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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12:27:07 作者: 勻妙合
所以,這也是一種審問的手段。是生活在東海的蠻族為了知道自己的妻子或丈夫是不是妖而弄出的法子。
他並不相信這樣的法子,覺得是無稽之談,讀人之術,只有仙神才能做到,而且要耗費修為,小小海月做成的香料怎麼可能有如此功效。
年少的謝榮當時想在他們這些世家子弟面前顯擺,結果誰都不相信他,還被嘲笑了一番。
想到這裡,他下意識的摸了一下百物袋,謝嫵的魂鈴還在,而魂鈴就是攝魂的法器之一。
如今阮璃的身上有相同的味道,是她也曾用過這種香料,還是她本身體香就是如此?
他也說不明白,畢竟她的那些過去,他從未參與過。
阮璃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天亮了,她只覺得頭疼欲裂,身體也是動彈不得,像是力量被抽空過。
看了看四周,不在山洞而是回到了房間,房間裡沒有人,只有幾支蠟燭在靜靜燃燒。
她艱難的伸出手,是五個手指,看來已經恢復人形了。
不由的她鬆了一口氣,回憶了一下山洞裡發生的事,她怎麼也沒想到自己會在今日顯出原形的。
當時她在水中,見到宋春秋拖著齊珍過來,他本打算是吸食齊珍的血的,但是又發現了水中更鮮活的她。
於是他跳下去去抓她,雖然他只是一具屍體,卻十分的靈活,而且力氣大的驚人,她沒有逃過,被他一把掐住脖子。
她被掐的不能呼吸,拼命反抗也無濟於事,漸漸陷入昏迷之中,朦朧之間見到宋春秋張著獠牙咬向她的脖子。
這樣又老又丑的不妖不人不屍的東西,怎麼可以讓他咬到仙女的脖子,這樣就算她死了,做鬼也會覺得噁心的。
不行,她絕不能讓他得逞。
然後,她就發現自己的手變成了白白的,長長的觸手,半透明、乾淨、有力。
她還沒來得及去控制她的觸手,它們就開始自主攻擊,一根根的將宋春秋的身體和四肢牢牢的縛住。
她的觸手,不似章魚大哥那樣帶有強有力的吸盤,也沒有鰻魚大哥身上那種濃稠的粘液。
她的觸手,雖然看起來脆弱,但是韌性十足,即便宋春秋手指上尖利的指甲不斷的劃著名她,觸手上也沒有任何的傷痕。
在宋春秋向她再次發起攻擊的時候,觸手齊齊發力,將他撕成了碎片。
可她也不是什麼傷害都沒有,本體的顯現讓這具凡人的身體承受了巨大的負擔,身體的灼燒感讓她幾乎要暈過去。
但是齊珍還在流血,如果不處理齊珍肯定會死,雖然她也不知道剛才她變出本體的一幕齊珍有沒有看見。
她為齊珍止了血後,身體灼燒讓她實在受不住了,她便又跳入潭中,然後就昏了過去,後面的事就不知道了。
原本以為自己會在靈力聚積到一定程度後才會顯現本體,沒想到在死亡的逼迫下竟然提前顯了身。
不過既然自己此刻在床上而不是在囚籠中,是不是就說明沒有人發現她的變異。
就在她忐忑思考的時候,門被推開,賀蘭陵端著湯藥走了進來,見到她醒了,他的神色也沒那麼緊張了。
「醒了,有沒有哪裡不舒服?」他將湯藥放在一邊,扶著她坐起。
阮璃看了看身上乾淨的衣衫,又看了看腰間系的笨拙的腰帶,心裡明白了:「你幫我換的衣服啊。」
賀蘭陵不知道她是怎麼看出來的,神色不自然的承認:「嗯,齊珍還在昏迷,別的人我又不放心,所以我就……」
「齊珍不會死吧。「她關心的問道,暫且放下他給她換衣這一茬。
「不會,只是失血過多,你先喝藥吧。」他將湯藥端過來。
看著熱騰騰的湯藥,阮璃很是頭痛,然而賀蘭陵堅持,她只能喝下。
然後,她的身體就被燙出了淡粉色,像是剛剝出來的鮮貝肉。
賀蘭陵看見她如此反應,又想到她當初掉進溫池後皮膚也是這般,不由問道:「你好像很怕熱?」
阮璃一邊吃著蜜餞壓口中的苦味,一邊回道:「是啊,早就和你說過的呀。」
是的,她的確是說過,可是,明明不管是當時的溫池還是剛才的湯藥,都是人能承受的正常溫度,她為什麼就不一樣。
「你怎麼會去洞裡的?宋春秋是被什麼人撕碎的?」他將蜜餞拿走,不讓她多吃,否則藥效就不大了。
她便把和江月兒在一起的事告訴他了:「至於宋春秋,我也不清楚,他把我掐暈過去了。」
現在這種情況,她只能裝糊塗。
「那你有沒有見到其他什麼人或者法器。」他繼續問著。
「有有有。」她忙不迭的點頭:「我見到我爹的法器寒九州了,一開始我被宋春秋追的時候,就是寒九州替我擋住的。」
賀蘭陵見她對他沒有任何隱瞞,心便又向她這邊偏了幾分,只是他自己還沒意識到。
方才在外面的時候,他已經聽凌霄說修士們已經認為是她想要拿走寒九州才要進寒月洞,宋春秋的屍體或許就是被她大卸八塊的。
對於宋春秋妖變這件事,修士們更不能容忍的是她還有修魔之心。
「會不會是寒九州又救了我,不過為什麼寒九州會在宋家?它不是應該被你們封存了麼?」她覺得宋家有什麼隱瞞著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