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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1 15:00:30 作者: 枕衣入夢
「槍是不是你父親的保鏢所拿?」 玉笛問。
風予安搖搖頭:「不是。他的保鏢還有島上所有的安保人員都沒有配/槍。島嶼周圍都是茫茫大海,本身就具有一定的安全性,就算真有外人入侵,那島上的安保系統也足夠警示我們,所以根本不必私下冒險配槍。而且你想想,容惠筠會允許這種事嗎,親戚有人持槍是可能影響到她的仕途的。」
「那是從哪裡來的呢?難道是竹子從黑市買的?就是為了給馮真真報仇?」 玉笛問道。
風予安說:「我認為這個可能性比較低。是我委託調查員查出了寫那篇文章煽動網暴的人,而竹子是因為偷聽到我跟雲琦和安笙的對話才知道幕後黑手是雲琦與安笙。所以在此之前竹子並不知間接害死馮真真的兇手是誰。我認為他的復仇是臨時起意,並非提前準備,一個人拿著槍走來走去,不怕被抓嗎?他不可能還沒報仇之前把自己送進去吧。」
玉笛嘆了一聲:「只可惜竹子沒辦法再回答我們。」
風予安不想勾起她的傷心事,溫和道:「但我們可以推測他的想法。」 他不想將話題過多停留在李玉竹的死亡上,於是說道:「所以我推測,那把槍如果不是李玉竹的,那就是島上的其他人的。」
「可是,知道槍的來源很重要嗎?」 玉笛茫然地問。在她看來李玉竹的死亡是既定事實,再去追查槍的所有者已沒有意義。
「我認為重要。這不是一件能在超市貨架上買到的東西。你知道叔公為什麼震怒嗎?其實他是害怕。你想想,島上居然出現了這種致命的武/器,如果這把槍在暗夜裡對準了他怎麼辦?雖說他老人家已看透生死,但不代表他喜歡被人用槍頂著腦袋。」
風予安頓了頓,又說:「玉笛,你我所看到的琴洲是和平的,老百姓安居樂業。可在叔公年輕的時候,琴洲可不是這麼美好。那時的治安非常差,各種連環殺/手層出不窮,搶劫犯剛光天化日之下衝到珠寶店裡打劫,黑組織用槍指著演員逼迫他們演戲。港城的四大家族之一的蘇家,他們的二公子還在琴洲被世紀悍匪綁/架過。叔公經歷過那個動盪混亂的年代,所以心有餘悸。當他看到你弟弟拿槍指著大姐,一定被勾起了很多不好的回憶,他對你和你家人的態度才會如此惡劣。當然,我說這話並不是為他老人家的無禮開脫。我覺得我始終欠你一個道歉,當時我滿心滿眼都是大姐的安危,忽略了你的感受。」
玉笛雖脾氣暴躁,但並非不講道理的人,在風予安心中,他的姐姐自然要比李玉竹更重要,無可厚非。
「對了,還有個事,那天晚上我給你拿藥的時候,曾在走廊看到有人的身影一閃而過。」
玉笛問:「是誰?」
「不知道,我沒看清。當然,我可能是事後才將那個人影和整個事件聯繫到了一起,或許這兩件事壓根沒有任何的關聯。槍的事情我們暫時討論不出結果來,我想到了另一個疑問。」
「什麼?」
「我們先假設槍是竹子的,或者他找到的,總之他要用這個東西結束安笙的生命,那為什麼他不選擇在別墅里進行呢?只要能與安笙見面,李玉竹直接掏槍出來取他性命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玉笛茫然,這些她也沒有想過。
「我想到的可能是,我姐去提醒了安笙要注意防範李玉竹。可這麼一想也不對勁呀,如果安笙把話聽了進去,那為什麼他們兩個會出現在溫泉別館那邊?」
風予安拋出一連串的推測和疑問,讓玉笛大腦里的CPU滾燙無比,她迫不及待地想知道答案,但又不敢說話怕打亂了風予安的思緒。
「我趕到現場的時候,竹子和安笙扭打到了一起,這些你已聽傅琛說過。我想跟你說的是竹子當時的表情。」
玉笛直起身子,凝神細聽。
風予安站起來,在腦海里醞釀了一番,才說:「我當時感受到的是,絕望,幾乎可以毀滅一切的絕望。他整個人就像夏季的暴風雨,又瘋狂又迷亂,那雙眼睛裡已經完全沒有神采,我當時就有一種強烈的感覺,他的生命很快就會結束。」
「所以我在想他到底是遇到了什麼呢?不是我輕視馮真真的死亡帶給李玉竹的痛苦,但我總覺得還不到窮途末路的時候。誠然,當時你我想的都是這件紛爭趕緊結束,但不代表著我們會鐵了心的袖手旁觀。他是你弟弟,我是你丈夫。他了解你,軟磨硬泡之後,我們還是有可能會幫助他的。可到底是遇到了什麼,他會絕望痛苦成那個樣子?又或者說,他是被刺激到了,所以在失控的情況下做出了不理智的行為。」
風予安的聲音像是從很遙遠的地方傳來,將玉笛的思緒拉了回來。三年前的事情,那些她試圖忘記卻鐫刻在心上的事終於捲土重來,日子再也不能平靜下去。
「所以,我們要解決的問題至少有三個。第一,槍的來源;第二,他們兩人當晚為什麼會同時出現在溫泉別院;第三,驅使李玉竹開槍跳崖的原因是不是悲傷過度。」
玉笛瞪著眼睛,呆呆地看著他。
風予安笑著做了個打引號的手勢:「玉笛,當人說到我們這兩個字時,一般指的是兩個或兩個以上的人參與,也就是說這些問題我和你一同解決。」
玉笛不滿:「你比我聰明,你想不出來還指望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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