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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12:27:54 作者: 酒時醒
裡頭很快傳來冰冷的低斥:「給朕滾出去!」
聞聲,其阿婆渾身一怔,後知後覺明白過來,那人竟是東啟帝!
其阿婆連忙退出去關好門,連帶著將門外守夜的宮人也揮散到別處去。
可不敢擾了東啟帝!
寢屋裡,桑汀羞得將臉埋到稽晟胸膛里,氣息急促,還帶著未褪下的旖.旎,可不待她喘勻了氣,男人的唇便摸索著靠近,強勢而炙熱,她急得伸手去推:「稽晟!你……唔,別,別……」
你別這樣咬人啊!
可桑汀身子軟綿綿的,使不出半點力氣了,只得由著他胡鬧一場,半響過後,嬌顏酡紅像是醉了酒,唇不點而朱,水潤潤的比蜜桃,誘人採擷。
幸而視線昏暗,瞧不清。
夜色撩人,低低的喘息聲交融著流淌開,復又歸於平靜,如雷的心跳聲卻久久平息不下來。
對面妝檯的鏡子上倒映出兩人的身影。
稽晟半個身子伏在桑汀胸前,攬緊她腰肢的臂彎強健有力,半點沒有松下,桑汀坐在桌案上,左右是動騰不得,只好把下巴輕輕搭在他頭上,暗啞的嗓音傳來時,她心尖顫了又顫。
稽晟說:「阿汀,這幾日你不在,我時常覺察不安。」
聽這話,桑汀不禁抬起頭,她還以為幾日不見,只有她一日輾轉難眠,她心中動容:「皇上……」
「不許稱呼皇上。」稽晟忽然打斷她。
桑汀抿唇,便聽稽晟說:「我是六喜師傅。」
「六喜……師傅?」忽聞這前言不搭後語的話,桑汀愣住了,「好端端的,你怎麼提起六喜了啊?」
這都過去好久的事情了,難不成等下他還要說:今夜我是來給你表演皮影戲的?
稽晟面上滑過異樣,複雜思緒很快被斂下。
他直起身子,語氣沉沉問:「難道阿汀忘了嗎?」
桑汀又是一愣:「我忘什麼了?」
稽晟記得清清楚楚,赫然是六喜師傅本人:「當日在坤寧宮,你問我名諱,並允諾日後宮外相見,必有酬勞。」
「啊……」桑汀慢吞吞地想起來,是有那麼回事,「可,可,」
可稽晟就是六喜師傅啊!還想要什麼酬勞?
她捂住泛起紅腫的唇瓣,悶悶說:「即便如此,那我也給你酬勞了。」
然而此話說出口,只見姑娘身子一僵,似突然想到了什麼驚世駭俗的事情:「完了完了,我不乾淨了。我才和六喜師傅做過那種事情,嗚嗚我夫君明明是東啟帝!」
稽晟恍然不覺,桑汀急忙推開他跳到地上,又飛快鑽進被子裡,像是真真有那麼一回事兒,只露出一雙燦若星辰的眼睛,煞有介事地道:「你走你走!我未婚夫好兇的!若他知曉我婚前與旁的男人有染,必要大發脾氣不可!」
短暫的靜默後,稽晟驀的笑了,眉峰凌厲卻透著從所未有的興致,他闊步走到榻邊,「有多凶?小娘子且說來聽聽,你未婚夫還能耐我何?」
於是桑汀伸出手在空中比劃了幾下,模樣認真:「他有雷霆劍,會這樣那樣,然後——」
她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小臉繃著,奶凶奶凶的。
「我命硬,自是不怕那雷霆劍。」稽晟掀袍蹲在榻邊,轉為問:「你就不怕他遷怒於你?」
「才不會!」桑汀眸子亮晶晶的,倒映著男人逐漸明朗的側臉,「他最疼我啦,才不會如此不分青紅皂白,便是你我……」
說著,她壓低聲音,傾身到稽晟耳畔低語幾句,才說:「到時也是你的錯處!」
稽晟眼中泛起淺淺笑意:「他便那般好?」
「自然。」桑汀脫口而出。
「我比他要好千倍萬倍。」稽晟掏出鬼怪面具戴上,「我有手藝傍身,若小娘子今後從了我,日後便在城東街頭置一間鋪子,你只管收錢,做那逍遙自在的老闆娘,如何?」
聞言,小娘子真真皺眉思忖了一番,脆聲聲應下:「好啊!」
她笑著滾到了稽晟懷裡,嬌嬌軟軟的身子,簡直叫東啟帝心化成了水。
二人鬧著,燭火燃盡了,屋內一片漆黑,嬉鬧聲不知什麼時候停下,桑汀已經枕在男人的大腿上。
「是不是父親那日同你說了什麼?這幾日父親也不給我出門,也不許進宮,我久久不見你來,便猜到了七八分,你定是答應父親什麼了。」
桑汀心思敏感,今夜忽然聽他提起六喜師傅,起初不解,不過轉瞬便明白真正用意了。
稽晟默默,憐愛撫過她臉龐,不予置否。
他確是再度失信於人了。在書房時,桑老頭要他答應的三件事情,其中之一,便是大婚前不與阿汀相見。
可有什麼法子?
時隔八.九日,他再不見阿汀,便要瘋了。
為什麼說等待難熬,是怕其中恒生變故,怕夜長夢多。
那時候方才想起了他拿來哄小姑娘開心的六喜師傅,總算有些用,待他改換服飾,快馬出宮,已然到這時候,正門自是走不得,於是從角門翻|牆進來,又到了後窗。
誰能想到堂堂東啟帝,要見心嬌嬌一面,連翻|牆爬窗這等事都幹了。
哦不,今夜是六喜。
'六喜'問:「被嚇到了嗎?」
桑汀老實點頭:「聽到聲響是有些怕,這幾日我以為你會來,可是沒有等到,今夜就沒有想到會是你,我還以為……以為是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