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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12:27:07 作者: 勻妙合
這幾日裡,他也不安生,因為婚典就要舉行,賓客們都陸續前來,那些他熟悉或不熟悉的世家子弟們都要拉著他問一問和阮璃的關係,讓他十分的煩悶。
賀蘭修並不催促,也在一旁做下,他也看到了院中的阮璃:「她很用心。」
「嗯。」賀蘭陵應了一聲,他和這個堂哥也並不怎麼熟識,在他剛出生不久,賀蘭修就被送去慈航,一年都見不了一次面。
兩人默默的坐著,誰也沒有說話。
不一會兒,旁邊傳來兩個侍女的聲音,其中一個道:「你聽說了嗎,那阮姑娘原本是和修公子定的婚約的,結果三夫人不同意,鬧了一場將修公子送去修佛了,這樣親事就落到了陵公子的身上。」
「聽說了,這樣看來陵公子好可憐,明明不該他承受這些的。」另一個侍女回道。
「這有什麼辦法,都是命中注定吧。」
第10章 穿新衣
侍女漸漸走遠後,涼亭里的兩人依舊沒有說話。
一陣寒風吹過,檐角的雪花簌簌的往下路,銅鈴也被撞的叮叮噹噹作響。
從涼亭看去,湖中院子裡的阮璃正頂著碗在練習走路,搖搖晃晃的不是很穩像個小鴨崽,身邊還跟著拿著一枝小樹條的年長婦人。
突然,阮璃的身子一晃,頭上的碗掉了下來,她手忙腳亂的接住,然後捧著碗對拿著枝條的婦人可憐兮兮的說著什麼。
然而婦人卻揚了揚手中的樹條,阮璃立刻將碗又放在頭上繼續練習。
「她挺用心的,聽說她是一個人在這裡,你應該去看看。」賀蘭修溫和的說道。
賀蘭陵卻站了起來:「你若是想去就去吧。」
賀蘭修回道:」阿陵,我是佛修。「
他在告訴賀蘭陵不要把侍女們的話放在心上。
賀蘭陵的目光在賀蘭修柔順的烏髮上掃了一眼:」佛修可沒有頭髮。」
賀蘭修並不是慈航的內門弟子,而是帶髮修行的外門子弟,聽到賀蘭陵這樣說,不由搖了搖頭:「阿陵,侍女的話你不必放在心上,我也是前日才知道這件事,而且我也不會與你爭什麼。」
「爭?」賀蘭陵低低的笑了笑:「說的好像我的一切都是你施捨似的,哥哥,其實你應該感謝我的,如過沒有我,你過不上你想要的日子。」
從小到大,他承擔著賀蘭修留下的一切,不管是家族的責任,還是這段原本不屬於他的姻緣。
這十七年的人生里,他從未真正有過一天屬於自己的日子。
賀蘭修看著賀蘭陵離去的背影,輕輕的嘆了一聲,然後也踏雪離去。
賀蘭陵從山坡上下來後,便被叫去試了大婚的禮服,婚服是剛趕製出來的,要看看合不合身。
婚服繁複厚重,需要侍從幫著才能穿上,他面無表情的站在鏡子前,木偶人一般被擺弄。
沈姒進來的時候他婚服正好穿戴完成,她圍著賀蘭陵繞了兩圈,憐愛的說道:「我兒果然朗朗風姿。」
賀蘭陵有些煩躁的扯了扯襟子對縫人說道:「有些緊了,改一下吧。」
「是。」縫人應了下來。
沈姒看出兒子的不開心,心中也難受,小聲道:「娘知道你不喜歡,可眼下也沒有旁的辦法,你且忍耐些,待以後娘再想辦法。」
她也是想以後兒子與阮璃和離的,雖然如今修真界和離並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但是對於名門世家卻不容易,會招人非議。
「娘,你回去歇息吧,這兩日您也累了,其他事交給下人去做。」賀蘭陵想自己一個人靜一靜。
「不行,我不放心下人去做,若是出了什麼差錯你會被人笑話的。」沈姒也是個要強的,雖然再怎麼不喜歡阮璃,但婚禮卻一點也不馬虎。
正說著的時候,一個年長的婦人怒氣沖沖的走了進來,然後向沈姒一跪:「夫人,您今日吩咐婢子的差事婢子做不了了,還請您另選高人。」
沈姒一臉詫異:「怎麼了,是阮璃不聽你教導?」
「何止是不聽啊,那姑娘簡直是婢子這幾十年遇到的最難教的一個,一會兒喊熱,一會兒要喝水,好不容易走兩步,又說腿抽筋。」婦人含淚控訴著。
賀蘭陵抬眼瞧了瞧婦人,方才涼亭中他見到的阮璃是有些不怎麼熟練,但也沒有像這人說的這般不用心。
這個婦人在撒謊,雖然不知道是什麼原因。
「真是豈有此理,明日便是成禮了,她竟然還不放在心上,我倒要看看她是想幹什麼,她還想不想她家人從古寧海出來了。」沈姒說完便帶著人離去。
房間裡一下子安靜了不少,侍從們一件一件的幫著賀蘭陵把婚服脫下來,他看著鏡中的自己,有那麼一瞬,他真想就這樣從賀蘭仙府離開,過一天自由的日子。
剛換好衣服,凌霄又穿著一身新衣興沖沖的跑了進來:「公子,你覺得我這身衣服怎麼樣?」
賀蘭陵打量了凌霄一眼:「還不錯。」
凌霄聽了很是開心:「那就好,我還擔心怕給阮姑娘丟臉呢。」
「給阮姑娘丟什麼臉?」賀蘭陵漫不經心的問道。
「阮姑娘舅舅那邊就來了三個人,掌門說他們人太少,讓我過去幫著充數,給阮姑娘做一天兄弟送她出閣。」凌霄如實回答著。
賀蘭陵怔了一下:「只來了三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