風予安笑說:「這個你就別管了,你喜歡嗎?喜歡叔叔送給你!」
「好!我要!」
玉笛蹙眉,斥責道:「不許拿!這個東西成本才幾個錢,卻被黃牛炒到上千塊,她是見班上的同學有才想拿的,小小年紀就已經有攀比心了,這可不行。」 她童年時期很少吵著要東西,長大後性子越來越嚴肅,所以並不是很能理解小孩子對卡通玩偶的狂熱。
玉笛看著他們一前一後的上了巴士,嬌嬌臉上的笑容是她很少見到的。明明她才是一直照顧孩子的人啊,風予安才出現不多久,嬌嬌就滿心滿眼都是他了。雖知道那傢伙一直有個討女性喜歡的好皮相,可嬌嬌不過四歲左右,竟也開始「好色」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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