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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12:27:19 作者: 消失綠緹
    還有細細密密的碎小玻璃在上面掛著,但她已經顧不了那麼多了。

    司機將她託了起來,送到了窗口。

    季悠無比慶幸自己穿了件外套,不然就這麼硬擠出去,估計全身都是玻璃劃的傷口。

    窗子真的很小,她能感覺到自己的胯骨被狠狠的摩擦過,帶著酸澀的疼。

    大半個身子過來之後,季悠喘了一口氣,乾脆讓自己摔在了地方。

    外套有的地方被劃破了,她的手心好像也沾滿了熱乎乎的血,一攥拳,鑽心的疼。

    她磕磕絆絆的爬起來,顧不得身上的痛,立刻撲到門口,開始抽那根棍子。

    棍子被塞的很緊,季悠乾脆用腳踹著,才勉強把棍子踢開一點。

    司機在裡面催促著:「快點啊小妹!」

    喘息的片刻,季悠突然聽見了遠處急促且目標明確的腳步聲。

    膠鞋底踩在砂石地上的聲音,在寂靜的深夜裡,傳的很遠。

    莫名的,季悠心中一悸,心裡湧起強烈的不安感。

    她的感覺一向很準,危險像一隻徐徐前進的野狼,用陰森發綠的眼睛望著她,越逼越近。

    「你等等。」

    季悠快速閃身躲到了地里堆積的稻草堆後面。

    她剛蹲下來,三個漆黑的身影就出現在路口。

    後面的一個人打著手電,照著崎嶇不平的路面。

    為首的正是趙一牛,不知道為什麼,他又急匆匆的趕了回來。

    趙一牛快步跑到關著人的那間廢棄小屋外,看見了已經被抽走快一半的木棍。

    他目光陰鷙,猛地將木棍拔了出來,一腳將門踢開。

    司機嚇得立刻縮到了小屋牆角,一連壓斷了好幾根木條。

    手電筒的光在漆黑的小屋裡面晃了晃,趙一牛語氣不善道:「那個女的呢!」

    司機顫抖著手指,指向破碎的窗戶,喃喃道:「跑...跑了。」

    趙一牛怒罵了一聲:「操,趕緊給我找,必須把那個女的找回來,我非得親自弄死她!」

    季悠在草堆後面聽的真真切切,不由得捂緊了嘴巴。

    她的手混雜著鐵鏽,泥土,鮮血,疼的已經有點麻木了。

    蹲的時間久一點,腿開始發麻,起初還只是有點酸,後來就像針扎一樣疼。

    但她依舊不敢動,只要發出一點聲音,她就完了。

    趙一牛帶來的兩個人正拎著手電筒在各個房子間找她,緊接著,她聽到了小屋裡司機的一聲慘叫。

    季悠嚇得一抖,身邊的雜草發出輕微的刷刷聲。

    作者有話要說:  下章解決,還有一更。感謝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第95章 (二更)

    趙一牛幾個人把季悠和司機關好,確認他們一時半會兒跑不出來, 於是抱著那個昏睡的孩子, 快步回到了隱蔽在一顆榕樹下的一輛小麵包。

    麵包車很舊, 灰黑色的, 在夜色下顯得格外不起眼。

    「哥,我看這孩子確實有點大了,不好賣,別砸在手裡。」

    抱著孩子的那個男人一邊走一邊對趙一牛道。

    趙一牛還想著關著的那兩個人, 他有點不放心, 覺得這麼處理太草率了, 可惜沒人認同他, 他心情有點差。

    「只能賣的偏僻一點了。」

    男人皺眉道:「別超出咱固定跑活的路線吧, 當地的民風咱也不了解,惹了麻煩怎麼辦?」

    趙一牛回頭盯著他:「那你想怎麼辦?」

    男人猶豫道:「咱把他扔了得了, 讓他自生自滅。」

    趙一牛抬手狠狠的拍了一下他的頭:「那兄弟們這趟跑活的錢你給墊上?」

    男人委屈的揉揉腦袋, 不說話了。

    趙一牛轉回身, 敲了敲車門:「把後備箱打開。」

    很快, 麵包車的後備箱抬了起來,然後從駕駛位跳下來一個有些肥胖的女人。

    葛芳滿臉不悅的錘了趙一牛一拳:「磨嘰什麼呢你, 給你打電話也不接,看上哪個村姑了?」

    趙一牛被她錘的甚至一晃,胸口直發疼,但仍然耐著性子道:「說什麼呢,遇到點麻煩。」

    男人像扔包裹一樣把那個孩子扔進了後備箱, 然後跟葛芳解釋道:「晦氣唄,我抱著孩子被個村外人撞到了,她要報警,我們處理了一下。」

    葛芳小聲問道:「弄死了?」

    男人樂了:「哪能啊,弄死太麻煩,給關起來了。」

    葛芳皺了皺眉,問趙一牛:「關起來行麼,她不是看見你的臉了嗎?」

    趙一牛搖搖頭,從兜里掏出來兩個身份證:「把他們身份證扣下了,嚇了一頓,但願他們不生事吧。」

    葛芳隨手捏過那兩個身份證,借著手電筒的光,翻著看了看。

    司機那張臉太普通了,她不認識,隨便掃了一眼就過去了。

    但當拿起季悠的身份證時,葛芳卻愣了一下。

    她把手電筒奪過來,對著季悠的照片仔細瞅著,越看眉毛皺的越緊。

    季悠身份證上的照片還是上高中的時候照的,跟她在居酒屋裡偶然撞見葛芳的時候一模一樣。

    葛芳閱人無數,本不會對乍見一面的人有什麼印象。

    偏偏季悠長得太好看,屬於那種見過一眼不不可能忘的姑娘。

    所以哪怕那時候葛芳喝的醉醺醺,還是對她的長相有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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