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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1 15:00:30 作者: 枕衣入夢
    玉笛睜大眼睛,問道:「伯父什麼時候回來的?他不是去下棋嗎?去三水叔家做什麼?」

    「在你之前十分鐘回來的吧,你別吵他,他看起來心情不好。他下棋之後順道去三水叔家裡做客,怎麼了?」

    王三水叔叔去年搬了家,他兒子在賓館附近買了個小商鋪做餐飲生意,王家的新家就在商鋪的樓上,如果伯父今天也去了那裡,那他會不會見到了自己,還順道聽到雲琦說的無恥言語,所以回來了心情不好?

    她立即走到伯父房門前,正想敲門卻又猶豫了。伯母過來,有些不悅地說:「他累了要休息,你也趕緊去洗漱吧,一會就有電了。」

    「等一下風予安可能打電話來,我怕我手機沒電了接不到。」 玉笛嘟囔了一句。

    伯母一聽到風家人的名字就火大,怒道:「他找你什麼事情?你回趟娘家要天天跟他匯報行程?他當你是出來放風的囚犯嗎!荒唐!荒唐!」 伯母罵著罵著,竟有些哽咽,轉身去了客廳,一個人呆呆地對著搖晃的燭火,眼睛一眨,落下兩行清淚。

    玉笛獨自回了房,對著百分之十五的手機嘆氣。屏幕忽然亮了,是風予卿打來電話,她接了說道:「我手機快沒電了。」

    「我也是!我長那麼大還第一次遇到停電,而且居然要停兩個小時。老闆給我拿了蠟燭過來,我說能不能拿紅色的,他說你又不洞房花燭,要白色就行了。」

    玉笛嘴角牽出一絲微笑。

    「你打電話來就是要跟我閒扯?」

    「我想知道你心情怎麼樣。」

    「現在好一點了。對了,謝謝你幫我教訓雲琦,我很感激。」

    她向來生氣都是爆發的那一瞬間最難過,身上像有□□的導火索,一觸即爆。但時間一過,她的氣就泄了。此時就算風予安再打來也是毫無意義,要發火就得在最高峰時發出去,不然這氣就算白生了。

    「你沒事的話我先掛電話了,早休息,晚安。」 玉笛不由分說地掛了風予卿的電話,打開衣櫃翻找衣服準備去洗漱,這時風予安電話打了過來。

    玉笛盯著屏幕上閃爍的「老公」兩字,遲遲沒伸手去拿。

    她洗完澡出來,風予安已打來第五個電話,發了兩條信息,手機電量只剩下百分之十。

    這次她接了:「我手機快沒電了,家裡停電。」

    剛結束一個視頻會議的風予安已累得連眼皮子都睜不開,聽到妻子語氣不善,心中隱隱不悅。

    「玉笛,你什麼時候回來?」

    聽到他第一句話竟是問自己的歸期而不是痛罵雲琦,玉笛大感失落,頹喪地說:「等伯父好了我再回去。」

    風予安想問,這個「好」的標準在哪。

    他已將近兩月沒見到玉笛了,家中只剩下那三隻貓,實在是寂寥的很。他抬起頭,看到自己映在鏡子裡略憔悴的容顏,眉心微擰,眼裡滿是茫然。他低聲說很想你了,電話那頭的玉笛卻說:「別說這種肉麻話,之前沒有我你不也一個人過了好多年,有什麼事明天再說吧,我要先休息。」

    她很是無情地掛斷了電話,那一聲聲「嘟嘟」在靜夜裡格外刺耳。風予安扣下聽筒的力氣比平日稍大一些。澳洲比國內時間快三小時,夜已經深了,老外的夜生活比起國人實在是無趣,幾杯啤酒加點油膩的薯條就能打發一個空寂的夜晚。

    玉笛家在老城區,設施老舊,停電是常有的事,現在她應點了蠟燭在家裡發呆。恍惚之間,風予安好像能看到燭光下,影影綽綽的她。一時間,對玉笛的想念再也克制不住,他甚至已能看到她在燭下落淚,心事滿懷的模樣。

    風予安快速的過了一遍明後日的行程,發現都是可以改日或網絡上會面的,便親自打了電話推掉並致歉。他迅速購買了今晚十二點飛往琴洲的機票,給秘書和傅琛留言,抓了外套和手機打了車往機場去。他實在是等不及他人的安排,恨不得現在就將玉笛重新擁入懷裡,問她因為什麼事如此煩心。

    **

    玉笛次日醒來,氣已消了大半,心裡卻沉甸甸的難過。原來他人的言語中傷竟比刀劍還要來的可怕。她反覆思索,自己一生中沒做錯什麼事,為什麼會遇到雲琦這樣的惡人。轉了個身,見手機已充滿了電,屏幕上閃了一條來自風予安的信息。

    【我已到琴洲,現在就坐車去楓葉鎮,預計十二點二十分到達。】

    現已經是十點,玉笛起來買了點熟食,又跟伯父伯母說了一聲。伯母露出不樂意的神情,倒是伯父笑了笑,問道:「他是來接你回去?」

    玉笛搖頭:「應該不是的。」

    「回去吧,玉笛,你不能陪我一輩子。」 伯父拍了拍她的肩膀:「我已沒事了,你真的不必擔心,你有自己的生活要過,別耗費時間在我身.上。」

    玉笛鼻子一酸,說道:「伯父,你跟我到琴洲去吧,我給你們找個住處,下班我去給你們做飯。」

    「不用不用。你伯母是死也不肯回琴洲去了。你別看她白日裡跟沒事人一樣,可到了晚上就哭個不停,她是不會再回到那個傷心地去了,我得陪著她。」

    風予安心急如焚地趕到了玉笛所住的小區,他剛一下車抬頭一看,望見了在七樓晾曬衣服的玉笛。

    她沒有馬上跑下來,而是慢吞吞地放下了晾衣杆,在樓上與他對視了一小會,才轉身進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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