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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12:27:07 作者: 勻妙合
    奇怪的並不是她一個人,之前還打的昏天暗地的無之祁九嬰等妖獸,此刻也全都消失的無影無蹤。

    賀蘭玥看見死去的沈姒,身體晃了晃,踉蹌的走了過去跪了下來。

    孟心慈或許也沒想到賀蘭玥這個時候會回來,上一次破軍城裡她絕望的離開,原以為那就是終點,可沒想到還有更絕望的事。

    「是誰?」賀蘭玥搖搖欲墜的問道。

    沒有人敢回答,但是很多人的目光都看向了孟心慈。

    「是你。」賀蘭玥也落在孟心慈帶血的爪上。

    孟心慈搖了搖頭:「我不知道,我什麼都不記得了。」

    刷的一聲,賀蘭玥挽起長劍,阮璃立刻擋在孟心慈身前:「四哥,不是四嫂做的,是謝家的謝嫵姑娘誤殺的。」

    第49章 解死局

    阮璃的一句話,猶如一塊巨石投入潭中,激起了巨大的浪花。

    「阿璃,你胡說什麼。」賀蘭延怒不可遏,因為此事可是關係到謝家,而且謝家此刻也有人在旁邊,他不能不阻止。

    「我沒有胡說,是謝姑娘自己和我講的,她說她身體不適很久了,讓我去找賀蘭陵問問結下印鑑後是不是有什麼不良的反應,而且她那時候靈力消失有性命之憂,所以娘才會給她輸靈力。」她將當時的事情梳理了一下說出來。

    「少夫人就憑這個斷定是我家小姐殺了夫人?」謝家的人不客氣的問道。

    阮璃鎮定的說道:「並不是僅僅憑這個,剛才你們也看見了,謝姑娘失去控制讓無之祁顯出本體,這說明謝姑娘的不適是受了無之祁的影響,我娘在給謝姑娘渡靈力的時候,無之祁突然甦醒然後控制謝姑娘殺了我娘,所以這也是為什麼謝姑娘身上也有那麼多血的原因。」

    謝家的人冷笑一聲:「可我們所有人都看見了,是這兔妖要殺我們小姐,為什麼不是她殺了沈夫人。」

    「因為她是為了救我婆婆,我婆婆也是個術法十分了得的女子,而四嫂如果要殺我婆婆,必定先要突破囚籠,但這個時間,我婆婆完全能夠制服她,可是我婆婆是被一擊致命,只能說她是在沒有任何防備的情況下被近距離殺害,而能做到這一點的只有被無之祁控制的謝姑娘。」阮璃有理有據的說道。

    說完她又看向賀蘭玥:「四哥,你是最清楚四嫂的,如果她真的是惡妖,當初遇見你的時候就可以殺了你,如果她要害賀蘭,可九淵這五年都是平平靜靜的,並沒有受到什麼傷害。」

    這番話雖然在理,可是賀蘭玥已經聽不見了,妻子的隱瞞與背叛,孩子的夭折,母親的死亡,讓他不敢再去相信。

    對於阮璃的那些話,很多人依舊是不信的,有人說是她偏袒孟心慈,有人說就算是謝嫵殺的,那也是因為無之祁受了孟心慈影響的緣故,因為他們都是妖,甚至還有人覺得今天發生的這一切都是賀蘭家的陰謀。

    而賀蘭氏也難以辯解,因為孟心慈的的確確在九淵五年沒被發現,這怎麼都說不過去。

    阮璃知道孟心慈是無辜的,還要再幫著解釋,可是賀蘭陵卻一把拉住她,眼睛紅的可怕:「夠了,你還要幫著她欺騙我們到什麼時候。」

    他的手那樣的用力,幾乎要將她的胳膊捏斷了。

    「我……」她想說這欺騙並不是惡意的,可現在這種情況下越急著解釋就越難讓人信任。

    也就在這時,她看見孟心慈怔怔的看著另外一個方向,順著她的目光看去,她看見了林時。

    原來林時真的在這裡,之前見到的那個身影就是他。

    此刻的林時正一臉焦急的看著孟心慈,這一次他懷裡抱著孩子,孟心慈立刻搖頭,示意他快走。

    可是林時並不明白,他還帶著孩子站在原地,無錯又惶恐的模樣。

    終於,宗門人士感覺到了不對勁,有人回頭向林時的方向看去,他們感覺到了妖氣,只因這裡剛才有四隻大妖聚集,所以一時也不能斷定是剛才大妖遺留的妖氣,還是又有新的妖出現。

    謝震正要讓人去找,賀蘭玥也要回頭去看的時候,孟心慈突然大聲道:「人是我殺的。」

    所有人的注意力這一刻又被拉了回去,阮璃知道孟心慈是為了給林時爭取離開的時間。

    「人是我殺的,與其他人無關。」說完她看向阮璃,雖然一個字都沒再說,但阮璃感覺到了她的懇求,將孩子託付給她的懇求。

    最後,孟心慈深深的看了眼臨時懷裡的孩子,又望向賀蘭玥:「真對不起,因為我的一廂情願,害你到如此地步。」

    說完她的身體裡一陣碎裂的靈光閃過,雪白的兔妖,身體從內部開始碎裂,一片一片的向蝴蝶般隨風飛去。

    她自知如今的局面是一個死局,唯有她死才能破開這個句。

    「四嫂。」阮璃撲上去抱住孟心慈碎裂的身體,手忙腳亂的去捂孟心慈身上的那些傷口,可又怎麼捂的住。

    孟心慈的眼神也在渙散:「阿璃,你要好好的,拜託了……」

    「好,我知道,我答應你。」阮璃忙點頭,現在她也顧不上賀蘭陵怎麼看她了,來這世上三年,她也就孟心慈這一個朋友。

    又一陣風過後,孟心慈完完全全的消失在阮璃的懷裡,沒有留下一絲痕跡。

    她最後都沒有看上孩子一眼,也沒能得到喜歡的人的喜歡。

    唯一的,是同類為她留下的眼淚,許下的諾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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