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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12:27:54 作者: 酒時醒
    夷狄王這個人,做什麼事都是蠻狠霸道,又強勢的。

    ……

    下午,稽晟抱桑汀回了坤寧宮。

    皇宮之內相安無事,宮外已是滿城喧囂。

    因稽六一事宣揚開來,明眼的都知道是怎麼回事,有蠢蠢欲動的,也收回了上奏聖上三思的摺子,人都是趨利避害的,明擺著要丟命的事情,誰會去做?

    城郊尼姑庵。

    江之行攥著江寧傳出來的消息,臉色鐵青。

    他不信汀汀會喜歡上那樣一個殘忍的男人,絕無可能!

    可是江寧白紙黑字寫著,汀汀怎麼也不願幫他們,甚至還勸他們放手!

    裴鵑急忙趕來,見狀,心頭升起些許異樣,「出岔子了?」

    江之行把紙條扔在桌面上。裴鵑展開看,神色也變了變,「小汀這孩子是我看著長大的,素來單純良善,心無城府,如今是怎麼回事?竟連你我也不信了?」

    江之行一拳重重錘在桌面上,「今夜我進宮一趟。」

    「進宮……」裴鵑面上一驚,外面層層把守,更何況皇宮,一旦被擒拿住,便什麼希望也不曾有了,「之行,此舉太過冒險,你千萬不要衝動!」

    江之行咬緊後槽牙,心中做了決定,一字一句反問:「再窩囊困在此處,糧錢殆盡,何談復國?」

    他如今手無一兵一卒,暗衛不足以與夷狄大軍抗衡,若想取勝,只能取巧,從內部下手,桑汀就是唯一的突破口,若是錯失,大業必將難上加難。

    「我必要親自見到汀汀,阿寧嬌縱魯莽,心性不成熟,行事更是不穩重,誰知今日這消息是怎麼回事?」

    聽這話,裴鵑一下站起身,不可思議問:「你什麼意思?」

    她女兒將命豁出去,在宮裡過的什麼日子都還不知曉,現今竟被懷疑?

    殊不知,真正見異思遷的,是她的好女兒。

    江之行眼神深邃,只說:「婧妃,你若想不費吹灰之力便坐享其成,怕是不能了,眼下境況艱難,許多事我不便出面,還需你去做。」

    裴鵑一時愣住。

    江之行道:「自古有得民心者得天下,如今東啟王朝,上至朝廷,下至黎民百姓,皆是不得不屈服於夷狄王的暴虐手段,心中存怨,長此以往,必將有人不滿,你我要做的,是將這攤水攪混,民心所向,婧妃不會不懂。」

    說完,江之行拂袖出了屋子,著手準備今夜入宮之事。

    裴鵑良久才回過神來,沒了胭脂水粉,面龐已露出憔悴之色,她久居深宮,綢繆算計,如今豁出去無異於拿命作賭. 注。

    恨只恨桑汀那丫頭,一切都算計得好好的,偏生她那裡出岔子!

    第25章 . 懷疑(二)  覬覦他的女人

    自從東辰殿回了坤寧宮, 桑汀一連打了好幾個噴嚏。

    其阿婆給她煮了羊奶過來暖身,瞧見那脖子上的遍布的紅印子,心中不忍, 忙又去拿了藥膏來。

    桑汀兩手捧著那碗羊奶, 坐在床上發愣,直到脖子傳來冰涼的觸感, 是膏藥,她才回神,悶悶說:「阿婆,我頭有點疼,好像是著涼了。」

    秋將過半,天涼了, 早先在東辰殿那會子, 一點準備都沒有便被撥開了衣襟, 身子袒. 露地受著男人不加掩飾的欲. 念, 一兩個時辰下來, 出了汗,又吹了冷風。

    想著,又是一個噴嚏。

    其阿婆焦心壞了, 忙叫人把火爐端過來些, 「娘娘,老奴已經差人去傳太醫了,您別擔心, 皇上這……」

    皇上下手著實重了些,姑娘家不經人事,嬌貴地養著,皮子嫩, 哪裡禁得起那雙常年舞槍弄劍的大手啊。

    桑汀低頭喝了一口熱奶,臉頰有些發熱,搖頭說:「不妨事。」

    其實稽晟也,也沒有當真對她怎麼樣,這些痕跡都是摟著壓著,被親出來的,身上也有許多,過了那陣不適,痛倒也不痛了,只是有些麻。

    夷狄王是真的會「吃人」。

    但她不好意思掀開衣裳給其阿婆抹藥。

    怪難堪的。

    過了一會子,太醫趕過來,把脈過後,確實是著涼了,開了幾副藥方給其阿婆拿下去熬。

    桑汀喝了藥,腦子昏昏沉沉地躺下。

    等稽晟過來時,她已經睡著了,床榻旁的小几上放著藥瓶,他眸光頓了頓,揮手叫四周伺候的宮人退下。

    稽晟拿過那藥瓶,掀開床幔一角坐下,輕輕撥開錦被,繼而解了桑汀腰側的寢衣系帶,露出一片雪白的肌膚,那些紅點點,好似開在雪中的紅梅,嬌中帶嬈,引得人喉嚨一緊。

    他隱忍地皺了眉,指腹抹上膏藥細細塗抹上去。

    「冷……」桑汀小聲呢喃,蜷縮著身子往被子裡滑。

    屋子燒了爐火,窗門緊閉,是暖和。

    稽晟摸了摸她手心,冰涼的,想來是當初中了九陰寒毒落下的病根,體寒畏冷,到底怪他,東辰殿四處通風,眼下這時節更沒有安置火爐。

    床榻邊上還有一床錦被,稽晟拿過來,一起給桑汀蓋上。

    誰知剛蓋上,臉兒通紅的人便踢了踢被子,粉唇輕啟,喃喃了一聲「熱」。

    東啟帝動作一頓,額上的青筋突突直跳。

    這個嬌氣包!

    最後,稽晟還是好脾氣的給她把被子往下拉了些,起身離去時,忽而聽得榻內一聲短促的抽泣。

    那邁出去的步子硬生生頓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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