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頁
2023-09-26 12:26:41 作者: 咬金大美人
陸宴知不過是因那荷包有些不快,想嚇唬她一番,倒沒真想將她如何了,瞧著這小殿下急得都快掉淚了,倒沒再為難她。
乾脆道了句:「既如此,那便不睡了。」
說完,便翻身下了榻。
昭玉忙坐起來,還沒來得及鬆口氣,手中就被陸宴知塞了個東西。
她低頭一看,是芍藥的針線盒。
疑惑的眨了眨眸子,抬頭看向陸宴知。
陸宴知從旁邊拉了個椅子坐下,往後一靠,哼笑道:「既然不困了,那繡吧。」
昭玉傻了。
「王爺,我不會針線活。」她小聲嘟囔道。
陸宴知眯縫起眸子:「睡覺還是繡荷包,選一個。」
昭玉咬了咬牙,認命的抱住了針線盒。
她說不會針線活,這事兒的確是真的。前些年的時候,趙太后專門找了嬤嬤教導她繡花,可她那會兒年紀尚小,又嬌氣,被針扎了兩次後,便不肯學了,就去央了父皇。
父皇聽後十分贊同,拍板叫她不用學了。
母后不依,說:「女兒家有哪個是不會繡花的?若是日後昭兒有了心悅之人,定會想著送人荷包的,屆時繡不出來該如何是好?」
父皇一聽這,十分不悅,抱著她與母后說:「朕的公主是這世上最尊貴的姑娘,何必如尋同女子般用這些傍身?更何況,哪個混帳小子配叫朕的昭玉給他繡荷包?痴心妄想。若是想要荷包,便叫他們繡來送給昭玉。」
昭玉聞言,摟著父皇的脖子用力點頭。
再後來,昭玉便真的沒再學過這些。
可誰又能想到,她竟真的有一天,被人逼著繡起了荷包呢!
昭玉一邊小幅度的撇了撇嘴,一邊偷偷去瞪陸宴知。
誰料陸宴知這會兒正瞅著她呢,這一瞪正好撞上他的目光。
陸宴知眸子半闔著,不咸不淡的問:「怎麼?」
昭玉心虛的收回目光,又彎起嘴唇衝著他笑:「王爺,您想要什麼樣式的荷包?」
陸宴知收回目光,將荷包拿了過來,低頭拆開,從裡頭將那幾片干桃花拿了出來,放在一旁的桌子上。
「繡鴛鴦吧。」
他道。
昭玉扁了扁嘴,敢怒不敢言。
他怎麼不找個再複雜些的?
父皇,您瞧見了嗎?
您若是在天有靈的話,就把他帶走吧。
陸宴知抬起頭,目光落在她身上,樂了。
小公主不知在想些什麼,手裡捏著根針,沒穿線,低著頭一下一下的扎著那條什麼都沒繡帕子,陸宴知的目光看過去,只能瞧見她的頭頂,看不出她此時是何表情。
只瞧出她像是憋屈壞了,一邊扎一邊嘴中還念念有詞的,不過她聲音太小,陸宴知也沒聽清在說什麼。
陸宴知往後一靠,慵懶的問她:「在罵本王?」
昭玉抬起頭,睜大眸子瞧著他:「王爺,您怎會如此想?」
那模樣瞧著無辜極了。
陸宴知「哦?」了聲,問:「那是在想什麼?」
昭玉皺眉為難道:「我從未繡過鴛鴦,一時之間忘了長什麼模樣,若不然下次我找人畫了再繡?」
陸宴知點點頭:「原來如此。」
他說著話,從懷中掏出一卷東西,一邊遞給昭玉一邊道:「不礙事,打開瞧瞧,本王特地給你帶的。」
昭玉表情先是疑惑了下,隨即接過陸宴知遞過來的東西,打開一看後,便氣的磨了磨牙。
上頭是兩隻交頸的鴛鴦,且畫的栩栩如生。
-
這一夜,屋裡頭的昭玉跟陸宴知都沒睡。
芍藥也一宿沒睡,心緊緊的揪了一個晚上,愣是連眼都不敢合。
亥時,她去送了一回夜明珠。
足足八顆,將主子的閨房照的如同白日一般,也不知是要做什麼。
芍藥就瞧著整整一宿,那夜明珠也沒再暗下去過。
她一顆心簡直都擰成了一團,越想越心疼自家主子,眼圈紅了一回又一回。
卯時,芍藥瞧見攝政王神清氣爽的推門離開,登時間眼圈又紅了。
等他走了後,芍藥便趕緊推門進去,著急的問:「主子,您怎麼樣了?」
往裡一瞧,就見主子閉著眸子,沒精打采的躺在榻上,眼瞼下頭有些泛黑,赫然一副一夜未睡的憔悴模樣兒。
芍藥終於忍不住「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攝政王這個殺千刀的畜生,竟硬生生折磨了主子一宿!
他到底還是不是人!
芍藥哭著,便撲到了床邊,一臉心疼的哽咽道:「主子,是芍藥沒用,叫您受苦了。」
昭玉繡了一整夜的荷包,這才剛睡著,便被芍藥一嗓子給嚎醒了,便下意識皺緊了眉。
「吵什麼?」
她揉了揉額角,沒好氣兒的道。
芍藥哭得很慘,「主子,您受苦了,攝政王這麼大年紀了,竟一點都不懂得憐香惜玉,這般糟蹋您,簡直,簡直——」
昭玉無語的看向她:「本宮昨夜只是繡了一晚上荷包,你在胡說八道什麼。」
芍藥的哭聲戛然而止,她呆呆的看向昭玉。
接著,面色也逐漸古怪起來。
合著夜明燈亮了一整夜,就是在繡荷包了?
「繡、繡荷包?」
昭玉想起這便來氣,叫她繡了一晚上不說,最後繡完了陸宴知還說她繡的不是兩隻鴛鴦,而是兩個看不出什麼東西的黑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