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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12:27:19 作者: 消失綠緹
警局大部分人的孩子最後都還是走了父母的路,考警校,當警察。
陳朝陽也是有點私心, 他兒子也才十九,和季悠年齡相仿,這麼好的姑娘也不能錯過了。
季立輝不知道季悠和祁彧那些事,雖然明白陳朝陽的意思,但也覺得是個好事,剛想應承下來,卻被柳香扯了下袖子。
柳香不動聲色道:「那可能得過段時間了,悠悠最近要和班裡的同學去雲南旅遊。」
季悠聞言,輕輕低下了頭,手指揉了揉垂到胸前的長髮。
高考之後,媽媽也恢復了健康,季悠總算有打扮自己的意識了。
她和丁洛一起去做了頭髮,在發尾的地方燙了個小卷。
可惜捲髮很難打理,每次洗完澡睡一覺,那些卷就凌亂不堪,東倒西歪,好在她有顏值在,別人對她臉的關注要比頭髮高多了。
季立輝莫名其妙的看了柳香一眼,又看了看季悠:「這事兒我怎麼不知道?」
柳香嗔怪的瞟了他一眼:「悠悠還得什麼事都告訴你啊,都這麼大了,當然是跟喜歡的人一起出去。」
季悠尷尬的捏緊了衣服,雖然知道媽媽是在回絕陳叔叔,但她實在不想聽父母當著她的面討論她和祁彧逇事情。
而且媽媽不知道,祁彧是祁首長的兒子。
聯想到之前發生的事情,她怕爸爸會多想。
好在季立輝真的很能沉得住氣,他搖了搖頭:「行行行,她跟你說就行,我不管了。」
反正都高考完了,季立輝當然沒立場摻和季悠的感情。
女兒能和媽媽交心,是季立輝最欣慰的事情。
這讓他有種錯覺,就好像柳香從未缺席過這些年。
陳朝陽有些發怔,他沒想到季悠看起來這麼乖巧懂事,竟然也在高中談戀愛了,而且看起來關係還一直保持著,那他兒子就真沒機會了。
柳香問道:「咱去做記錄吧。」
陳朝陽回過神來:「啊行。」
進到會議室,桌面上擺著好幾束康乃馨。
陳朝陽真動了心思,特意讓人把會議室打扮的溫馨一點,儘量不影響柳香的情緒。
畢竟反覆回憶人生中最恐怖的畫面,還是很讓人不適的。
柳香到底是有專業素養的警察,一坐下來,就保持著嚴肅的神情,哪怕一邊回想一邊敘述的時候,也沒露出絲毫的膽怯和掙扎。
陳朝陽恍惚想,如果柳香當初不是遭遇了飛來橫禍,或許現在坐在刑偵隊長位置上的人,不一定是他。
「趙一牛的情緒很激動,我敢確定,他並非是有預謀的行兇,而是臨時起意,但很不幸的是,我正好在家。」
「他說話比較語無倫次,又喊又叫的,我勉強能梳理出一些緣由。他大概覺得自己在監獄裡收到了不公平待遇,無論怎麼努力都沒辦法減刑,以至於坐牢期間他的老母親去世了,他認為是我動用警局的關係針對他,所以實施報復。」
「我嘗試著叫他冷靜一點,告訴他減刑與否並不是我能決定的,讓他想想衝動以後的後果。可惜當時他顯然沒有什麼可留戀的了,所以我越解釋反倒越激怒他。」
柳香皺了皺眉:「大概就是這樣,所以說這個人在化工廠被炸死了我也能接受,畢竟以他的社會關係和智商,不可能逃脫了這麼多年都沒被抓到。」
季悠默默的抓住了柳香的手。
和媽媽相比,反倒是她的手汗津津的,嚇得手指冰涼。
柳香依舊很平靜,就像在講述別人的案件。
陳朝陽嘆息一聲:「這個畜生,真是便宜他了。」
這件事看樣子就此終結了,再沒有開啟的必要,他也能跟局長交差了,局長也能跟上面交差了。
柳香垂下眸,靜靜的等著陳朝陽再問些什麼。
結果陳朝陽沒有。
「柳兒(兒化音),麻煩你跑一趟了,這裡沒什麼事了,要不你先回去也行。」
柳香點點頭,起身的片刻突然問道:「對了,當年的趙一牛是在闌市法院判的刑吧?」
陳朝陽一怔:「啊...對。咱柏市當時不是地震嘛,法院牆裂了還沒修好,正好他祖籍在闌市,就弄去闌市判的。」
其實當年柏市的發展也不行,各方面都比闌市要差的多。
闌市當年在孫局長的帶領下,犯罪率極低,案情偵破率卻相當高,是整個h省的示範市。
所以有很多案子柏市這邊不方便處理的,或者太麻煩的,都交給闌市。
那時候孫局長和女婿夏友建可謂是強強聯合,創造了不少佳話。
趙一牛後來就是移交給了當時的刑偵隊長夏友建。
季立輝輕輕嗓子:「闌市警局和法院處理問題一向嚴厲,拐賣性質比較惡劣,確實有不減刑的情況發生。」
其實更深層次的原因他就說。
這件事涉及到柳香,念及舊情,夏友建也不會對趙一牛太客氣的。
警局這邊定性的嚴重一點,那趙一牛的刑期就會更長一點。
但也並沒超出法律規定的範疇,趙一牛隻是為自己的錯誤付出了有限範圍內的最大代價。
「好了,沒別的事兒了,我想你們也不願意在這兒多待,趁著悠悠放假,你們也帶孩子散散心。」陳朝陽站起身來,把記錄合上。
「麻煩你了老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