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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12:26:41 作者: 咬金大美人
    小殿下站在城樓之上,正朝著他笑。

    她生的很好看,笑起來更為漂亮,陸宴知瞧著賞心悅目。

    他輕笑一聲收回目光,朝著身旁一伸手。

    便有屬下將弓箭遞給了他。

    他垂眸看了半晌,便將箭羽放於弓上,手臂用力,拉開弓弦,將箭對準了臨昌王。

    就在臨昌王瞳孔微縮,想要躲閃之時,弓箭嗖的一聲疾馳而去。

    一箭封喉。

    臨昌王雙眼睜大到了極限,面上因為太過不可置信,顯得十分扭曲,他指著陸宴知的方向,只來得及說了個:「你……」

    便直直的摔下了馬,沒了聲息。

    臨昌軍見著陸宴知後,軍心便散了大半,再加上如今臨昌王已死,群龍無首,更是軍心潰散。

    他們看著陸宴知,面上儘是恐懼,當即就有幾個棄了武器便逃。

    陸宴知將手中的弓丟在地上,從懷中掏出帕子,低頭細細的擦拭著手指。

    他目光沒有任何波瀾,語氣很淡:「傳本王命令,臨昌軍以下犯上,大逆不道,不必留活口。」

    「是。」

    ……

    「殺——」

    只聽一陣震耳欲聾的聲音響起,城樓下便廝殺了起來。

    到處都是血,殘肢斷骸,以及死人。

    昭玉是第一次見到這副場景,她捏緊了手指,臉色有些發白,胸口一陣翻湧。

    漸漸的,她似乎察覺到了不對勁,臉色也跟著微微變了。

    她分明看到,那些臨昌軍一個個面色驚恐,似乎早已不想再戰,甚至有不少臨昌軍已經投降,跪在地上求饒,卻還是被一刀砍下了頭。

    昭玉白著臉抓住一旁的許嶺,「去問問,攝政王下了什麼命令。」

    許嶺抱拳:「是,公主。」

    昭玉下意識看向陸宴知。

    臨昌軍此戰必敗無疑,且沒有了還手之路,根本用不著他動手。

    所以陸宴知此時十分悠閒,騎著馬慢悠悠的往城樓這邊走,看到昭玉的目光以後,還朝著她意味深長的笑了下,他張嘴說了句話,離得很遠昭玉聽不見,只能從他的嘴型依稀辨別出,他說的似乎是:別忘了你答應本王的。

    他此時並未穿鎧甲,而是一襲白色衣袍,周圍人死的死傷的傷,他身上卻沒有被染上半點血漬,若不是在戰場上,或許會叫人以為是個翩翩公子在騎馬出遊。

    昭玉看著這一幕,不知為何,心頭稍稍發涼。

    就在這一刻,有個滿身是血的人突然從陸宴知身後竄了出來,發瘋一般握著刀往他身上砍去。

    「陸老賊,你不得好死——」

    昭玉微微睜大眸子。

    陸宴知仿佛早有預料一般,他並未回頭,將腰間劍抽出,往後一遞,劍恰巧穿透了那人的胸膛。

    那個臨昌軍瞬間身亡,身上的血有許多濺到了陸宴知的身上。

    他低頭看著袖子上的血,眉頭微微皺起,目光忽的陰冷下來。

    就在此時,許嶺打聽完回來了,對昭玉道:「公主,攝政王的命令是……不留活口。」

    昭玉忽覺遍體生涼,看向陸宴知的目光,也帶了幾分驚懼。

    二十萬臨昌軍,二十萬條人命。

    陸宴知他是瘋了嗎!

    她盯著城樓下的陸宴知,臉色難看至極。

    陸宴知此時已經到了城樓下,他抬頭看了一眼,腳踏在馬上一個借力,便上了城牆。

    不等他走到昭玉身邊,昭玉先白著臉跑過去,著急的抓住了他的衣袖。

    陸宴知眉毛微挑,語氣帶了幾分笑:「怎麼,幾日不見,便如此想本王?」

    昭玉咬了咬牙,道:「王爺,臨昌軍起兵造反,的確大逆不道,罪該萬死,但二十萬條人命不容小覷。本宮認為,若是他們肯投降,可饒他們一命,叫他們日後戴罪立功。」

    陸宴知聞言,微微擰了下眉,半晌後才點頭道:「那便依你。」

    昭玉稍稍鬆了一口氣,看向許嶺:「還不快下去傳令。」

    許嶺:「是!」

    臨昌軍投降後,此次一戰總算是落下了帷幕。

    臨昌王身死,王府內眷全都被打入了天牢。

    昭玉同陸宴知一起到御書房之時,沈瑜早已經收到了消息。

    沈瑜看見她後,便站了起來,稚嫩的臉上染上幾分笑意:「皇姐。」隨後,目光落到了身後跟進來的陸宴知身上,朝著他點點頭,贊道:「此次事成多虧了攝政王,王爺有勇有謀,叫朕十分欽佩。」

    陸宴知倒沒居功,而是看了昭玉一眼,淡聲道:「本王不過是走個過場罷了,此計策是小殿下所想,陛下若要賞,便賞小殿下吧。」

    沈瑜道:「皇姐與攝政王皆有功,朕都要賞。」

    ……

    從御書房中離開後,昭玉本想去一趟母后的寧和宮。

    如今,母后自是也得到了消息,定惱她瞞著了。

    可一旁,陸宴知臉色明顯不耐,且一直寸步不離的跟著她,她真擔心他會隨著她一起進了寧和宮,將母后給嚇個好歹,乾脆作罷,準備先回公主府,明日再來宮中見母后。

    她前腳上了馬車,後腳陸宴知便跟了上來。

    此時,陸宴知身上已經重新換了一套衣服,說來也奇怪,他一個常年行軍打仗的人,卻十分不喜歡身上有血腥味。

    從城樓上下來第一件事,便是叫青衣給他找套衣服換上。也不知道他這麼多年來,是怎麼過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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