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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1 15:00:30 作者: 枕衣入夢
    她倒不是給風予安面子,而是考慮到了她身為老師,絕不可對學生動手。她的窩囊氣越塞越滿,無法疏通,最終化成了鑽心的疼痛。

    雲琦把那一陣掌風驚到了一秒,見玉笛的手僵在半空遲遲不光顧她的臉蛋,雲琦肆無忌憚地笑了起來,眼珠子又明又亮。

    「怎麼不打下來,打下來才戲劇化呢,對不對呀?李老師?」 她把老師兩字念的特別重。

    「其實,像你們這種人其實活得很清醒吧,不錯,你年輕漂亮,這社會最多的就是用資本交換姿色。你嫁給舅舅之後,全家跟著你一起雞犬升天,客觀上來說確實是個好事。不過,我想提醒下老師,你跟舅舅始終不是一個層次的人,靠著美色擠進來不會讓你走的很遠。多趁著現在年輕的時候撈點養老錢,不然成黃花菜的時候連點保證都沒有。」

    雲琦走了,留下氣得臉色煞白的玉笛。她氣得連嘴唇都在微微發抖,想要說話卻發現渾身上下一點力氣也沒有。身子微晃,竟然一下子栽倒在沙發上,整個人像一具行屍走肉。

    那孩子太成熟,如果不是身份證上確切的年紀證明,誰會相信她只是個未成年?跟她相比,那些拿著棒球棍四處打架的不良少年完全是一群不帶大腦的蠢貨。雲琦深諳社會規則,通人性,她了解人心思褶皺下隱藏的千層黑暗,所以即便面對成年人也毫不怯場。

    這個外甥果然不可小覷。玉笛隱隱有預感,兩人的矛盾絕不止步於校園霸凌這事。

    **

    葉雪安聽她說到這裡,覺得目前看來雖然有些波折,但她與風予安的婚姻生活還是稱得上幸福兩個字。難道是後來的生活起了波瀾。風予安喜新厭舊了嗎?

    坐在眼前的女人雙手捧著一杯熱巧。她臉上不施粉黛,依然美得驚心動魄。同是男人,葉雪安完全理解風予安看到她時那份心動。那個男人一生下來就在羅馬,財富權力唾手可得,人又英俊不凡,能力突出,想是見慣了偎紅倚翠,突然遇到了玉笛這樣純澈的人,就像十六歲的少年,一旦動心一發不可收拾,寧可拋棄一切,也必須任性一回,把美人給追到手。

    葉雪安一言不發,猜李玉笛是否已經知道周淮亭與她的分手是風予安所為。這事會不會成為兩人關係的一個雷點。

    玉笛不說話,他也不吭聲。兩人已吃過了晚飯,現在在咖啡廳里坐著,雨一絲絲地打在窗上,玉笛眼裡有縹緲的惆悵,那是因為她在回憶。回憶不管愉快還是痛苦,總帶著一抹悵然。

    葉雪安的腦子在飛快地轉著。對了,馮真真。這名字他是有印象的。但一時半會又不想不起到底是誰。

    「哦,我有印象了!馮真真是那個跳樓自盡的女網紅畫家嗎?」 葉雪安叫了出來。

    在網紅遍地跑的現在,馮真真早就被遺忘在了角落,幸好葉雪安是個見識多廣的記者,若是普通人還不一定有印象。

    玉笛的腦海里閃過了很多回憶畫面,年輕的馮真真像一朵潔白的山茶花從高樓墜下。後來一個颱風夜,在島上的,窗外的天氣比此時惡劣的多,風雨交加,電閃雷鳴,她最珍視的家人李玉竹離開了人世。

    後來與風予安長達三年的分別,便是從那時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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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風予安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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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9章 插pter 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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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獨自在咖啡廳寫稿子的葉雪安,忽然聽到椅子挪動的聲音,他抬頭一看。眼前是風予安,他拉開了椅子,坐了下來。

    「介意我坐你對面嗎?」

    「你不是已經坐下去了嗎?」

    風予安唇角莞爾,眼裡卻無笑意而是沉沉的清冷。

    葉雪安倒不介意,他的職業生涯見慣了形形色色的人,其中就有不少富人。想讓富人「與民同樂」不是件容易的事情,他們大多端著架子,極自以為是,即便對你客氣,那客氣也只是商務式的,心底還是傲慢的。

    李玉笛形容丈夫的時候用的是和藹可親,可在葉雪安這邊,他看不到任何「可親」。所以葉雪安陰暗地想,風予安在玉笛面前是多麼裝腔作勢,多少真實情緒被硬生生的壓下去,生怕做的一點不對就惹得她不高興。

    這位一出生就在羅馬的貴公子,一生不知面對多少阿諛奉承。同事陳婧說,想巴結他的女明星數不勝數,個個擠破頭皮,買通多少關係,做了無數攻略,可各種招數到了他那裡,就是水滴入大海消於無形,真真一丁點機會都不給,銅牆鐵壁一般。

    葉雪安不知道的是,風予安每次看著那些懷有目的接近自己的女性,都特別願意跟她們敞開心扉聊一聊。不為別的,只是他想問問女性,她們到底會因為什麼愛上一個男人。

    葉雪安那記者的本能呼之欲出,他特想問問眼前人,李玉笛究竟哪裡如此吸引他,可以讓他多年來念念不忘,拒絕了一切誘惑。

    於是,風予安從他的角度將故事繼續說了下去。

    **

    玉笛並不知道,在兩人因為元仲結緣之前,風予安早就「見」過她。

    那是他大學的最後一年。

    那一年學校里有一名才華橫溢的學生因病離世,他不僅學業優秀,又因自幼學畫,頗具藝術天賦,油畫水準極高,留下了不少佳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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