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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譚臣注意到聞櫻的不對勁，但做夢也想不到為什麼，反而想到一個可能：「哦，你是不是喜歡玩遊戲，只是在遊戲裡聽過……」

    「游，遊戲？」聞櫻心臟狂跳，隱隱有了很不好的預感。

    譚臣說：「對啊，那不是遊戲推廣曲嗎？叫，好像叫忘川什麼的……你怎麼了？」

    聞櫻臉色煞白，身體猛地一晃，幸好被柳千千扶了一把，才沒有摔倒。

    「沒事吧？」譚臣擔心地看著她，「你臉色好難看，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我，肚子不舒服……」聞櫻捂著腹部，趁機逃開，「我去一下洗手間。」

    柳千千要跟著去，被她攔住了。

    洗手間沒有人，聞櫻一關上門，就脫力地靠在牆上，整個人不住顫抖。

    手機艱難地從兜里掏出來又掉到地上，聞櫻乾脆順勢滑下去，也不嫌髒，直接坐在地上，撿起手機。

    屏幕碎了一塊，好在還能用。

    她用顫抖的手指打下忘川遊戲幾個字，第一個跳出來的就是《忘川劫》。

    人物畫面和背景風景極其眼熟，還有一張白蕪仙子的壁紙，聞櫻指尖停在屏幕上，怎麼也點不下去。

    手不能動，腦子卻停不下來。

    譚臣說，上次她唱過《情天》後，這首歌就全網下架了。他還說，她在節目中唱的授權，是司慕一要來的。

    所以，他早就知道，他什麼都知道。

    難怪她都暗示成那樣了，司慕一還不肯認。

    可笑她還覺得他是失憶，他哪裡是失憶，分明什麼都記得。

    只不過因為她是遊戲裡出來的怪物，他才不肯認。

    難怪心動值是0，他怎麼可能對一個怪物心動？

    難怪司慕一跟小花哥哥長得不一樣，遊戲人物怎麼可能跟現實中的人長得一樣？

    她之前竟然沒發現，想來也是因為NPC眼睛看到的遊戲人物和普通人看到的不一樣吧？

    譚臣說限流，沒上熱搜，應該也是司慕一做的。

    小花哥哥倒真是有本事。

    不過，司慕一也算有情有義了，不僅沒有將她交出去做實驗，還對她那麼好，帶她去看星空，幫她打掩護……

    一個接著一個的念頭潮水般湧出來，或好或壞，讓聞櫻頭疼得厲害，腦子幾乎要爆炸。

    死就死吧。

    她狠狠一咬牙，正準備點進遊戲，忽然聽到門口傳來腳步和說話的聲音。

    「你知道嗎？」一個略有點沙啞的女聲在說，「聞弦意竟然是聞櫻的親哥哥。」

    另一個甜甜的嗓音驚訝地接話：「真的嗎？難怪她最近的資源變好了，我聽說YG時尚盛典也邀請了她……不對呀，聞櫻都出道兩年了，怎麼從來沒提過？」

    「因為他家有一個秘密，好像和聞櫻有關，不敢張揚。」沙啞的女聲壓低了嗓音，好像真的有什麼天大的秘密。

    兩人說話間已經到了門口，握上了門把手。

    聞櫻心裡一動，來不及多想，轉身躲進一個格子間。

    「有什麼秘密，你倒是直說啊。」甜甜的女聲似乎有些不耐煩，「不要賣關子。」

    「有人見到聞弦意上周去玄虎寺了。」沙啞女聲說。

    「果然有錢人更迷信。」甜甜的嗓音笑道。

    「什麼呀，他家裡好像出了什麼事……」沙啞女聲用更低的聲音說，「請高僧幫忙除祟呢。」

    「別危言聳聽，哪裡有什麼邪祟。」

    「你別不信，我閨蜜是無涯公司的員工。有一天晚上下班後回去取東西，就聽到聞弦意跟T神也在討論說必須除掉那個東西，但看到我閨蜜就沒說了。」

    「T神和聞總認識？」

    「他倆十年前就認識啊……」

    兩人洗了手，說著話又離開了衛生間。

    格子間裡的聞櫻緩緩吐出一口氣，靠在隔板上，眼神空洞，心裡那些亂七八糟的念頭倒是全都壓了下去，只剩一個疑問：司慕一和聞弦意，十年前就認識嗎？

    他倆好像從來都沒說過。

    「櫻櫻？」柳千千等了很久不見聞櫻回來，跑來衛生間找，「你還好嗎？要不要去醫院？」

    聽不到回應，柳千千乾脆衝進來，見其中一個格子間的門鎖著，又用力拍了拍門：「櫻櫻？！你……」

    「我沒事。」聞櫻終於回過神來，打開門。

    「你怎麼樣了？」柳千千見她好好站著，稍稍鬆了口氣，又伸手扶著她，「我看你臉色好差，是不是……」

    聞櫻搖搖頭，輕輕推開她的手，直接將臉埋到水龍頭下沖了一會兒。

    「哪裡不舒服還是要去醫院看看。」柳千千從沒見過她這樣，站在身後不安地道。

    聞櫻心道，我一個妖怪，怕什麼生病。

    想到這個，心裡又梗了一下，抬起頭來看了鏡子一眼。水珠匯成一串串往下掉，像滑落了滿臉的眼淚。

    「走吧。」聞櫻扯了張紙，粗暴地擦乾臉，若無其事地說。

    柳千千莫名有點怕這樣的聞櫻，岔開話題道：「對了，剛才聞總跟譚哥打電話，說現在要過來找你，有很重要的事情。」

    聞櫻身體一僵。

    「還有T神也一起來。」柳千千知道她喜歡司慕一，又補充道。

    聞櫻抿了抿唇，走上前去開門。

    「我來我來。」柳千千得不到回應，心裡更慌，跑上前搶著拉開門，讓聞櫻先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