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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12:26:41 作者: 咬金大美人
    京中女子與情郎傳信之時,皆喜歡用這桃花信箋。

    片刻後,昭玉放下筆,將信箋折好,叫芍藥遞給青衣。

    青衣遲疑。

    昭玉道:「有勞青衣公子,將這封信交給你家王爺。」

    青衣:「是,殿下。」

    青衣拿了信回去路上,撞見了尚修明。

    尚修明似乎知道他是剛從公主府出來,目光緊緊的盯著他手裡的桃花信箋,看的青衣直發毛。

    青衣是陸宴知的貼身小廝,自然知道自家主子跟昭玉小公主之間的彎彎繞繞。

    這會兒叫尚修明瞧著,無端就有些心虛。

    匆匆打了聲招呼,便趕緊走了。

    尚修明的心腹被陸宴知給擼了,偏生頂替的是昭玉的人。

    叫他心中賭了一口氣般,不上不下的,難受極了。

    他有心去找昭玉,可昭玉在公主府不出來,他每次去,都被拒之門外。

    正心中憋悶之時,便看到了青衣拿著桃花信箋從公主府出來,更是心頭火起。

    那桃花信箋,尚修明也是有所耳聞的,昭玉給陸宴知送這個做什麼?

    想到此,他連呼吸都覺得不順暢了。

    陸宴知不是喜歡男子嗎?

    他同昭玉又是怎麼回事!

    ——

    青衣很快便回了府,將手中的桃花信箋呈給了陸宴知。

    陸宴知擰眉:「這是什麼?」

    青衣硬著頭皮回答:「昭玉殿下對您的禮物很滿意,這是她給您寫的信,差奴才親手交到您手上。」

    此時,青衣心裡頭簡直愁死了。

    昭玉公主不知道,可他伺候主子多年,是知道的啊!

    別看主子瞧著風光霽月,不殺人的時候也跟個讀書人似的,但其實打小便在軍營裡頭,從沒讀過書,大字都不識幾個。

    陸宴知拆開,看了一眼,沒認出幾個字兒。

    皺著眉將信箋丟給青衣:「念。」

    青衣拆開一看,面色頓時古怪起來。

    昭玉殿下字如其人,寫出來的東西,格為賞心悅目。

    內容也十分動人,是一首情詩。

    只不過,送給主子,那純屬是對牛彈琴了。

    而且,青衣看著上頭的字兒,還有點不大敢念。

    陸宴知等得不耐煩了,「你這張嘴若是無用了便直說,本王不為難你。」

    青衣覺著自個兒還年輕,下半輩子可不能當個啞巴,連忙道:「王爺息怒,奴才這便念。」

    他心一橫,拿著信箋,磕磕絆絆的念了起來:

    「有一公子兮,見之不忘。

    一日不見兮,思之、思之如狂。」

    陸宴知最不喜的,就是那群文縐縐的文人,聽著青衣磕磕絆絆的念完這首詩,眉頭都快擰緊了。

    不過寫詩的人是昭玉,他還沒得償所願,所以對她容忍度比旁人多幾分,並未發作。

    他問青衣:「她是何意思?」

    青衣的解釋十分簡單粗暴且樸素:「回主子,這本是一首情詩,大抵意思是……昭玉公主第一次見您便難以忘懷,一日不見您,就想您想的都快瘋了。」

    「哦?」陸宴知一揚眉,不快倒是淡了幾分。

    他吩咐青衣:「給本王準備一身夜裡穿的黑衣,本王今夜要去公主府。」

    青衣懂了,主子這是想做一回梁上君子。

    第12章 夜深時  這什麼混帳東西,睡不著就翻臉……

    亥時,月朗星稀。

    昭玉沐浴後,芍藥伺候她穿上桃紅色肚兜,外頭套上了一件輕薄的真絲緞霧白色外衫。

    系上帶子後,芍藥拿起一旁的汗巾,細細的擦著她的頭髮。

    昭玉摸了摸頭髮,已至半干,遂輕聲吩咐道:「下去吧。」

    如今夜色已深,昭玉也有些乏了。

    她歪著頭,一邊用汗巾擦著未全乾的髮絲,一邊進了主屋。

    放下汗巾,用火摺子點燃油燈,輕輕打了個哈欠。

    誰料,剛一抬頭,便瞧見臥榻之上坐了個男子。

    昭玉心頭一跳,驚呼一聲,險些打翻了油燈。

    定下心神後,昭玉便氣的睜圓了眸子,方才的困意也消失了個一乾二淨。

    臥榻上坐著的人,竟是陸宴知那廝!

    他穿著一身黑衣,幾乎跟夜色融為一體,若不是點了燈,昭玉都不知道榻上還有個人。

    這人也不知是何時來的,瞧著還有些困了,半個身子靠在床欄上,微微闔著眸子。

    聽到她的聲音後,方才微微睜開眸子看向她。

    看著他這副模樣,昭玉登時氣不打一處來。

    外頭,芍藥聽到了昭玉的驚呼聲,著急的便要進來:「主子,您怎麼了?」

    昭玉忙道:「沒事,方才被凳子絆了下,本宮乏了,你下去吧。」

    「是。」

    外頭悉悉索索的聲音逐漸消失,昭玉輕輕吐出一口氣。她倒是不怕被芍藥瞧見,可怕驚動了徐嬤嬤。

    安撫好了芍藥,她才擰眉看向陸宴知:「本宮倒是不知,王爺竟還有半夜進女兒家閨房的愛好。」她聲音壓得很低,語氣不怎麼好。

    陸宴知被昭玉刺了一句,不僅沒惱,反而還笑了下。

    他眸子半眯,饒有興致的打量著她。

    昭玉穿的十分輕薄,腰間松松垮垮的繫著一根帶子,陸宴知伸出手比了比,覺著那腰細的他一隻手便能握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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