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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12:26:41 作者: 咬金大美人
    陸宴知不過是因那荷包有些不快,想嚇唬她一番,倒沒真想將她如何了,瞧著這小殿下急得都快掉淚了,倒沒再為難她。

    乾脆道了句:「既如此,那便不睡了。」

    說完,便翻身下了榻。

    昭玉忙坐起來,還沒來得及鬆口氣,手中就被陸宴知塞了個東西。

    她低頭一看,是芍藥的針線盒。

    疑惑的眨了眨眸子,抬頭看向陸宴知。

    陸宴知從旁邊拉了個椅子坐下,往後一靠,哼笑道:「既然不困了,那繡吧。」

    昭玉傻了。

    「王爺,我不會針線活。」她小聲嘟囔道。

    陸宴知眯縫起眸子:「睡覺還是繡荷包,選一個。」

    昭玉咬了咬牙,認命的抱住了針線盒。

    她說不會針線活,這事兒的確是真的。前些年的時候,趙太后專門找了嬤嬤教導她繡花,可她那會兒年紀尚小,又嬌氣,被針扎了兩次後,便不肯學了,就去央了父皇。

    父皇聽後十分贊同,拍板叫她不用學了。

    母后不依,說:「女兒家有哪個是不會繡花的?若是日後昭兒有了心悅之人,定會想著送人荷包的,屆時繡不出來該如何是好?」

    父皇一聽這,十分不悅,抱著她與母后說:「朕的公主是這世上最尊貴的姑娘,何必如尋同女子般用這些傍身?更何況,哪個混帳小子配叫朕的昭玉給他繡荷包?痴心妄想。若是想要荷包,便叫他們繡來送給昭玉。」

    昭玉聞言,摟著父皇的脖子用力點頭。

    再後來,昭玉便真的沒再學過這些。

    可誰又能想到,她竟真的有一天,被人逼著繡起了荷包呢!

    昭玉一邊小幅度的撇了撇嘴,一邊偷偷去瞪陸宴知。

    誰料陸宴知這會兒正瞅著她呢,這一瞪正好撞上他的目光。

    陸宴知眸子半闔著,不咸不淡的問:「怎麼?」

    昭玉心虛的收回目光,又彎起嘴唇衝著他笑:「王爺,您想要什麼樣式的荷包?」

    陸宴知收回目光,將荷包拿了過來,低頭拆開,從裡頭將那幾片干桃花拿了出來,放在一旁的桌子上。

    「繡鴛鴦吧。」

    他道。

    昭玉扁了扁嘴,敢怒不敢言。

    他怎麼不找個再複雜些的?

    父皇,您瞧見了嗎?

    您若是在天有靈的話,就把他帶走吧。

    陸宴知抬起頭,目光落在她身上,樂了。

    小公主不知在想些什麼,手裡捏著根針,沒穿線,低著頭一下一下的扎著那條什麼都沒繡帕子,陸宴知的目光看過去,只能瞧見她的頭頂,看不出她此時是何表情。

    只瞧出她像是憋屈壞了,一邊扎一邊嘴中還念念有詞的,不過她聲音太小,陸宴知也沒聽清在說什麼。

    陸宴知往後一靠,慵懶的問她:「在罵本王?」

    昭玉抬起頭,睜大眸子瞧著他:「王爺,您怎會如此想?」

    那模樣瞧著無辜極了。

    陸宴知「哦?」了聲,問:「那是在想什麼?」

    昭玉皺眉為難道:「我從未繡過鴛鴦,一時之間忘了長什麼模樣,若不然下次我找人畫了再繡?」

    陸宴知點點頭:「原來如此。」

    他說著話,從懷中掏出一卷東西,一邊遞給昭玉一邊道:「不礙事,打開瞧瞧,本王特地給你帶的。」

    昭玉表情先是疑惑了下,隨即接過陸宴知遞過來的東西,打開一看後,便氣的磨了磨牙。

    上頭是兩隻交頸的鴛鴦,且畫的栩栩如生。

    -

    這一夜,屋裡頭的昭玉跟陸宴知都沒睡。

    芍藥也一宿沒睡,心緊緊的揪了一個晚上,愣是連眼都不敢合。

    亥時,她去送了一回夜明珠。

    足足八顆,將主子的閨房照的如同白日一般,也不知是要做什麼。

    芍藥就瞧著整整一宿,那夜明珠也沒再暗下去過。

    她一顆心簡直都擰成了一團,越想越心疼自家主子,眼圈紅了一回又一回。

    卯時,芍藥瞧見攝政王神清氣爽的推門離開,登時間眼圈又紅了。

    等他走了後,芍藥便趕緊推門進去,著急的問:「主子,您怎麼樣了?」

    往裡一瞧,就見主子閉著眸子,沒精打采的躺在榻上,眼瞼下頭有些泛黑,赫然一副一夜未睡的憔悴模樣兒。

    芍藥終於忍不住「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攝政王這個殺千刀的畜生,竟硬生生折磨了主子一宿!

    他到底還是不是人!

    芍藥哭著,便撲到了床邊,一臉心疼的哽咽道:「主子,是芍藥沒用,叫您受苦了。」

    昭玉繡了一整夜的荷包,這才剛睡著,便被芍藥一嗓子給嚎醒了,便下意識皺緊了眉。

    「吵什麼?」

    她揉了揉額角,沒好氣兒的道。

    芍藥哭得很慘,「主子,您受苦了,攝政王這麼大年紀了,竟一點都不懂得憐香惜玉,這般糟蹋您,簡直,簡直——」

    昭玉無語的看向她:「本宮昨夜只是繡了一晚上荷包,你在胡說八道什麼。」

    芍藥的哭聲戛然而止,她呆呆的看向昭玉。

    接著,面色也逐漸古怪起來。

    合著夜明燈亮了一整夜,就是在繡荷包了?

    「繡、繡荷包?」

    昭玉想起這便來氣,叫她繡了一晚上不說,最後繡完了陸宴知還說她繡的不是兩隻鴛鴦,而是兩個看不出什麼東西的黑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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